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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那人身著白衣,柔軟的發(fā)絲垂于身側(cè),神態(tài)靜謐無望,好似忘卻了所有。

“原,原無鄉(xiāng)...”

蘇青驚愕的看著他,卻在那一片漆黑的瞳孔里,看不出半點光彩。

他這是被鬼氣攻心,迷失了心魂!

蘇青感受到脖頸處逐漸加重的呼吸,腦海已是混亂一片。

不久前綺羅生的開導,已讓她對生活有了半點期盼。如今,莫非又要重蹈幽界的覆轍?

不,她不想。

蘇青全身緊張,可不知為何卻發(fā)不出聲音了,連身體都沒有辦法動彈。

這個男人并沒有做出額外的舉動。還是說,他如龍戩一般,在用他的先天之力強迫她屈服?

蘇青心跳如鼓,她感覺得到,原無鄉(xiāng)的唇貼上了自己的耳側(cè)...

“不可!”一人推開門,急急趕來。

是...覺君。

來人指尖一點,原無鄉(xiāng)瞳孔猛縮,心神一震,便陷入了昏睡。

蘇青立刻慌張的推開他。

“你沒事吧,”非常君面露擔憂,“方才我在外面察覺有鬼氣橫溢,心道不妙,便擅作主張闖進來了。”

他說完,已將蘇青從地上拉起。

蘇青依舊難以平復方才的心情,沉重而又難堪。

原無鄉(xiāng)果真是因鬼氣迷失了心智,但方才惡舉卻讓她無法釋懷。

她終究是不敢面對他了。

此時綺羅生已走進了屋,方才一幕恰好落入他的眼里。

他腳步微頓,看蘇青不免有一絲同情。

這一路走來,他雖陪同在她身側(cè),但對她的情況知之甚少。

見她多次被人無禮對待,許是因那罕有的能力,引來了不必要的麻煩。

非常君已將原無鄉(xiāng)扶到了床上,蘇青見他周身黑氣纏繞,深知沒有時間再耽擱。

她掙扎一番,拿起桌邊的茶杯,將掌心鮮血滴了進去。

“你這是...?”

如此突兀的舉動,引來非常君的注意。他面露驚訝,甚是不解。

蘇青心知,這道秘密已經(jīng)守不住了。好在覺君并非什么惡人,只要說清楚,自然會替她多加保密。

她支支吾吾的解釋著,料想內(nèi)的反應卻沒有看到。

非常君一臉嚴肅,“若真如此,你萬不可輕易使用。”

他囑咐道,“如今時局動亂,各方勢力潛在不安,你之能為必會成為他們爭奪的對象。若遇邪魔歪道,性命恐受威脅。”

蘇青感恩領(lǐng)受,“多謝覺君關(guān)懷,于此我會多加注意的。”

她將注滿鮮血的杯子遞給了非常君,“麻煩覺君替我救治原無鄉(xiāng),我還有事,需先行離開。”

“為何如此著急?”非常君納悶,見蘇青之前反應,應是十分擔憂此人狀態(tài)。

如今急急離去,莫非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蘇青心道,如今原無鄉(xiāng)昏睡,若等他復原,必會為方才之事糾葛不清。

她需抓緊時間,趕往不動城,將雙秀情況告知解鋒鏑,聽他決策。

另外,她還有一樁心事不敢面對。

嘆希奇...

若那人真在附近,為避免再生事端,她只能全力避開了。

蘇青心下做了衡量,決定跟非常君告辭。

“覺君,原無鄉(xiāng)就拜托你了。”

她看向綺羅生,后者明了,向非常君點點頭,抱著蘇青化光離開。

非常君淡淡的看著杯中鮮血,不發(fā)一語。

走進屋的習煙兒,見主人發(fā)呆,甚為奇怪。

“覺君,你怎么了,是有何心事嗎?”

