第13章 山蒼子(三)
- 勝荷花浪天涯
- 山奈川柏
- 2276字
- 2019-08-25 09:51:26
楓荷在一洞中休息,山蒼子草藥敷其傷,血微至。楓荷腦中空蕩,竟是剛才景。往日一同修煉情誼深厚之人,竟拔劍相向,出言不遜。又念,廣白眼中情,甚覺溫暖。一生有如此有,便不覺悔。
“你可記方才那物?”聞赤勝言,“周身紅光,不見其容。我存世久,不曾聽過世上有此物。他雖攻甘露子,但不像妖邪物。”
聽赤勝言,楓荷才想確見那物,那時(shí)走匆忙,只依稀記得一片紅色。“聞你言,我略有憶。可未細(xì)看,往日也未聽甘露子言世有此害人物,莫不是這山中自有之物?”
“未必。”赤勝想,道,“我覺他全然攻擊不曾思考,也許是被人所控。”
“控人之術(shù),仙道禁之。”楓荷想,突然抬頭,“可···你還記得甘露子逼我問其秘術(shù)?其便是控人心性,仙中人只其一人知,雖甘露子習(xí)而不用,但眾人懼,具伏。莫不是···”
“可他為何難己?”赤勝又問,楓荷不知,搖頭不言,“其秘術(shù)失久,尋無果,可今忽現(xiàn)術(shù)下物,必有親密人習(xí)。”赤勝沉思,想方才景,甘露子率眾東陽仙士來此,海金沙一人同行,不帶自家仙士,莫不是早知危險(xiǎn),為不傷同門,故才···
赤勝越覺不對(duì),未及深思,聽一男子音,抬頭,見一人白衣,持劍立于楓荷前。此是東陽仙士,赤勝警覺,“廣白?”楓荷欲起身,傷口疼痛,廣白扶她坐下,“你為何來此,又怎知···”
“是那人引我來。”說罷,廣白側(cè)身,山蒼子立于其后,低頭,言“這人尋你,自言手中藥能救你,我念你血不止,故引他來,望你莫怪。”
廣白醒悟,伸手拿出藥,灑于楓荷傷口上,血立止。楓荷謝,并言,“你來此若師···甘露子覺必罰你。”廣白抿嘴,“師尊于不遠(yuǎn)處鎮(zhèn)中休息,方才那怪物傷我仙士多人,師尊忙無暇及我。”兩人沉默許久,廣白問,“師姐將何處去?”楓荷搖頭,“我居山久,又睡三余年,實(shí)為不知。”廣白聞言,“我知師姐無錯(cuò),無戰(zhàn)意,可渡南洋,居村落,師尊不得你,你也得安穩(wěn)。”楓荷點(diǎn)頭,“我會(huì)慮此事。”
廣白笑,將藥塞入楓荷手,“我不便久留,師姐后會(huì)有期。”說罷,廣白起身,行禮,禮畢去。
楓荷將藥入懷,山蒼子靠近,卻聞一陌生音從楓荷體內(nèi)傳來,“你真要去南洋居?”山蒼子慌亂,不知腳往何處。可在聞,又是楓荷溫柔音,“或許。此地靜謐,于世無爭(zhēng)。”
“靜謐?”那人聲怨,“經(jīng)歷事如此,你還如此單純。你只離他東陽門,他人便言你嗜血?dú)⑷耍煜陆酥愣扇ツ涎螅泻我猓垮e(cuò)不在你,可它自會(huì)找你。”
山蒼子聞楓荷聲微怒,欲勸,“楓荷···”話未出,聞呵斥聲,“你莫言!”山蒼子覺可怖,低頭,不語。“我自會(huì)想明。”楓荷言于赤勝。赤勝生氣,不再說話。楓荷嘆氣,喚山蒼子,山蒼子不忘那呵斥聲,不敢前,怕楓荷怒。楓荷見狀,笑“是我楓荷。”
山蒼子聞此聲,乃去,問“方才你···”楓荷無奈,“那人便是赤勝。”山蒼子神色懼,但未逃,“他于你體內(nèi),可你為何不為其尋身居?”
