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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 霹靂之青過無痕
  • 兔雪
  • 12944字
  • 2019-10-09 19:01:04

一人于黑暗中突然睜開了眼,緊緊的扣住了她的手腕!

蘇青嚇了一跳,正欲本能的往后退,卻聽那人喘著氣出聲。

“別害怕,是我。”

果真是...

“玉離經!”蘇青順著他的手摸索到他的身體,立刻意識到哪里不對。

這種情況以前也出現過。

“你的鬼氣,是不是又失控了?”

“...嗯。”

黑暗中聽到他斷斷續續的應著,可想而知情況有多糟糕。玉離經卻在此時撐著身體坐起來,一下子將彼此的距離縮短至曖昧。

蘇青幾乎能感受到,他沉重的呼吸聲就在前方,越發聆聽就越能清楚的感知他隱忍著極端的痛苦。

“你,你又被鬼麒主偷襲了?”

“看情況,是這樣沒錯。”

玉離經虛弱的回應著,握著她的手卻十分有力量,他在黑暗中看著她的眼睛問,“你為何會在這兒?”

他記憶的最后片段,停留在巨龍帶著她翱翔于半空,從眾人眼前消失。

“說來話長,總之現在已經安全了,想必旸神也不會再來干擾我。”

“那便好...”

玉離經放下了心,卻抵擋不住體內鬼氣的沖撞,整個神智如同被洗禮了一般,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黑暗的洞穴里,他的喘息聲尤為劇烈。

一旁的蘇青看著他如此痛苦卻是想不出任何法子!

“對不起,”她嗚咽著,“我的血對你的鬼氣起不了任何作用。”

玉離經的鬼能乃天生所有,治愈之血無法消除。

“別總是道歉,”他伸手輕柔的撫過她的眉角,溫聲安慰著,“你又沒有做錯任何事,若是因為我自身的原因造成你的困擾,那玉離經便真的是難辭其咎了。”

“玉離經...”

“何況有你在身邊,我會踏實的多,不信你聽...”他執起她的手放在胸膛前,感受著那因鬼氣竄走而異于常人的心跳聲。

他勉強笑著問,“是不是充滿生機又很有活力”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開玩笑。”

“抱歉,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看來方法是過于老套了。”

玉離經看向被設下結界的洞口,閉了閉眼強行拉回快要潰散的神智。

“蘇青,稍等我一下,待我將氣息調整一番,就帶你離開這兒。”

“你真的沒事嗎?”

“放心,有你在身邊,玉離經便感受不到任何痛苦。”

又來了...一句話總要滲透一些玩笑成分。

蘇青耳根莫名的發紅,但如他所言,方才的緊張不適已經舒緩了很多。

此時,一陣低沉的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完全辨認不出具體的方位。

是...鬼麒主!

蘇青豁然站起了身,看向四周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哈哈,”越驕子聲音愉悅,“玉離經鬼能暴沖,情況可比他表現的要危險得多。”

“你...”

“如今你們身陷囹圄,君奉天也不能在短時間內找來,想要救他唯有一法可試。”

“是什么?”蘇青急問。

“靈合渡氣,將鬼能徹底壓制且融于自身,此法唯有你能做到。”

“我?”蘇青困惑的重復,殊不知身旁的玉離經已是臉色大變,氣息也跟著莫名加重不少。

“玉離經,你怎么樣?”蘇青坐在他的身邊,感受到他身體的緊繃,不免心慌。

“鬼麒主此言可當真?你告訴我該怎么做,我一定會配合的。”

玉離經心跳再次加速,眼底已是凌亂不堪,他甚至忘記了鬼能帶給他的痛苦,只是略帶迷惘的望著蘇青。

像是在求證一般,他壓抑的詢問著。

“你當真...愿意...”

“我愿意,只要能夠幫到你,就算是對自身有害的方法,我也愿意嘗試。”

玉離經渾渾噩噩的聽著這份答案,心中的私念開始膨脹作祟了。

千年的道德枷鎖,在這一刻搖搖欲墜。

“該怎么做,需要我將功法渡給你嗎?”好在她有修為,不至于毫無用處。

玉離經被她握著手,感覺掌心發燙,意識已游走在矛盾的邊緣。

原來如此,她根本就對這個詞毫無概念。自己卻因為鬼麒主的挑撥,心魔頓生。若真行了此道,與禽獸又有何區別。

“我不要緊,”玉離經僵硬的抽回手,痛苦的回絕著,“鬼麒主行事一向乖張,切莫聽他胡言亂語。”

“哈哈,玉主事,為何不敢說出來,你是怕她會拒絕你嗎?”

“住口!”玉離經被刺激到,在鬼氣的加持下,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動運起一身功力轟向了結界!

結界瞬時支離破碎。

玉離經牽起蘇青的手便向洞口跑去,誰知腳剛踏出,一人像是早有埋伏,一掌打在他的肩膀上。

玉離經一時不備,被擊飛了出去。

“玉離經!”蘇青慌亂的跑向他,抬頭怒視走近的男人。

“你究竟想怎么樣?”