“沒有。”

非常君收回思緒,將杯子遞給了習煙兒。

“你將杯中之物,灌入那人口中,不消片刻,便會有奇跡發(fā)生。”

習煙兒看了一眼,立刻搖頭。

“我不要!怎是赤金之血,看著就恐怖!”

非常君無奈,“聽話,勿再耍脾氣,害了他人性命。”

“可是...”

“快去做。”非常君加重語氣。

習煙兒耷拉著腦袋,只好接過手。

非常君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輕飄飄的自言自語著,“武林恐再掀腥風血雨了。”

路上,綺羅生帶著蘇青,行于樹林中。

“接下來你想去哪兒?”綺羅生關(guān)懷的問。

蘇青猶豫道,“我會不會太耽誤你的時間了?”

這一路,給他添了不少麻煩,想必城主也很著急。

綺羅生不在意的笑笑。這個小孩不僅心思細膩,還很善良。

他語氣放緩,試圖安慰她敏感的神經(jīng)。

“放心吧,我本就無所事事,時間充裕的很。偶爾出門一趟,倒能捕獲不少樂趣。”

“樂趣?”

“嗯,對啊。”綺羅生笑意溫柔,“此行前往不動城,可以見到老朋友了。”

蘇青睫毛眨了眨,在腦海里回味一番,遲疑的問著。

“你所說的老朋友,是解鋒鏑?”

她能前往時間城,也多虧了那人的幫助。

可觀望城主的態(tài)度,那封信件似乎出自另一人之手。

綺羅生見她眉宇糾結(jié),不免覺得可愛。他應道,“算是吧。”

這微妙的回答,勾起了蘇青好奇的心。

綺羅生無奈,只好避開這番探討了。“別多想,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前往不動城。”

“啊,對。”

如今雙秀情況不明,容不得再耽擱時辰。

此時,一封飛信從遠方飛來。

蘇青未來得及反應,綺羅生卻是輕松接住了。

“這是什么?”蘇青問。

綺羅生沉思一番,他退隱時間城已久,尚沒有染上武林風波,可想此信針對的人是誰。

他征求的看向蘇青,“需要打開看看嗎?”

“好。”

信件被拆開,里面寥寥數(shù)筆,卻是暗藏風云涌動。

“倦收天在德風古道?!”

這怎么可能?

按照云忘歸所說,他跟法儒前輩出門調(diào)查鬼氣襲人事件,應沒有旁者相隨。

當時,云忘歸受傷,而君奉天則與九嬰廝殺的忘我,怎有時間施救他人?

“也許是陷阱。”綺羅生提醒著。

蘇青將信件揉成一團,糾結(jié)不已。

她究竟要不要相信信中所說,前往德風古道呢?

思來想去,她終究不敢拿倦收天的安危做賭注。是真是假,一去便知。

“我想去。”

蘇青下了決定,綺羅生在心中輕嘆。這丫頭終歸是心存善意,如此單純,恐會著了惡人的道。

不過他既下了決心,便會護她周全。

“好,我們現(xiàn)在就走。”

綺羅生根據(jù)蘇青指引,抱著她一路化光來到德風古道的門口。

最先知曉的是樓千影,他立刻前去匯報。

“主事,有好消息啊!”

玉離經(jīng)垂著視線,對于樓千影的激動,給不出半點反應。

如今,他鬼氣被壓制,可想見的那個人,卻回不到身邊了。

他懊悔!

若當時未離開,是否就不會讓她從眼前消失。

在云忘歸回來后,他已知曉了蘇青的動態(tài)。可心底的那份沉重,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揮滅。

蘇青,不會來找他的,他深知這一點。

德風古道的主事頭銜,已成了束縛他的枷鎖。他真想拋開一切,追尋那道心儀的影子。

可越是執(zhí)著,心便愈加難以忍受。

他終究,沒辦法再等下去。

“主事?”樓千影見玉離經(jīng)魂不附體,很是擔憂,“有好消息。”

玉離經(jīng)淡淡的瞥過他,完全提不上半點興致。

“是蘇姑娘求見。”

玉離經(jīng)依舊沒反應。

樓千影很是糾結(jié),看主事狀態(tài),實在是不方便見客,不如就此回絕了。

他剛準備走,手臂卻被人抓住。力道之大,差點以為對方要卸了他的胳膊!

