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赫連華只是手頓了頓，挑眉將酒壺扔到一邊草地。發出一聲“噼啪”，酒水滲透一地，顯然還有些沒喝完。

“赫連遲不要你，我也，不收廢物。”

“我不是廢物，我會很多東西！”連忙急著證明自己：“不管是女紅還是料理花草，下廚、打掃，我都可以！只要你幫我我可以......”

“呵。”一聲冷笑，明明他沒做什么，但是穆芊芊猜得到他眼里肯定滿是譏諷不屑。

漲紅了臉，不敢爭辯，穆芊芊卻又心里不服氣。之前，不管是誰都說她百里挑一的能干的。

冰涼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輕輕上揚。

“穆芊芊，你記住，你不是貼身侍女。”

如骨附蛆的陰冷透過那只手傳入穆芊芊身上每個角落。

所以，你會的這些對我毫無用處。

她似乎有些懂了。“但是，但是我只會這些了。”

“那邊有紙筆，寫好了掛到樹上去。”

情結么……穆芊芊聽話的過去寫好，提筆之時猶豫許久，最終還是一筆一劃認真銘刻。恭恭敬敬雙手遞過來：

“我夠不到。”

......

赫連九的神色似乎有一瞬間崩裂，不過很快又是冷冰冰的樣子。

“沒用。”幫她輕松掛好。

赫連九是有輕功的。

就見他足尖微微一點，身姿飄逸就落到了樹上，俯身，去給她那條布條打好結。明明只是很普通的動作，陽光灑下來金輝，淡淡打在他臉上，越發如同仙人。

他好像很喜歡紫衣，兩次見都是如此。

“想好了嗎。”

“嗯。”

“我幫你可以，但有條件。”見她沒急著追問，眸中閃過一絲滿意：“聽我安排。水到渠成之時你大仇自然得報。”

雖然疑惑，穆芊芊還是點頭。

很好，聽話的人才能發揮作用。

這一夜，穆芊芊就睡在了這里。木屋雖小，五臟俱全，赫連九差人送來了一些用品，告訴她就在這個地方等他消息。

他送來了一本書，穆芊芊翻開就面紅耳赤，但他說讓她好好學習這上面的東西。

日子一天天過去。

穆芊芊每日醒了就搬把椅子坐到門口，和花花草草一起享受清晨的陽光。她載了幾株蓮花在離這不遠的池塘，后來她又發現里面沒有魚。又讓赫連九安排送東西的人下次來運來幾條錦鯉。

午后，她采摘一些花瓣，想著打發時間磨成了花粉，發現放到水里竟然很好喝。泡澡的時候也可以用，香氣撲鼻，幾日下來肌膚更加光滑。

夜里，她偶爾會看到附近的螢火蟲。星星點點，淺黃色微弱的光，襯著寂靜的夜空，十分安逸。這時候她總是目光跟隨著其中一只，仿佛自己就是那只螢火蟲，直到眼酸才悻悻回屋休息。

她開始越來越習慣。

“青巒山莊......”原來這個地方叫這個名字。

這日她又在捧著書坐在門口。

“你這些日子就做了這些？”一張紙被拍在面前石桌，凌厲的掌燈使得穆芊芊發絲都飛舞起來。

密密麻麻記著這些天她的所作所為。

穆芊芊沒說話。

“你忘了你的......”赫連九真有些怒了，如果這個女人因為眼前茍且就停止步伐，那意味著這枚棋子已經廢了。

“我沒有。”血海深仇，從沒有忘。

“在沒有能力的時候，就要偽裝自己，麻痹敵人。”穆芊芊手按在紙上緩緩起身，笑的璀璨奪目，與她對視的赫連九卻看得到她眼中的無波無瀾。“這是你教我的，你忘了嗎。”

說完，她就冷冷清清的站著。肩膀自然放松，胳膊垂落兩側，證明她此時很放松。而她身上，已經有了一種嫵媚性感和可愛清純的矛盾氣質。

被自己的話反駁，赫連華有些意外。罕見的愣了神：“學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