“他被鬼氣纏身,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想要救他,唯有采用那個方法。否則,等到鬼氣徹底失控,神智也會陷入顛迷,到時神仙難救了,哈哈~”說完,便笑著離開。

蘇青將玉離經扶著站起來,看他全身都被鬼氣縈繞的模樣,急得不行。

“到底是什么,你為何不說,是否是有什么顧忌?”

玉離經張了張唇,最終還是選擇搖了搖頭。

“算了,我知道,你一定是不想傷害到我。”

玉離經身體難以察覺的僵硬,蘇青倒是沒有發現這一點,她看了看周圍。

“我們還是趕緊回德風古道吧。”

雖說不久前遇到過法儒前輩,但那人應該已經不在那片樹林中。唯有回去等待,或者請求尊駕們的相助,才能穩定他的狀況。

玉離經笑著,像是沒事一般,“放心,我的情況還不至于太糟糕,勉強...撐得住。”

“可是...”

“讓我陪你去找夜兒吧,這才是目前最為緊要之事。”

一句話正中蘇青的心坎兒。

“他現在在何處,你可有線索?”

“他...”

蘇青記得雪爵說過,夜兒人在山海奇觀,雖說旸神重傷離去,但那里的形勢卻遠比想象中的要復雜。除去素還真一派,還有圓公子,甚至古原爭霸之人也有可能涉及其中。保險起見,還是親自前去探聽一下情況比較好。

蘇青將想法告知給了玉離經,后者強忍真氣流竄,點了點頭道。

“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你真的不要緊?”

“放心,若實在撐不下去,我會說出來,但現在并無大礙,短時間內也不至于會走火入魔。”

“這...好吧。”

蘇青說不過他,只好將感謝的話放在心里,兩人一同朝著八面玲瓏的方向而去。

而時間倒回到不久前,在山海奇觀內...

經過一場大戰,諸多戰友內力損耗嚴重,傷勢更是沉重不堪。夜君見此,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事,便只剩下一件了。

他割開自己的手臂,將鮮血倒入數個杯子中。血腥彌漫的一刻,幾人同時將目光放了過來。

“夜君,你本就虛弱,萬不可再傷害自己。”赮畢缽羅擔心道。

夜君的語氣顯得很不在乎,“放心,我不礙事的,倒是叔叔們為了救母親而受了傷,我怎好置身事外。”

他很快便將杯子遞給了眾人,卻沒有一人動口,就連嘆希奇這種脾氣高傲的劍者也不例外。

素還真笑道,“諸位是打算浪費小友的心意嗎,這拿出的寶物可是無法塞回去的。”

白衣率先一口飲盡,整個心臟都微微收縮起來。這熟悉的血氣總能回憶起前塵往事,歷歷在目的都是蘇青的影子。

他唇邊勾起許久未見的笑,“謝謝你,夜...”

“白衣叔叔不必客氣,大家都很熟啦,就像母親一樣叫我夜兒吧~”

“好,夜兒。”白衣神色柔軟的應著。

原無鄉面色恍惚,也在心里念著這個名字,應無騫卻無情的打破氣氛。

“素還真,如今旸神重創,正是進攻狩宇的最佳時機,究竟何時動手?”

素還真知道這個問題不可回避,只好認真解釋道,“不瞞諸位,劣者在布局此處作戰時,已讓談無欲等人潛入狩宇地界查探,發現自旸神離開后,蘇青從未踏出過門。劣者懷疑,她應是被轉移到他處。”

一句話讓眾人面色驚變,嘆希奇目光危險的問,“為何不早點道出?”

“劣者也只是懷疑,并不確定。況且山海奇觀內圍剿旸神的任務不可失敗,否則不管蘇青在不在狩宇本部,想要營救都是難如登天。”

應無騫眼底寒意陣陣,他看出來了,也許素還真確實是以救人為前提,但多少都有利用同盟鏟除心頭之患的意思。比起形勢不明的精靈據點,外邊的四方晶塔才是重中之重。

素還真應是還想將戰力集中在自己手上,解決這頭疼之事吧,可問題是真的能如愿嗎?

就在眾人心思不定時,兩道人影從入口處走來,竟然是未參與作戰的墨傾池和任平生。

“圣司!”云忘歸和邃無端立刻迎了過去,見他一身鮮血,難免有些擔憂。

“究竟發生了何事?”

劍非道也急急走到任平生的身邊,“行者,你怎會遭到如此重創?”

“無關緊要,只是被一些小人偷襲了。”

任平生用敷衍的語氣強調著,一旁的墨傾池完全不為所動。

應無騫見狀,立刻將怒氣對準二人,“圣司,你倆這返程時間未免掐的忒準,何必白走一趟,不如直接回去休息。”

墨傾池無視了他的冷嘲熱諷,開口道,“我來此只是想告知蘇青的情況。”

“什么?!”這下是徹底吊起了所有人的心。

“我母親怎么樣了,她在哪兒?”夜君急問。

墨傾池:“我與任平生在附近查探,看到蘇青在一處洞穴,正欲救出,卻不巧遇到重傷回歸的旸神。”

墨傾池沒有繼續說下去,但眾人已料到是什么情況。

果真如素還真猜測一般,蘇青被安置在他處,只不過又被旸神給帶回去了。

“不對啊,”云忘歸困惑,直搖著頭,“我師尊可是追了出去,那瀕臨險境的魔神哪有這能為從我師尊眼皮底下帶人逃跑?”