“你,你剛剛說什么?”玉離經(jīng)難以置信,像是在求證一個真理。

樓千影額頭滲出冷汗,“是,是蘇姑娘來了。”

話落,眼前人影消失。

樓千影差點被這股強風掀飛在地上,他心有余悸的穩(wěn)住身形。

傷勢剛復原的云忘歸,在此時走來,“怎么了?”

方才見離經(jīng)魂不守舍的向門外趕去,不知發(fā)生了何事。

“是蘇姑娘來了。”樓千影不厭其煩的又重復了一遍。

云忘歸眼睛睜的明亮,心中竊喜。小甜心竟會主動找上門,離經(jīng)估計會笑得合不攏嘴。

玉離經(jīng)急急趕往門口,生怕耽誤一秒,期盼的人便會從眼前消失。

直到入眼所見那道心悸的影子,玉離經(jīng)才止住腳步。

他心跳如鼓,感覺自己如獲新生,可卻是呼吸煎熬。

唯有走近,他才能得以舒緩。

“蘇青,你來了。”

他語氣壓抑著緊張,目光柔情深遠,已是移不開半分視線。

一旁被無視的綺羅生,看得透徹,更是心驚訝然。

觀此人修為,似有上千年根基,未曾想也對一個孩子癡迷糾纏。

蘇青的麻煩,或許比他想象中要多很多。

可蘇青卻是渾然不知,她擔心的看向玉離經(jīng),問。

“你的鬼氣被壓制了嗎,現(xiàn)在是否已痊愈?”

這甜美的聲音讓人心神震蕩,魂牽夢繞。

玉離經(jīng)抽不開視線,“尚未痊愈,不過也不必過于擔憂。”

他望著她的眼睛,模棱兩可的答著。

若能讓她將心思放在他的身上,他不介意使用一些小小的謊言。

善良如她,應不會察覺他的別有用心。

他拉住蘇青的手,態(tài)度溫暖,已隔絕了她所有的拒絕。

“走吧,先進去再說。”

他目光微移,不經(jīng)意的看向一旁。神色微變,卻很快恢復了常態(tài)。

“這位是...”

“在下白衣沽酒綺羅生。”

綺羅生主動自我介紹,語氣謙和有禮,神態(tài)溫潤如風。

玉離經(jīng)也同樣笑著回應著。

綺羅生在心中揣度,此人看似溫文爾雅,實則心機難測。

方才刻意執(zhí)起蘇青的手,已是變相宣告自己的主權(quán)。

如此防備,可謂用心良苦了。

蘇青倒也沒有在意,任由玉離經(jīng)拉著她向里邊走。

這一路,她想開口詢問正事,卻一直被玉離經(jīng)有意無意的岔開。

他似乎已料到她是有事所求,卻總是不正面應對。

蘇青心下狐疑,但玉離經(jīng)的語氣卻顯得十分平常,似乎并不是刻意為之。

綺羅生淡淡的望過去。這個男人的情緒把握的很好,難怪蘇青會對他毫無戒備。

他一言一行,都舉止得體。就連岔開話題,都顯得游刃有余。

一個小姑娘,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蘇青,現(xiàn)在外面局勢動亂,這段時間你就留在德風古道吧。”

玉離經(jīng)提議道,蘇青被他繞的頭暈,差點便順著話答應了。

一旁的綺羅生卻突然開口,“我們來此,實為要緊之事。不知倦收天是否在德風古道,還望主事不吝告知。”

玉離經(jīng)垂著視線,沒有說話。這個待在蘇青身邊的男人,冷靜自持,非普通的先天高手。

蘇青也一下子回味過來,立刻問道,“我收到一封匿名信,說倦收天在這里,不知是否屬實?”

