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與其說是善念太少,不如說是現在還沒有那個概念。
沒有經歷過分離,才不知道生命原來是那么可貴的東西。
“雨城啊,”組長想了想,對陳雨城道:“不如這件事就交給你,不用你太辛苦,只是南潯的重要性,不用我說你也能明白。到底要怎么做,全憑你自己。”
陳雨城雖然驚訝組長會把這件事交給他,但是找回南潯,也確實是刻不容緩。
于是,他點點頭。“如果可以,系統和嘟嘟能協助我嗎?”
“嘟嘟當然可以。”組長道,雖然把嘟嘟放出去也有一定的危險程度。但是系統……
抬頭看向系統。智腦道:“需要我幫助的地方,盡管來提。”畢竟找到南潯,不僅僅是你們激動,我比你們還激動。
它也很奇怪,它都來得及出手,為什么南潯就不見了呢?
本來按照它的意思,是要控制嘟嘟對這些科研人員撒謊的,而事情的走向也確實是按照它的想法一直在走下去,但是偏偏到了最重要的一步的時候,真的按照它的想法發展了,可惜那個推動的人不是它。
南潯身上的東西,雖然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南潯,但是身體數據受到它的感染而產生于系統之間天然而然相符合的,大概也就只有當初的那個孩子了。
那個,當初還在一個女人肚子里的孩子。
陳雨城領命去了,安保組的也跟著一起去了。還留下來的人,有人問組長,既然是那么重要是人,為什么要派陳雨城去。
雖然陳雨城在科學研究這方面的天賦確實是遠高于常人,但是這個抓人的事情,他經歷的事畢竟還是太少了。
但是組長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我也知道。但是總不能一直這么把他全方位的護起來。這次放他出去,只是想讓他知道,這個社會遠沒有他相像的那樣。”
“至于南潯那邊,自然不會真的指望這個小子。你們方向,我還不放心呢!”
“我會報告上去的,比起我們,上面的人找起來會更容易一點。如果這件事跟他們沒有關系的話。”
在座的除了出去的陳雨城,都是經歷世事的人精了。都能理解組長的擔心,但是也就是這樣,他們知道,恐怕要把南潯找回來,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們不知道,他們現在覺得不容易,未來的南潯跟著規則看自己現在的記憶,也覺得不容易。
“這些事情,是什么時候發生的?為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南潯此刻簡直就是一臉懵,明明她是這件事情的主人公,為什么她會一點記憶也沒有?
而且她是真的不知道還發生了這么一件事情,在她的記憶里,怎么好像是被帶到周天之后,第二天就……和組長他們一起研究起科學實驗來了?
“等等!”南潯的腦子發出了警報,這么想來,好像她的記憶確實是哪里不對,為什么它回頭人跟綁架她的人這么熟?
當時怎么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南潯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她這腦袋瓜子啊,被人賣了還在幫別人數錢呢!
規則淡淡的看了一眼“自殘”的南潯,“有些記憶,雖然可能因為某些主觀和客觀的原因被埋藏導致你自己不知道,但是存在的就是存在。再看看吧,就算你真的想不起來了,看看過就當你自己經歷了這么一趟。”
南潯:……
她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規則也可以這么皮的嗎?
但是在規則的眼里,這確實是這樣,沒必要騙南潯。而且,被刻意抹去的記憶,對它來說,可能要找的東西,就和這段記憶有關系了。
而且從這段記憶來看,南潯的體質好像確實是異于常人的,它剛剛也感知了一下,但是可能是因為它和智腦畢竟不是一個機制的,并不能感覺到南潯也什么不一樣的,但是隱隱約約的,就是感覺南潯的身體數據,怎么好像偏向瘋狂戴夫那邊一點?
不過南潯絕對不是被制造出來的機器人或者有感情的數據,雖然偏向了瘋狂戴夫,但是始終還是沒有脫離“人”這個范圍的。
南潯的記憶繼續。
不過接下來就是一片漆黑了。
南潯:???
“怎么黑了?”
“因為你被人打暈帶走,你思維陷入深度沉睡狀態,當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通俗來說,就是這段時間你在睡覺導致自身沒有記憶。”
南潯:……
“可是剛剛我都不在,為什么會有之后事情的記憶?”