“嗯,人的確不在狩宇。”

“啊?”云忘歸大汗,“圣司,你倒是把話說全啊。”

墨傾池回憶著方才一幕,他跟任平生被雪爵點住穴位,幸得天跡和法儒尊駕路過,才得以恢復行動力,也是因此得知蘇青的狀況。

“她十有八九是落在鬼麒主的手中。”

“這...”周遭氣息瞬間冰冷。

墨傾池想了想,如今繼續聯盟反倒是束縛了手腳。若真是鬼麒主所為,以君奉天為代表的儒門才是最有可能得到線索的。

他對著素還真道,“法儒尊駕已前去追蹤,我等就先回德風古道等候消息,若有情況會及時過來通知。”

“好,那便麻煩圣司了。”

“素賢人不必客氣。”說完,便帶著云忘歸和邃無端一同離開。

嘆希奇也趁機開口,“素還真,如今聯盟目的已成,再繼續下去已沒有必要,各自行動吧。”

誰能找到蘇青,各看各的本事!

應無騫也搪塞了兩句,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咳,”任平生不自在的咳嗽一聲,像是引起身體的重創,眉頭都蹙了起來。

他勉強維持著笑,“抱歉啊,素賢人,隱疾再次復發,恐怕得先告辭離開了。”說完,又看向了劍非道,“非道,你與我同行吧。”

“這...”

劍非道知道不該拒絕,畢竟行者于他有恩,如今又重傷,他怎能放任他不管。而且,蘇青現在下落不明,他更是心急如火。

他對著素還真抱拳道,“抱歉,素賢人,我先帶行者回去療傷。若有需要,請盡管來太上府,道劍一定傾力相助!”

“好,那劣者先謝過了。”

轉眼間,便只剩下素還真、夜君、菩提雙子以及不動城的四名戰友。

好不容易形成的聯盟,在此宣告徹底瓦解。

秦假仙晃著袖子從門外走來,方才的一幕他看的真實,忍不住吐槽。

“哇啊,這些先天高人因為蘇青姑娘不在狩宇本部,屁股就跟生了火一樣,跑的比誰都快。”

“好友就莫要挖苦了,劣者會覺得自己做人失敗啊。”素還真苦笑道。

他很清楚,若沒有蘇青這層關系,很難將這群人團結起來。不過,能夠合作一次,已是難能可貴,不可央求過多。

“你怎會來此呢?”素還真問。

秦假仙道,“我是帶一人前來。”隨后,便側過身。

“琴箕?”菩提雙子均感到意外。

“好友,你怎么來了?”素還真笑著走上前,琴箕臉上的表情卻十分沉重。

她用眼神指了指俠菩提和赮畢缽羅,“我來此,是為了他們。”

“是妖市出了狀況嗎?”俠菩提問。

“非也,你們應知曉是何事才對。”

赮畢缽羅心一緊,俠菩提只是深深的嘆了口氣。

該來的終歸還是要來,躲也躲不了。

“主宰現在已出了妖市,他人在紅冕邊城。尤其是你,赮畢缽羅,是否應該親自給你的師傅一個交代。”

當初主宰將蘇青交托給他,承諾在處理完原無鄉的事情后就會返回,結果等到現在也是毫無消息。若不是天意加以勸阻,當真無法想象事情會發展到何種地步。

“你希望我怎么做?”赮畢缽羅悶悶的問。

“自是跟我回紅冕邊城,親自向主宰解釋。”

“抱歉,我不會走的。”

“什么?”

琴箕氣息變冷,素還真立刻笑著打圓場,“兩位好友何必發生沖突呢,有話好好商量。”

“我必須找到蘇青!”赮畢缽羅語氣堅定,甚至帶著可怕的執著。

一旁的原無鄉和白衣均為之一愣,隨即面色漸漸沉下來。

這個佛者,莫非...

“赮兒,你不可沖動,”俠菩提拉住赮畢缽羅的手,阻止他離開。

赦天琴箕可不是廢話之人,她今天就算是綁也要將他綁回去!

氣氛變得凝滯而危險,素還真及時出聲道,“劣者覺得當此緊急情況,為避免再生事端,兩位可先隨琴箕回紅冕邊城,這樣既能對龍戩有所交代,也可暗中與我方這邊取得聯系,隨時關注武林動向。同樣,劣者這邊若有蘇青的消息,也會找準恰當時機予以告知,不知二位覺得可否?”

赮畢缽羅沒有說話,俠菩提卻是應下了。

“我同意素還真所說,”他拍了拍胞弟的肩,語氣暗含警告,“你應清楚亞父的心,若不回去,只會讓事態更加惡化。”

赮畢缽羅握起了拳,最終還是選擇松開了。

目送著三人離去,原無鄉這才情緒不明的開口,“若找到的話,你當真會將蘇青的行蹤告知于他們?”