玉離經(jīng)目光微緊,他雖不清楚事情經(jīng)過,但基本可以確定蘇青又被人擺了一道。

“沒有,他不在這兒。”

“果然...”綺羅生喃喃,他本就有所狐疑,但卻不清楚對方這么做的目的。

他看向蘇青,“我們快走吧,去不動城,將事情告知城主。”

“好。”

“你要去哪兒?”玉離經(jīng)又問了一遍,他目光平靜,周身氣氛卻有些不對。

蘇青并未細想,心中已是焦躁不安,“我擔心倦收天被人所害,必須立刻將情況告知解鋒鏑。”

這番決絕,基本是沒有商量的余地了。

玉離經(jīng)在心中苦笑,他早已明了,蘇青來此并非為了他。

但他依舊想要爭取時間,哪怕是一秒,他也不愿割舍。

“既如此,我便陪你一道去吧。”

玉離經(jīng)說道,卻讓蘇青吃了一驚。

“那怎么行?你是這里的主事,應有很多事務需要處理吧?”

玉離經(jīng)斂下心神。現(xiàn)如今,德風古道并沒有受到外界風波的干擾。他此行,也并非莽撞行事。

一是因為他擔心蘇青的安危,二是因為對方匿名將苗頭引到此,必是想要挑起禍端。

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調(diào)查清楚。

更何況...

蘇青,這個女孩,他玉離經(jīng)這輩子都不想放手。

“稍等我片刻,我將事情安排一下,便跟你離開。”

一直在屋內(nèi)做旁聽的云忘歸,嚇得臉色冒汗。

他抓住玉離經(jīng)的手,對著蘇青他們尷尬的笑笑,隨后拉著自家主事閃到角落邊。

“離經(jīng),”云忘歸壓低聲音道,“你瘋了,竟想離開德風古道?”

“我只是去去就回,并非永遠離開。”

“可是...”云忘歸依舊不同意,覺得這個做法十分瘋狂。

“師尊剛回昊正五道,以他的暴脾氣,若知曉這件事,你小命不保啊!”

玉離經(jīng)苦澀無言。他雖心底有數(shù),但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

執(zhí)掌儒門數(shù)百年,唯有這一次,他想遵從自己的心。

他無法忍受蘇青的再次離開,若一時放手,恐會斷了他所有的后路。

這一回,就讓他任性一次吧。

他拍了拍云忘歸的肩膀,不急不緩道,“你機智無比,必能想出兩全其美之法,尊駕那邊就交給你了,我很快就回來。”

“我...”云忘歸面色發(fā)白,想到師尊的黑臉,感覺自己是命懸一線了。

玉離經(jīng)當作沒看到,帶著蘇青與綺羅生一同離開。

德風古道眾人面面相覷,對心如死灰的云忘歸表示深切的同情。

就讓主事去追尋自己的愛吧,他們絕對支持,相信法儒尊駕也不例外。

路上,綺羅生落后一步,看著玉離經(jīng)走在蘇青的身邊。

他垂著視線,沒有說話。

他人之事,他不會多加干預。只要沒有威脅到這孩子的性命,他便不需要插手。

蘇青靜靜的聽著,玉離經(jīng)的談話,總能輕易的突破她的防備。

讓她封閉的心,得以喘.息。

她看著他,笑意暖暖,“謝謝你,玉離經(jīng)。”

玉離經(jīng)一時怔住,眼底的光漸漸加深了。

一人立于他們前方。

玉離經(jīng)渾身帶刺,方才的溫情蕩然無存。

蘇青見他神色突變,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頓感呼吸一窒。

他...怎會來此...

“好久不見,蘇青。”

嘆希奇周身劍氣環(huán)繞,眼底冰冷如霜。

世間萬物在他眼里都化為了零,他只是看著面前的一個人,像是觀望著唯一的獵物,殘忍而又滿懷期待。

蘇青愣愣的看著他,心底似乎被刺痛了一下。

很疼...