楓荷笑“此事不易,況我入仙道不曾學(xué)此,全不知。”山蒼子羞,聲小,“我曾遇山中仙人,教我一二,若···若你不棄,我可一試。”
楓荷甚喜,嘆,“善!”楓荷剛言,便覺己反應(yīng)過激,“楓荷,你為何如此激動(dòng)?”山蒼子言。
是,為何我如此欣喜?此感不從將離赤勝,無人奪體中來,更像見不見卻愛慕之人之嬌羞欣喜,念日夜為伴之人能面對(duì)而立,相擁甚緊,虛無得陪伴終成身邊得守候。楓荷笑,不語。
楓荷與赤勝言此事,赤勝念讓一剛識(shí)之人握自己性命,不知其人底細(xì)能力,有慮,不行,雖如此,但心有愿。喚楓荷與之同坐與體內(nèi)封印草屋中。此為夜,除桌上燭,不見光亮,空中無星月,死氣沉沉,楓荷首次見封印夜色,覺荒蕪,望眼前人,泰然自若色,不知經(jīng)多少痛楚。想罷,對(duì)面人遞茶來,楓荷想拒,“夜里怎飲茶?”
赤勝驚,但又笑,對(duì)面人第一次于此封印中夜,既為神識(shí)無肉身,無眠,飲茶又何如。但赤勝不言,倒掉茶以清水替之。楓荷望眼前男子,清眉秀目,儀態(tài)翩翩,沏茶時(shí)凝神,眼中認(rèn)真模樣,實(shí)為世人口中美男。若不言,無人可知此人竟是惡魔人。
楓荷飲水,望窗外,一片漆黑,“那日月光甚美。”赤勝飲茶,點(diǎn)頭,又問那人言,“這般漆黑實(shí)為可怕。”赤勝笑,施靈力,便見云散,月懸于空,能見草色,又見草上螢蟲飛舞。楓荷目瞪口呆,吃驚不言,赤勝淡然,“此景虛無,自可隨心而變。”
楓荷見呢景,覺甚美,不言。赤勝自入封印,從不設(shè)月光夜,越久越愛烏黑,不見萬物乃封印應(yīng)得景,況且一桌一光一人,聽己言想己事,實(shí)為快樂。但如今,在幻境中見月光,也不覺糟糕。
楓荷見這月光,透徹卻不真實(shí),不久便又厭倦意,想赤勝一人于封印中終日不是漆黑便是假月,竟覺心疼。偷瞄對(duì)坐人,望窗外,一臉幸福意,山蒼子提議便在心中越發(fā)堅(jiān)定。想罷楓荷舉杯,赤勝奇之,“非酒,此何故?”
“非酒又如何。”楓荷堅(jiān)持,赤勝笑,無奈,也舉杯,碰杯之聲起,楓荷言,“與君共飲。”
飲畢,“你果真要渡南洋去?”赤勝問。楓荷點(diǎn)頭,不語。“何日動(dòng)身?”赤勝問,楓荷驚,前幾日赤勝勸許久,怎忽然心系行程,也罷,“明日。”聞楓荷言,赤勝施靈力關(guān)窗,收了茶水,起身道,“既然明日便行,早些休息為好。”說罷,施靈力于楓荷,楓荷覺眼前黑,再無意識(shí)。
楓荷身臥于石上,笑而眠。洞外一人穿一襲黑衣,與夜色共融,頭戴帽,遮臉,不辨何人。那人對(duì)立于洞,不動(dòng)。片刻,另一人從后來,站于那人旁,行禮,那黑衣人問,“事如何?”
后來男子低頭行禮,“不成。但楓荷已意往南洋去。”那黑衣人聞,似笑,點(diǎn)頭,輕言于身后人,“我已設(shè)局南洋,你去,事必成。”身后男子鞠躬,黑衣人言罷便消失不見。
真正的狩獵人,不以物多為傲,他們求一物,不動(dòng)聲色,不追不趕,卻盡人心愿,引物自愿入,雙手卻清白干凈,無人能怨。世間之人,個(gè)個(gè)覺己聰明,無人可及,奉那世間正義人,或不知,腳下已入獵人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