“那是自然,”素還真語氣肯定,隨后又補充了一下,“不過劣者說的是恰當時機,這一點不能遺漏。”

“大家都走了,我母親還能找回嗎?”夜君哭喪著臉問。

素還真好笑的摸了摸他的頭,蹲下.身與他平視著,“小友放心,就算天底下只剩素某一人,也一定會幫你找到的。”

“謝謝你,鏑鏑大叔~”

“呵,朋友之間無須客氣。”

白衣看著他二人親昵的互動,竟升起一絲歆羨。他在心底承諾著,即便是走過千山萬水,也一定要將蘇青帶來與她的孩子團聚,然后...用一生呵護著他們。

原無鄉將白衣的反應一覽到底,他眼中激烈的情緒遠比表面上的要可怕,一旁的倦收天用心音提醒著【沖動行事的后果,便是失去一切,你應深有體會才對。】

原無鄉艱難的閉上了眼。

素還真牽緊夜君的手,對眾人道,“此地不宜商討,還是先回去再從長計議吧。”

眾人點點頭,隨后化光離去,殊不知有腳步聲從門口傳來。

而于此同時,蘇青和玉離經也來到了八面玲瓏,卻見此處破損的近乎面目全非。

“莫非是來晚了一步?”蘇青心驚,隨后與玉離經立刻屏息凝神,竄入了山海奇觀內。

走至門口,便發現里面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再也不見昔日盛榮之景了。

“玉離經,你還好吧?”蘇青擔憂的問,她知道他一直在死撐。

玉離經呼了一口氣,面色卻不復方才那般難看了。他驚愕,原來此處地理特殊,不但可以壓制血暗力量,還能在很大程度上穩定他的鬼氣,至少能夠保持清醒,不再陷入狂躁中。

他對著蘇青‘噓’了一聲,隨后拉著她快速的隱匿于角落里的一塊巨石后面,將所有氣息降至最低點,靜心聆聽著遠處的對話。

玉梁皇將一箱寶物踢到了被點住穴位的圓公子面前,冷聲問著。

“夸幻之父的所有寶物都在這邊了吧?”

“沒想到堂堂玉嵎之主,竟改行做了土匪,真是令人意外。”

圓公子冷哼,若不是自己被素還真點住了動穴,哪輪得到這小人肆意妄為?

“正道前腳剛走,你后腳就進門搶劫,速度之快令人不得不服。”

“呵,”玉梁皇面上毫無羞愧之意,很是理所當然。

“夸幻之父舉辦古原爭霸,卻戲耍所有參賽者。我作為受害者之一,拿走我應得之物,有何不可?”

圓公子被他的臉皮震得無話可說,已是懶得反駁半句了。

玉梁皇又再次咄咄逼問,“若想活命,就乖乖回答我的問題,否則...便讓你見識一下武都行刑的手段。”

“呵,你想了解什么?”

“那人魔之子究竟是何來歷,夸幻之父為何如此重視,還有他現在在哪兒?”

玉梁皇絕不相信,只是因那孩童天賦異稟,就會被覬覦厚望。這其中,一定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抱歉,關于夜君的身世無可奉告,至于他現在身在何處,即便我知曉,也不會透露半字。”

“呵,你倒是頗有身為父親的尊嚴。”

玉梁皇抬起了手,眼露殺意,卻是一掌揮向一側!

轟隆一聲巨響,塵土過后,兩人從破裂的石堆后面走了出來。

玉梁皇嗤之以鼻,他早已在入口處設下埋伏,誰若靠近,必能第一時間知曉。只不過,出乎意外的,竟然會是...她!

玉梁皇瞪大眼,貪婪可怕的目光直刺刺的在蘇青身上打轉,蟄伏的心像是尋得窺伺已久的至寶,再也按耐不住了。

“姑娘,我們真是好久不見,你都不知道這段日子孤皇有多思念你。”

又是這個變態!蘇青心一涼,本能的拉住玉離經的袖子。

玉離經則完全將蘇青護在了身后。

“別害怕,有我在,絕不會讓宵小之輩近你半步。”

“呵,大言不慚。”

玉梁皇出手猶如閃電火花,瞬間襲來。玉離經囑咐一聲,便將蘇青推到了一邊,自己則迎了上去。

二人打得不分上下,周遭地表龜裂,山海奇觀似有崩塌之勢。

蘇青看了看,確定無一人之后,才走向動彈不得的圓公子。

“告訴我,方才的戰斗,夜兒可有受到波及,他現在人又在何處?”

“你想知道答案的話,就將我的穴位解開吧。”

“這...”蘇青猶猶豫豫的伸出了手,圓公子的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誰知,在觸到他的胸口時,蘇青卻收回了。

圓公子怒瞪,“你...”