她的離開,是不是錯的?

第一次,她因自己的決定,產(chǎn)生了猶豫。

嘆希奇本就孤傲,可此刻的他,卻顯得十分陌生。

陌生到令人害怕。

“躲到我的身后。”玉離經(jīng)悶悶的開口。

蘇青神色恍惚,手臂卻被身后的綺羅生握住。

綺羅生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看來形勢不妙,我們先離開吧。”

蘇青讀出他話中的含義,立刻意識到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

不行,他們不能再起沖突。

猶記得當時也是這般場景。

那時圣司也在,嘆希奇一言不合便跟玉離經(jīng)動了手。

二人氣氛已是劍拔弩張。

蘇青想要阻止,卻被綺羅生攔住。他握著她的手,不松開,讓她無法動彈。

“綺羅生,你快想辦法阻止他們,這中間恐有誤會。”

綺羅生垂著眼,江湖恩怨風波,他并不想過多干預。

他只負責蘇青的安全。

玉離經(jīng)輕笑,在蘇青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里布滿殺意。

嘆希奇接下了這般挑釁。他目光純黑,來此便是來了結(jié)一切!

“玉主事,今日要請你命喪于此了。”

嘆希奇手一指,天地空劍現(xiàn)于身前。

玉離經(jīng)半闔眼眸,殺伐涌動,“我比你多出上百年的修為,誰勝誰負還不一定。”

“結(jié)果如何,一試便知。”

嘆希奇最先動手,身形化為利刃,集萬千劍氣,襲向玉離經(jīng)。

“住手!”蘇青在一邊喊,可卻阻止不了二人的戰(zhàn)意。

綺羅生拽住她,防止她沖入戰(zhàn)場。

“你快想辦法阻止他們。”

綺羅生搖搖頭,他們有身為武者的尊嚴,自是不允許他人干涉。

更何況...

“玉離經(jīng)修為在那人之上,你不必擔心。”

“可是...”

蘇青不明白,也許她擔心的...

并不只有一人。

嘆希奇劍法詭譎,已入登峰造極之境。

玉離經(jīng)沉著應對,已猜出對方似有試探之意。

他狐疑片刻,已讓嘆希奇捕捉到了機會。

嘆希奇持掌襲來,觀戰(zhàn)的綺羅生暗自吃驚。

此人一身劍意,為何會另辟他路,改用掌法?

不妙!恐有陰謀!

他正準備出手干預,卻見那二人已是掌心相對。

頓時,風沙亂起,塵土掩埋!

蘇青心慌,被綺羅生抱著遠離到一邊。

玉離經(jīng)眼神冷酷陌生,“跟我對掌,可謂是不自量力。”

舍棄劍道,便注定你嘆希奇的敗北!

嘆希奇唇角微勾,眼神嗜血可怕,“我說過,結(jié)果如何,一試便知。”

玉離經(jīng)正準備用內(nèi)力推開他,卻察覺掌心傳來一股刺痛。

他暗道不妙,已是中了對方奸計。

“有情況。”遠處的綺羅生臉色變了。

蘇青還沒有想通他所說的話,卻見玉離經(jīng)吐出一口血。

他,究竟是何時受傷的?

不對,他不是受傷,而是...!

玉離經(jīng)呼吸急促,周身氣息暴戾,那被壓制的鬼能再次瘋狂肆虐而起。

“你...”

玉離經(jīng)鬼氣大開,第二次的失控,已讓他徹底失去了理智。

他手中的劍,瘋狂砍殺著周圍的所有物,隨后指向嘆希奇。

他紅著眼道,“你暗算我。”

嘆希奇掌心的暗器,分明就是當日鬼麒主偷襲他的那支,可使他鬼能爆發(fā)!

“你跟那人聯(lián)手了。”玉離經(jīng)肯定道,隨后殺伐氣息全開,伴隨通天鬼能直逼嘆希奇,勢要取走他的性命!

“玉離經(jīng)!”