“那是我根據你殘留的記憶改編的,看看就好,百分之九十都是這樣,但是還有一點小細節沒有把握好。”
南潯:……
真是不得不服氣。就這改編水平,就算她知道了估計也會相信這才是真的。
因為這段時間南潯的記憶全黑,規則就把南潯的記憶回放加快了速度。
畫面,再一次出現,但是出現之后的背景,確實一個南潯很熟悉的地方。一個熟悉到,南潯曾經以為她再也不會回來的地方。
雖然可以看到畫面,但是南潯顯然是沒有什么感情波動的。
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樣的,如同孩提時代一樣,穿著華麗的衣服,帶著昂貴的手勢,處在一個華貴的金絲雀的籠子里。
這時候的南潯,看起來更想是行尸走肉。
“怎么樣?能把她復活嗎?”一開口,南潯感覺自己的耳朵就要聾了,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問話的人是南潯的親生父親,司楚河。這個在南潯記憶中,比她母親存在感還要稀薄的男人。
“不行。”不知道是醫生還是巫師的一個人,穿著醫生的白褂,但是臉上拿什么紅色的顏料畫著花紋的一個男人。
長的很邪氣,身高看起來有個一米八。
南潯想到了當時嘟嘟給出的那個綁架犯的身高資料,再加上巨力不知道是死還是活的臉朝下的趴著躺在那里,應該就是這個人把她弄了出來。
而且看情況,還是受到了她父親的指使,為的還是復活一個人。
南潯簡直想笑,她的父親是在搞笑嗎?都什么年代了,還相信這些七老八十的,早就該破除的迷信思想。
還找了這么一個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人。
能把她從那樣一個鐵籠子里打暈帶走,想來這個人也不是什么小角色。
因為在南潯現有的記憶里,南潯是在研究所生活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的,所以南潯知道那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幾乎變態的地方,再加上還是在智腦的眼皮子底下。
她的眼角不自覺跳了兩跳,原來外面還有這么厲害的人嗎?早知道就應該把這個人一起拉到這個小鎮來了,讓他去和智腦對上一對,看哪個先死。
至于他們說是要那南潯來復活誰,雖然小說電視劇里這種狗血的情節,一般都是要南潯獻出自己的生命和靈魂的,但是南潯一點都不急,就當看電視了。
反正只是一段記憶而已,都活到了現在,還怕他們當時干了什么可能會搞死她的事情嗎?
怕啥,可能已經變成了一定不可能。
因為她沒死,還好好的活到了現在,然后被關在了這里。
怎么感覺,她這幾年的人生,就是一直不停的被各種人綁架,然后換了一個又一個的籠子關起來呢?
嘖——
“梓琪——”司楚河手里,拿著一張相片。是一個女人的,嘴角笑起來的時候,和司南忱很像。
這應該是司南忱的母親了。
南潯早就知道,她的父母之間,感情為零。反而是她父親對司南忱的母親,還有點感情。
就算當初不動,長大總是懂了的。能在司家帶進一個私生子進來,還是在結婚之后,那得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呀!
她母親的娘家,也不是什么小家族,在外面偷吃就算了,畢竟家族聯姻,生下了孩子就算有交代了。但是還帶回來一個小的,關鍵是這個小的居然還比南潯大了不少,那就要好好解釋一下了。
“你就說,還缺什么吧。”司楚河的聲音很冷。
“呵。”那個巫師笑起來,一股子的邪氣撲面而來,“司先生果然上道。這最后一樣缺的,就是您妻子的一滴心頭血。”
“不行。”想都不想的,司楚河就回絕了。
“怎么,難道司先生還舍不得了?”
不止他好奇,南潯也好奇。
“自然不會,但是動了南潯已經是極限了,我和那個女人這么些年來井水不犯河水,她也沒有看起來的那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沒辦法了。”那個巫師一攤手,“您妻子是這個女人的生母,她的心頭血,是最好的藥引了。”
“我的難道不行嗎?”司楚河問道,“我也是南潯的生父。”
這話讓南潯簡直想笑,原來你也知道你是我生父啊!
不過雖然受到了如此的對待,但是南潯卻已經沒有什么悲傷的感覺了。反正,在這個家里,也從來沒有開心過。
只是知道你們不待見我,但是沒想到原來這么不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