“我知曉你只是想誆騙我,即便你不說,我也能猜得出來。端看現在的形勢,夜兒很有可能還是被素還真一派的正道勢力給帶走了。”

圓公子睫毛動了動,沉默的盯著對方。

“我來此,也只是為了確認一下情況,以為能好運的遇見,沒想到會這么快結束。”

蘇青正欲離開,圓公子卻突然出聲喊住她,“其實我跟你一樣,也擔心著夜兒的生死。”

他說什么?蘇青腳步頓住。

圓公子又繼續道,“玉主事身體狀態不對,很顯然不是玉梁皇的對手,而我與那偷雞摸狗之徒也勢不兩立。不如將我放了,一來可以助玉主事脫離險難,報我私仇;二來也可與你共同去尋找夜兒,確認他的平安。”

蘇青遲疑著沒有應答,圓公子的話也許并非全然作假,至少方才她躲在暗處看的清楚,他在被玉梁皇威逼利誘時,也沒有透露夜兒行蹤半句。

可是...她真的要放了他嗎?

正在躊躇一刻,蘇青喉嚨一痛,已被圓公子掐著脖子束縛在他的懷里。

“你...”怎么可能?他不是被點住了穴位嗎?!

“呵呵,”圓公子低笑,“以我之修為,區區穴道能夠困住多長時間,你也未免把我看的忒輕。”

原來他早就能動了,一直在等待機會下手!

“你想怎么樣?”

“閉嘴,女人,你才是最好的籌碼。”

那邊的戰斗已經趨于白熱化,兩人卻在同時間停手看向了這邊。

“蘇青!”玉離經本就心神不穩,此刻更是心慌的想要過來。玉梁皇趁機捉準空隙,一槍刺中他的身體,隨后運起十成功力,將他震懾得撞飛到柱子上。

“玉離經!”蘇青大叫,喉嚨卻被卡的生疼,痛得直咳嗽。

“住手!圓公子,你想毀了孤皇的寶物嗎!”

玉梁皇殺氣騰騰的拿槍指著對方的人頭,圓公子確是笑的奸詐無比。

“呵,我知道你對她覬覦已久。不如這樣吧,玉梁皇,你我二人合作如何?”

“怎么合作?”玉梁皇瞇眼。

“人魔之子只是夸幻之父用來轉生的容器,并無其他特別之處,你若想得到這個女人,便助我將夜君找回,這是唯一的辦法,否則...”

圓公子微微用力,面露狠色,“不接受的話,我就當場扭斷她的脖子!”

玉梁皇壓下沸騰的殺氣,他一向自視甚高,如今卻不得不妥協。畢竟治愈之血堪比神跡,失去的話這人世就再無第二個了。

“好,孤皇應你了,不過先把你的手松一松,孤皇要的可不是死人。”

“哈哈,聰明人就是理解的透徹,”圓公子松開了扼住蘇青喉嚨的手,轉而放到她的腰間。

“不過,在找到夜君之前,這個女人得一直待在我的身側,與我綁定一塊兒才行。”

“你...”

此時,一道罕見內力從空中強行壓下,震得在場之人無法動彈!

“什么人?!”玉梁皇臉色大變,此等高手他還從未遇到過。

只見一身影手持黃傘從空中飄然落下,口中念起清幽詩號。

“一覺游仙好夢,任它竹冷松寒。軒轅事,古今談,風流河山。沉醉負白首,舒懷成大觀。醒,亦在人間;夢,亦在人間。”

這個男人...究竟是?!

玉梁皇還未做出防備,甚至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就見非常君眼一閉,手一指,一道靈光突兀出現,精準無比的刺穿了他的大腿。

“唔—”玉梁皇倒退數步,勉強維持著身體沒有倒下。

這是個萬中無一的高手,很強!

“惡徒,還不速速離開,否則休怪非常君手下無情。”

玉梁皇咬牙,沒想到會有人突然介入。現在形勢不利,只能選擇暫時撤退了!

他一槍掃過去,人影已從原地消失。

非常君將傘收好后,看了一眼重傷在地的玉離經,這才收斂心神將目光放于對面。

“還不打算放人嗎?”他善意的警告著。

圓公子非是鉆牛角尖之人,既然清楚與對方的差距,那便不會以卵擊石。

他勾唇冷笑,湊到蘇青耳邊低語著,“你的貴人總是很多,運氣當真不差。”隨后,一掌拍向了她的后背。

“唔—”蘇青吃痛的向前跌倒,非常君立刻慌張的接住了她。

“蘇青,醒醒!”

非常君將她抱在懷中搖晃著,但對方吃了一掌,已經是不省人事了。他皺眉,萬般無奈下,只好將二人帶回了明月不歸塵。

迷迷糊糊中,蘇青似聽到有人在旁邊走動,她費力的睜開了眼,驚覺自己在一個陌生卻又有些熟悉的地方。

一時間倒是想不起來。

“姑娘,你醒啦,太好了!”習煙兒未等蘇青反應,便笑著跑出去。

“覺君,蘇青姑娘醒了,你快過來看看!”