蘇青掙脫綺羅生的懷抱,沖著戰(zhàn)場跑去。

“不妙!”綺羅生想要拉住她,卻逢背后黑洞大開。

他瞳孔微緊,想要防守,卻不敵對方速度。一道混合鬼能的掌力,打向他的胸口。

綺羅生吐出一口血,身體被鬼氣沖撞的失魂失智。

他艷刀出鞘,卻再遭一擊,已是不堪負荷,鮮血如泉!

“綺,綺羅生?”

為什么會突然發(fā)生這樣的情況?蘇青捂著嘴,嚇得臉色發(fā)青了。

鬼麒主搖著扇子,氣定神閑的又祭出一掌。

綺羅生已是半身入了黃泉,兩眼蒙灰,癱倒在地不省人事。

“綺羅生!”蘇青想要蹲下查看,卻被鬼麒主揪住。

“小丫頭,跟我走。”

鬼麒主拎著她,瞬移到戰(zhàn)場。

嘆希奇的目光幽幽轉(zhuǎn)來,一片森冷。他從鬼麒主的手上接過嚇懵的蘇青,然后扣住了她的下巴。

“好久不見,可還記得我?”

“你,你...”蘇青腦海空白,已是說不出半句話。

一旁的鬼麒主低低的笑了,隨后繞過他們,一掌打在癲狂的玉離經(jīng)身上!

“玉,玉離經(jīng)!”

蘇青想要回身,卻被嘆希奇扣住了腰,痛到失聲。

“跟我走,”嘆希奇不待蘇青反應,便摟著她化光離去了。

留下的鬼麒主,搖了搖扇子,看著昏死的二人,沉思著,“讓我想想該如何處置你們,必須...物盡其用。”

蘇青被嘆希奇帶入一處窟洞,她被他抱在懷里。

嘆希奇表情平淡,他抵著蘇青的額頭,似乎是感知她的溫度,又或者在體會她的害怕。

“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相見。”他的聲音機械沉沉,沒有半分感情。

蘇青聽得心慌,更是覺得難安。

嘆希奇是想要...報復她?

這個人一向獨占欲很強,她擅自離開,是不是已徹底激怒了他的殺性?

可他并沒有做出可怕的行為。

他只是擁抱著她,讓彼此的額頭相觸,仿佛這樣,可以尋得一方寧靜。

蘇青知道,這個男人不會傷害自己。可是他的做法,卻讓人難以接受。

“你為什么,為什么要傷害玉離經(jīng)?”

嘆希奇沒有回答,只是呼吸加深了三分。

蘇青思慮著,心臟快跳出胸口,“你跟鬼麒主,究竟是...”

如果她還不能做出聯(lián)想,那便是智商問題了。這二人應是達成某種共識,才會毫無芥蒂的合作。

“我說過的,凡是被你救過的,我都會殺掉。”嘆希奇冷靜的開口。

殺人如同討論天氣。

蘇青此刻才察覺,原來先天高人,都有著劊子手的能為。

他們,視生命如螻蟻。

嘆希奇雖未曾親眼所見,但當初在蘇青的身上留下了術(shù)法,只要流血便能感知得到。再反觀玉離經(jīng)的表情,基本可以肯定此人受過她的恩惠了。

蘇青愕然的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你為何要這么做?我救過的人,你都會殺?那滄冥呢?滄冥也要殺掉嗎?”

最后一道問題,讓嘆希奇身體一僵。

他瞇起了眼,暗含警告,“別挑釁,我不確定會做出什么事。”

蘇青語塞,不敢再說話了。

嘆希奇現(xiàn)在的表情很平常,似乎對她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可他的行為卻在昭示著毀滅。

嘆希奇突然附在她的耳邊道,“我曾有一話,放在心里,未曾提起。”

“什么?”

