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

迷糊睜開眼，能清晰的看見他臉上的模樣。

隱約覺得自己被抱著，搖搖欲墜的感覺讓她伸手摟住神無的脖子。

這個姿勢，很曖昧吶。她的動作讓神無的臉上笑顏漸露，臉上的黑色疤痕，一點也不違和，反倒顯的他的模樣，更為俊朗。

“師傅，你這個模樣，也是法術變幻嗎？”

被他吸引住的純澈，忍不住問道。畢竟不論大小，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敢問世上有多少女子，會不喜歡這俊逸的美男子。

神無輕笑道

“好看嗎？”

寵溺之感如期而至，落入她的眼睛，清朗的聲音，在她耳畔回響。

純澈用力點點頭，生怕他看不見。

慢慢落入那熟悉寂靜的山林之中，每次一到這兒，都會感覺天空的顏色就不正常，就連白天的陽光，照射進來，也是感覺灰蒙蒙的。

“你想要那界玲嗎？”

神無帶著她，沒有落地，直沖結界之內。

純澈什么不想要啊，她巴不得這東西多有幾個，然后都是自己的。

“想要，但是我們能拿第一嗎？”

“師傅在，第一就在。”

神無肯定的語氣，充滿著磁性的聲音，得到了她也肯定的目光。

這樣的感覺，他會很開心吧，守護了那么久的姑娘，終于，就要日日都在自己眼前，與自己朝夕相伴了。

“只能要那界玲，跟著鰥獨的好事，就讓別人去。”

此刻已在神無的大殿之內，還是一如往常，光禿禿的，什么都沒有，如果沒有這靈火日夜照亮，這里就是黑黢黢的，伸手不見五指的洞穴。

純澈依舊是點頭，忽然她出聲問道:

“師傅，我得什么病了？我昨日和今日，都感覺胸口處好痛，痛到想撞墻的感覺，可是一靠近你，就會慢慢好起來，然后就睡著了，我依稀記得，就是這樣的。”

她一臉疑問看向神無，她并不知道，拜師貼的事，神無也不打算告訴她。

神無原地楞住，她終究還是問了這個問題。側身，俯身把手抱住她的肩膀，雙眼情深的跟她對視:

“你沒有病，只是太想師傅了，心就會絞痛，所以，你不能離師傅太遠了，記住了沒？”

她稚嫩的眼神，回應他的就是猛然點頭，表示她記住了。

神無臉上的喜悅，直接表露出來，咧嘴的笑顏，能看見他白皙的牙齒，純澈又對他的皮囊，入了迷。

“神無哥哥，你回來啦。”

是哪個曾經讓他心動的聲音，現在，他卻覺得厭惡至極。

紅鳶從他身后轉過，今日的衣衫，也稍微正常一些了，看起來，比平日少了些嫵媚，多了些可愛之感。

純澈不喜歡紅鳶，因為紅鳶曾想著要殺她，純澈差點命都葬送在她手中。

神無轉身就被紅鳶拉住手臂，被拉的死死的，純澈心生一絲不悅，就像是有人搶她的糖葫蘆一樣。

“一句話都不肯聽我說嗎？”

紅鳶祈求的模樣，楚楚動人，可惜神無或許是真的放下了，不然他不會如此鐵石心腸，更不會心里只想守護純澈這個姑娘。

換做以前，一句神無哥哥，都會讓他癡迷吧。

看到他停頓，紅鳶一字字向他吐露:

“你愛我嗎？神無哥哥。”

“我如今，只想重復兒時的問題，想知道現在你的答案。”

眼淚婆娑，紅鳶可能是真的很愛神無，不然一個女人，怎么會卑微到如此地步。

“我這一生只愛純澈，心里只有她一人，現在是，將來是。”

他臉上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開心，上拜師貼，兩人的感情，會越發的近，他自然不會再對那些前程舊事有所留戀。

“是不是因為拜師貼，是不是那女人上了你的拜師貼，你才會這樣說，你等我，我這就去把她名字抹掉，我這就去。”

紅鳶聽見神無決絕的回答，像是失心了一樣，純澈看見，也有絲心疼，確切來說，是可憐吧！可憐她愛的是神無。

紅鳶瘋了一樣，跑向那條唯一的小路，神無戾氣閃現，太陽穴青筋暴起，他快如疾風，一瞬間跑過去抓住紅鳶。

“我真的好討厭你這副模樣，真是犯賤，你若再有下次，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神無冷冽的語氣，冰冷了紅鳶的身體，這一切，皆是她自作自受得來的后果。

若不是她當初想著孤身一人，去殺了帝后，不至于迷路，遇見宿令。

她何嘗不后悔，可后悔，也挽回不了上宛如的死，至今，她的事，在神無和宿令的心里，都是不可磨滅的傷。

紅鳶自覺的，一縷紅煙消散，現在的神無，被拜師貼，已經是越陷越深。她只有搬救兵了。

“師傅？”

純澈在一旁看了良久，見他久久不曾回頭，便小聲叫他。

神無額頭上的汗珠，滴落地面，一番怒氣過后，他克制自己，再克制后，擦干汗水。

轉身于她相對。

他，真的只對他愛的人低頭。

“等我拿點銀票，帶你沿途收妖。”

“師傅不會變出來嗎？”

純澈不解，不是都可以變幻萬物嗎？怎么變不了銀錢呢？

“呵呵！你還真是天真。不過呢，我的小徒兒倒是給我貢獻了不少的銀子，起碼，五六百兩了吧，夠我師徒兩人揮霍了。”

他輕笑的聲音，總是會讓純澈不自覺進入遐想。

“原來我這些年，花了那么多銀子，只是買了一個思令術。”

“師傅，你說為什么你賣給我別的法術我用不了，唯獨思令術我可以自由駕馭呢？”

她疑惑的表情，涌上眉梢，神無楞是呆住，他把思令術，賣給純澈了？

“思令術？你說的就是那個能叫宿令的法術嘛？”

神無反問，看她呆呆點頭的樣子，才深知，不是宿令要纏著她不放，而是自己錯了。

她仙資不夠，怎么比思令術還要低級幾十倍的法術她都不能用，唯獨她能用這個，使得宿令舍命救她，也讓純澈，嘗到心絞痛的滋味。

“小徒兒！”

“嗯？”

神無將手掌摁在她的眉心，黑色的霧氣，傾入她的身體，純澈眼睛也慢慢閉上，或許是她承受不住，神無強大的力量，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