一人輕踩著步子走進屋,蘇青遲緩的大腦這才回憶起來。

她慌亂的想要下床,卻被一步走來的非常君阻止了。

“你受了傷,不可亂動。”他將她扶著躺好。

“謝謝你,覺君,這次又救了我一回。”

“呵,朋友之間無須言謝。”

“唔,你為什么會在山海奇觀呢?”蘇青困惑的問。

“那邊不久前的爆炸聲,估計已驚動半個中原了吧,我正好在附近便順道過來看看,沒想到會如此碰巧的遇見你和玉主事。”

提到玉離經,蘇青臉都變了,整個心思都飛了出去。

“那個人現在怎么樣?”她緊張的拉住非常君的手,求問著。

“玉主事的情況不太好,除了致命之傷外,還被血暗之力和鬼氣纏身。”

“怎會這樣...”蘇青無力的松開了手,要不是她,他也不會遭到這番劫難。

非常君心里也是萬分自責,他懊惱道,“抱歉,當時見你二人受傷,也就并未考慮太多,直接將你們帶回來了。現在想來,那山海奇觀地理特殊,倒是能壓制住血暗和鬼氣的暴走,一旦離去,情況就會變得相當危險。”

“覺君,可否帶我去看看!”

“好,你跟我來吧。”非常君帶著蘇青走入另一間房,剛推開門,就看到床上之人被縱橫的鬼氣纏繞,整個人昏迷不醒,臉色蒼白而又痛苦。

“都是我不好,可是...”蘇青不明白的看向非常君,“為何玉離經會不省人事,鬼氣真的影響如此甚大,會威脅到人的生命嗎?”

“鬼能乃玉主事天生所有,不會真的取走他的性命,最糟糕的情況無非是神智紊亂,徹底陷入魔怔而不自知。

不過,我觀其狀態,應該還未到達那種地步。”

“那怎么會...”

“他尚未蘇醒,恐怕是因為重傷緣故,再加上血暗之力等多重因素的影響,才會出現這種狀況。”

蘇青頹廢的坐在玉離經的身邊,執起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玉離經,你一定要好起來,絕不可出事,不然我這輩子都會心慌難安。”

“哎,”一旁的非常君嘆氣,“要是法儒尊駕在此,便可解決這個難題,只可惜據我了解,他應該不在德風古道。”

那怎么辦?蘇青心亂如麻,她突然想起鬼麒主所說的話。之前詢問過玉離經,他卻是刻意回避、一字不談。

不如趁此機會向非常君了解一下,便知事情真假了。

“覺君,可否請教一件事?”

“你說吧。”

“什么叫...靈合渡氣?鬼麒主說用此法可讓玉離經的鬼氣徹底壓制,甚至能融合自身不再發作,此言可當真?”

非常君呆愣了數秒,臉上表情說不出的...尷尬。

“可是有何難言之隱?”

“這...”非常君斟酌著詞匯,第一次發現說一段文字如此艱難。

“的確有傳言,此法可引導真氣貫通全身,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

非常君復雜的看了蘇青一眼,深知無法刻意隱瞞,只好晦澀的做出解釋,但他相信這姑娘能聽得懂。

蘇青臉上沒什么特別驚訝的情緒。

非常君嘆道,“我不建議你行此法,畢竟...并無確切證據表明行得通,我想玉主事也不希望你那么做。”說完,便出去了。

夕陽漸漸落下,屋內開始陷入昏暗,玉離經于沉睡中恍恍惚惚的睜開了眼,便看到蘇青伏在他的床邊睡著。

他的眼中倒映著她安靜甜美的模樣,被鬼能沖擊的心也漸漸平緩下來。

“玉離經,你醒了?”蘇青抬起頭,開心的握住他的手。

玉離經一眼便看到她手腕上的傷痕,臉色微微不對了。

“是你用鮮血救了我?”

“嗯,別擔心,只是一點小傷,不礙事。”蘇青笑著回應,卻又隱含愧疚。

“抱歉,玉離經,我的血只能讓你傷口恢復,無法消除鬼氣的。”

“我早已知曉,又怎能怪你呢?”玉離經坐起身,忍著暈眩和體內撕心的痛苦,溫柔的將她發絲別到耳側。

“別再說這些,否則我會覺得是自己做了很過分的事。”

“可...我已知曉靈合渡氣是何種方法了。”

玉離經的手突然僵硬,想要放下也變得艱難無比。他張了張唇,什么字都說不出來,只等待著那不愿知曉,卻又略帶期盼的答案。

他的心,在鬼能和心悸的沖撞下,幾乎都要炸開。

“對,對不起,玉離經,我...我不能用那個方法。”蘇青愧疚的咬緊牙關,像是真的做了天大的錯事。

但是,她不想騙他。

“請原諒我的自私,我真的...不可以。”

玉離經突然將蘇青抱在了懷中,他的聲音在她頭頂,溫和又無奈。

“如果這都算過錯,那玉離經豈不是要羞愧到自殺?我怎能因自身緣故,而毀去一個姑娘的清白。”

“可是...”