“我要將你圈.禁起來,讓你永生都沒辦法從我身邊逃開。”

蘇青的眼睛漸漸睜大,在茫然之后,迎來了...盛大的破滅。

嘆希奇唇角微揚,伸手點住這具嬌小的身子。

蘇青呼吸一頓,終究在奔潰中,陷入了昏睡。

“看了那么久的戲,也該現(xiàn)身了吧?”

嘆希奇目光掃過洞外,一人踱步走出。

“好久不見,軒邈。”

“呵,應無騫。”

彼此之間承載著數(shù)百年恩怨的人,此刻平靜的對峙著。

“你來此,所謂何事?”嘆希奇殺意漫出,眼神冰冷可怕。

應無騫目光平淡,讓人猜不透半點心思。

他勾唇,“只是無意經(jīng)過此處,方才聽你一番話,勾起了不少回憶。”

“哦?”嘆希奇靜待下文。

“她的治愈之血,已不是秘密。”

嘆希奇殺氣泄露。

應無騫不在意的繼續(xù)道,“儒門圣司也曾受過她的恩惠。”

“你想說明什么?”

“呵,我知你與那人尚有情義,且彼此互為欣賞。我本想與你合作,除掉此人,以解心頭之恨。若你不答應,我在另尋他法。”

說完,應無騫便朝著洞外走去。

“且慢,”嘆希奇喊住他。

應無騫轉(zhuǎn)身,看到對方的眼神,透徹冷冽,令人無所遁形。

“你如此求取他的性命,究竟是為何?”

“他與玉離經(jīng)等人,一直對我的行蹤百般干涉,甚為可惡。”

提到玉離經(jīng),嘆希奇的眼神冷冽如冰,駭人可怕。他說過,要殺光所有她救過的人。

即便是圣司也不能例外。

何況,那個男人曾在他面前帶走蘇青。此舉,更是不能原諒。

“好,我愿意與你合作。”嘆希奇開口。

應無騫自是爽快。

“圣司的行蹤我已知曉,就在不遠處的倚晴江山樓。如今他一人落單,正是下手的機會。”

“呵,”嘆希奇不做評價。

他不會完全相信應無騫,不過,這并不妨礙他要殺那個男人。

除掉礙事者,才是他嘆希奇接下來的目標。

他撫過蘇青的臉,力道輕柔,像是在對待一件珍寶。

“抱歉,恐怕要委屈你跟我奔波了。”他俯下.身,輕吻著她的眉眼。

“在未囚.禁你之前,只好將你束縛在我的身側(cè)。”

就算是死亡,他也會帶著她。

遠處的應無騫垂著視線,不發(fā)一語,像是完全不認識蘇青這個人。

而此刻,在倚晴江山樓...

凌波影慌忙走到紅塵雪的身邊,“那個在此處做客的男人,急匆匆的追著另一人進了林子。”

紅塵雪手上的杯子差點摔下。

墨傾池...

他跟蘇青一道出現(xiàn)在這里。

因他身體有傷,她才好心將他留于此處,沒曾想他竟是別有用心。

他追蹤的那個人,莫非是...惡來?!

紅塵雪已聯(lián)想到,當初墨傾池的確是對惡來拔劍相向的。

想不到他竟是蓄謀已久。

“這個男人...是想惹事。”紅塵雪表情動怒。

樹林中,墨傾池連番攻擊,逼得惡來退無可退。

惡來本就身體帶傷,如今面對君子風,更是處處受制。

正在生死一刻之時,兩道劍光從不同方向飛來。

墨傾池一頓,惡來趁機化光離開。

墨傾池冷下眼,表情雖冷靜,但殺氣已經(jīng)蓋不住了。

應無騫和嘆希奇從林中走出。

墨傾池沒有絲毫意外,只是在看到被嘆希奇放到地上的蘇青后,他的神色幾不可微的發(fā)生了變化。

“圣司,今日要請你命斷于此了。”應無騫笑得殘忍。

墨傾池沒什么反應,視線在二人身上掃過,確認了猜測。

“嗯,原來如此。”

他二人合作,來取他性命。

墨傾池劍指對方,淡淡道,“那就,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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