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名義？”小野麗生頗為詫異的看向秦晝，不過一瞬的時間，又恢復了冷靜。

“對。我是海外人士。”

“啊。”小野麗生明了道，“您在本國有操作賬戶嗎？”

“沒有。”

“那需要為您開設？”

秦晝緩緩搖頭道：“不，另外有島國的身份開戶。”

小野麗生皺了一下眉頭：“另外有人……好的，那么我們還是繞回正題。”

“我剛才看了一下中村重工的現價，你準備從他們手里收多少股份？”

“不用太多，足夠擊垮即可。”

小野麗生瞪大眼睛注視著秦晝：“我不是很明白，到底是不用太多，還是要徹底擊垮？”

“擊垮。”秦晝非常肯定的說道。

小野麗生淡然的又將視線移回屏幕，手指不斷的在鼠標和鍵盤間切換著。

過了一會，她才開口道：“初步預估要150億日元的資本。”

“150億……”秦晝瞠目道，“那相當于10億……軟妹幣。”

“對，可以直接吸納51%的股份，不過你作為個人來說，很難直接收到那么多，公司的董事會不會在市場上流通那么多的股權。我需要去跟中村重工的股東談。”

“呵呵，小野女士，我如果需要你去替我談，我也就不找你了。”秦晝勾起嘴角，邪笑了起來，“你是股票經紀，你應該知道我需要怎么操作。”

“秦先生，你……要做空中村重工？”小野麗生提出了自己的猜測。

秦晝打了個響指道：“Bingo，杠桿。老實說，我沒那么多的資本，但是我輸得起。”

“秦先生，那您有多少？”

秦晝豎起三根手指，在小野麗生面前晃了晃，說道：“我目前只有30億日元。”

“30億日元……”小野麗生向椅背靠去，定定的看著秦晝半晌沒有說話。

忽然她直起身子，又開始敲擊起鍵盤來。

5分鐘后，她拍了下桌子，說道：“可以，我替您做空中村重工，無論輸贏，您都要支付2%的服務費，這請您了解一下。”

“Ok，這沒問題。不過我資本不可能一下子都給你。”

“這個您放心，我們會按部就班，循序漸進，讓一切都看上去合情合理。”小野麗生扯動了一下她的嘴角，做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秦晝滿意的微微一笑，說道：“我喜歡合情合理這個詞。我想問一下勝算是多少？”

“30億的資本，博弈的話，應該勝算只有40%，不過那是小經紀，對我小野麗生來說，不達到90%的勝算我不會接。”

“也就是說，只有9成的勝算。”秦晝若有所思道，須臾他又輕松的說道，“不要緊，9成已經足夠。”

他已經想好了，現在的情況下，如果輸的話，就暫且答應中村有希子入股的事情，他不過是玩票的公司，把她拉進來以后再坑她一把，放掉公司即可。

再說他現在如虎添翼，9成勝算不算低了，這種數字游戲，總有一些不定的風險在內。

“不過你這個事情不能通過島國人的身份來操作。”小野麗生提示道，“從海外走資金比較好，找一個小國家不容易被對方察覺。”

“小國家的話注冊公司一天就能完成，只要有足夠的資金打過去。”

秦晝對于這樣的提議心里沒有底：“這樣資金會有問題嗎？中間不是有兩道外匯折損嗎？我所持有的是軟妹幣。”

“在島國開戶，您一樣有資金折損，并且太容易被追溯了，對您自己有危險，對我們公司是完全無礙的，這點您自己考慮清楚。”

秦晝站了起來，在房間里踱步：“稍等，容我考慮一下。”

“好的。”小野麗生在鍵盤上按了個回車鍵，鎖定了電腦。

她站起身來，從抽屜里摸出一根煙，對秦晝打了個招呼道：“我出去抽一根，您慢慢考慮。”

秦晝乘機撥通了秦夜的音頻電話。

對方似乎有點睡意的聲音，但一下子就調整過來了。

“大哥，方便說話嗎？”秦晝算了算時差，似乎歐羅巴時間正值凌晨。

“說吧。”秦夜并未由于這通不合時宜的電話而怪罪秦晝。

秦晝清了清喉嚨，說道：“大哥，小野麗生讓我從海外開設一個基金公司來做空中村，這樣可行嗎？”

秦夜并沒有馬上說話，他沉默了將近2分鐘的時間，還得秦晝差點以為他在那頭睡著了。

“阿晝，你究竟為何要搞中村重工？”

“不是我要搞他，是他要搞我。試問，我們秦家的孩子，能示弱嗎。”

秦夜又沉默了。

過了一會，小野麗生從門邊等待了一下，并未進屋，見秦晝還在通話，就又識趣的走開了。

“大哥？”秦晝忍不住喚了一聲，“大哥，你不會睡過去了吧。”

“睡你個頭。”秦夜忽然大聲，讓秦晝把電話拉遠了一只手的距離。

“我給你一個基金賬戶，安全的，不必讓小野麗生去開了。”秦夜冷靜的回道，“你可知道現在是巴黎時間幾點？”

“我知道……凌晨嘛……”秦晝頗有些不好意思。

“罷了，那個賬戶就當送給你了，里面還有一部分的資金。”

“好的，大哥，我最愛你了。”秦晝用文字敲了一句肉麻的話過去，自己實在是說不出口的。

“少來。”秦夜八成是看到了那句文字，在語音中回復道，“對了，梁秘書家里遇到事了吧。最近你沒有秘書，需要再派一個頂替的過去嗎？”

秦晝引起了警覺，說道：“不用，我自己能應付。大哥，你怎么知道梁美月的事？”

“我當然知道，公司的事情事無巨細我都清楚的很。哪像你整天不知在搞什么鬼。”

“這……欸……大哥，小野麗生回來了，我先掛了。”秦晝匆匆掛斷了通話。

這不對……梁美月請假只需要向自己請就行了，照理秦夜那邊是不可能知道的。

并且，關鍵是秦夜方才的問話，明面像在關心自己，可聽著實際上更關心梁美月的動向，這個風向標不對勁。

他剛掛了電話。

小野麗生后腳就推門踏入了辦公室。

“秦先生，怎么樣？考慮好了嗎？”小野麗生問道。

“我有海外基金賬戶，可以直接提供給你。”

小野麗生挑眉，用手指磨了磨鼻梁，緩緩走向自己的辦公桌。

她靠在辦公桌邊，雙手環胸，說道：“這樣最好，那我們就可以簽署授權協議了。”

“可以，你把協議的掃描檔給我一份，我即刻讓我的法律顧問看一下。”

秦晝迅速的聯系了陸冉冉。

誰曾想，陸冉冉突然告知自己正在去魔都機場的路上，準備飛往大阪。

“陸冉冉，誰準許你回來的？”秦晝質問道。

陸冉冉有點委屈的說：“啊呀~摳摳姐說自己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她讓我先回大阪，她自己可能過兩天也會整理一下就飛過來。”

“已經都調整過來了？”這才過去了兩周，女人的話應該沒有男人調整的快吧，秦晝是這么考量的。

“嗯，已經都調整好了，我一直陪著她，我看她的精神勁還行，至少能吃得下飯了。”

“隨意吧，我再過一周要去澳洲出差，你先過來也好，有些事情要在這周里面做完。”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秦晝也不好過多勉強的讓她在家里，能把悲傷用在工作上也是一種排解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