“不要相信鬼麒主,此法根本行不通,我也不希望你做出...違背自己意愿之事。”

突然,門被打開,蘇青慌亂的從玉離經懷中撤退。

非常君像是沒看到一般,直接皺眉開口,“玉主事,你必須立刻返回德風古道,即便法儒不在,也可借助其他幾位尊駕的力量,將你的鬼能控制在一定程度內。”

“多謝前輩關心,不過我的身體我很清楚,暫時無礙的。”

“你怎這般固執?”非常君嚴肅道,“雖說現在還不至于太糟糕,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鬼氣暴走的會愈加厲害,到時說不定會徹底吞噬你的理智,將你的筋脈沖擊的血液倒流都有可能。”

蘇青聽這描述,嚇得臉都有些青了,玉離經卻像是全然沒有反應,他淡淡道。

“我不會回去的,想必前輩應該也了解我的情況。”

一旦回到德風古道,便再不可能出來了。

他握緊蘇青的手,笑著用眼神示意她別擔心,“待確認你與夜兒團聚后,我自然會離開。”

“可是...”

“你知曉,玉離經一旦下定決心,便不會更改。”

蘇青心中歉意更甚,可張了好幾次口,就是沒法說出那件事。而一旁的非常君見他態度如此堅決,也就不再規勸了。

“此事還需前輩替我保密,玉離經...在此謝過了。”

“好,我明白,”非常君剛應下,就察覺到明月不歸塵有人靠近。他不經意的蹙眉,細細凝神捕捉,才意識到是熟人來此。

“不妙,是法儒尊駕還有天跡!”

玉離經臉色更加白了,一激動導致大量鬼氣涌入筋脈,刺激的血管快要爆開,他眼睛一泛花差點吐出一口血。

“啊!”蘇青嚇壞的懇求著,“別逞強了,我們去找前輩吧。”

“不可,”玉離經聲音虛弱,卻是堅定的搖頭。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君奉天的脾氣,那個人的心中有自己的準則,但卻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絕不可能輕易放過他!

“我先出去看看,你們暫且待在里面。”

非常君指尖凝聚術法,一層結界便將二人包裹其中,他對著他們道,“此結界可屏蔽所有氣息,放心,不會有他人發現的。”

很快,房內便只剩下兩人。玉離經終于支撐不住,緊繃的神經松弛那一刻,鬼氣也自上而下將他的筋脈狠狠洗禮一遍。

他意識迷亂,分不清是寒冷、疼痛還是其他感知了。

“需要躺下來休息一下嗎?”蘇青遲疑而又擔心的問。

“好,”玉離經閉上了眼,卻是微微傾身將頭擱在了她的肩膀上。

“玉,玉離經...”

“讓我待一會兒吧,蘇青,求你了。”

只有這樣,他才能平復那躁動的鬼氣,以及...煎熬無比的私念。

屋外,非常君笑著將遠道而來的二人請入涼亭中。

他手一揮,桌上便擺滿了各種美食,看的天跡直冒精.光,差點抑制不住的要流口水了。

“好友,你是知道我要來,所以才準備的如此豐盛?”

“額...也不完全是。”

“這回答聽得我真心酸~”天跡一副受到傷害的表情。

非常君眼底無奈,卻是透著幾分笑意,“好友記性真差,莫不是忘了我的興趣愛好?”

“啊,”天跡拍了拍腦門,“差點忘了你是美食家的設定。”

他興奮的拿起一只雞腿,不顧形象的塞到嘴里。剛咬一口,便淚流滿面。

“怎么了,好友?”非常君有些被嚇到。

“嚶嚶嚶,太好吃了,”天跡邊嚼邊感動的稀里嘩啦,“我被關數百年,都沒吃過一頓飽飯,沒想到剛出來就能品嘗到如此鮮嫩可口的美食,感覺自己幸福的快要飛入天堂。”

“呵呵,原來好友你還想再進去一次嗎?”非常君忍不住笑著提醒。

天跡嚴肅的糾正,“此‘天堂’非彼‘天堂’,你說對不對,奉天?”

坐在旁邊的男人,一直表情肅穆,陷入沉思。

非常君目光微沉,有意無意的問,“法儒尊駕,可是心中有何難事?”

“實不相瞞,是因為鬼麒主。”

非常君略顯吃驚,“他又出現了嗎?”之前他跟君奉天一同調查過,不過后來因為種種原因,也就不了了之了。

“是啊,”天跡接話,也收起了輕松之態,“我們懷疑,那位...蘇青姑娘就是落在他的手中,而且搞不好玉離經也一樣。”

畢竟,根據奉天所言,那神經病已不是第一次針對他家離經了。

“此次拜訪,一來是想探望好友你,二來是希望好友能夠幫忙多加留意,若是有鬼麒主或者離經他們的線索,能夠及時跟我們聯系,天跡就在此謝過啦!”

“呵,好友,你我之間還需這般客氣嗎?”

非常君笑著應下,習煙兒卻在此時走來,手端著幾杯茶飲放到了桌上。

“這是...?”天跡在看到的第一眼,心底升起一股惡寒,不好的記憶涌上心頭了。

“此物名為大圣果,乃世間難得精品,兩位不妨品嘗一下吧?”

“啊哈哈,如此美食怎能辜負?奉天,你先來!”天跡強笑著將面前的飲品推到了自家師弟的面前。

君奉天本就一頭思緒,也并未多想,拿起杯子便一口飲盡了。

周圍...鴉雀無聲。

天跡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他。

君奉天重重的將杯子放到了桌上,他喘了一口氣,面色尋常的站了起來。

“非常君,叨擾甚久,我也該告辭離開了。”

“咦,奉天,我們才剛來啊。”

“時間緊迫,我得立刻去找鬼麒主。”君奉天瞥了天跡一眼,目光又落到他方才遞過來的杯子上,語氣說不出的冷。

“你要跟我同行嗎?”

“這...”天跡眼神有些飄,“奉天,要不你先走,我還有要緊之事需要處理,就不與你一道了。”

“...好。”

君奉天向非常君打過招呼后,便頭也不回的離開,只不過腳步略顯匆忙。

天跡見師弟一走,便立刻勾肩搭背的湊到非常君的身邊。

“嘿嘿,好友,你是不是有事隱瞞?”

非常君一愣,拿開了天跡油膩膩的爪子,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此話何意?”

“別裝了,奉天跟你不熟,自然沒能察覺,但我跟你相識數百年,有些細微的情緒還是勉強能夠捕捉到的。”

“你是指...?”

“方才我提及蘇青和玉離經二人時,你的氣息明顯頓了一下,之后便不再涉及這個話題了。以你之心性,怎可能不關心他們的具體情況。說吧,到底隱瞞了何事,還不從實交代~”

“呵,果然什么都瞞不住好友你。”

非常君決定坦誠,但又無奈的道出條件。

“不過有一點,你必須先答應我。”

“請說。”

“絕對不要將今日之事透露出去,尤其是法儒尊駕。”

“唔...”天跡眉頭都快打結了,不過非常君做事一向循規蹈矩、小心謹慎,想想不會有什么問題,他也就不在乎的應下。

兩人達成約定,便一同向著里屋走去。剛推開門,便看到被結界包圍下的男子正閉目休憩著,靠在他旁邊的姑娘正好奇而又吃驚的望過來。

天跡一眼便認出了男子的身份,差點激動的喊出名字,“離,離...咳咳,好友,還不把術法解除?”

非常君手一指,陣法便從眼前消散了,玉離經也在此時睜開了眼。

天跡欣喜的向前一步,誰知很快便察覺情況不對。

“這是...?”

“如你所見,鬼氣已到達失控的地步,可謂是瀕臨險境。”

“好友,你怎么不早說?”天跡感覺頭要炸,奉天要是在場,事情又怎會變得這么麻煩。

“哎,此事三言兩語說不清啊。”非常君頗為無奈的解釋著。

蘇青遲疑的問,“覺君,這位是...?”

“抱歉,我都忘記做介紹了,”非常君深表歉意,立刻為雙方表明了身份。

蘇青和玉離經都有禮的將稱呼改為前輩,語氣恭順,聽得天跡滿足又心酸。

他家離經認不出他了,嚶嚶嚶~~不過...

天跡又將目光放到蘇青的身上,忍不住好奇打量著。

原來這姑娘是離經的心頭肉啊,他還以為是奉天...哎,這誤會大了,回頭得跟師弟請罪,但現在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玉主事,你的情況不容耽誤,再拖延下去后果難以承受。”

“多謝前輩掛心,我很好。”玉離經拒絕的十分干脆。

非常君也是深感無力,“我已勸他多回,可結果都是一樣的。”

他就是執著的不肯回德風古道,旁人拿他沒有辦法。

天跡想了想,突然心生一計,“我有一法或許可以嘗試。”

他運起一絲掌風,輕拍向玉離經的身體。頓時,那股暴動的鬼氣,像是被無形鎖鏈束縛,強行壓于體內,不再肆意流竄了。

“鬼氣被壓制,怎么可能...”

別說玉離經,就連蘇青和非常君都感到十分意外,天跡則得意的昂了昂下巴。

“怎么樣,是不是很崇拜我?”

“多謝前輩出手相助!”恢復正常的玉離經,立刻感恩道謝。沒有了這層障礙,他便可以輕松沒有壓力的待在她的身邊了。

“好友,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非常君好奇不已。

畢竟,能夠控制鬼氣的,只有同為鬼族血脈的君奉天可以做到,其余人皆無能為力。

“那是因為我借用了一下人之最的靈氣。”天跡拍了拍自己的袖口,里面隱隱約約浮動著強大而又不知名的力量。

“人之最,夸幻之父?”

“他還不算是完全體,還需另一個人共同承接,才能完成天命。”

“原來是這樣。”非常君想起了山海奇觀內的地理優勢,里面僅存的靈力確實可以幫助玉離經壓制鬼能和血暗。

天跡當真是出現的及時!

非常君笑道,“如今這麻煩總算解決了,玉主事,回頭你可要好好謝謝天跡才行。”

“那是自然。”

“先別急著感謝,”天跡的眉頭卻是難得蹙起來,“我畢竟不是奉天,此等靈力也只能暫時壓制,要想徹底放心還得回到德風古道。”

一旦再次爆發,便真的是無力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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