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夜一好奇的湊過來，看著夜十三背后的圖案：一道銀色的閃電，從腰間向上，穿過肩胛骨，形成幾條分支到達后頸處，細微的分叉鉆入頭皮隱而不見。
“怎么了？”浴室霧氣騰騰，夜十三轉過身看見湊過來的夜一有些緊張，“你盯著我的背看什么？”
“一道閃電，”夜一沉思道，“你的背上多了一道倒著的閃電。”
“啊？”夜十三臉上滿是水珠，頭發濕漉漉的扎成一束，他滿心疑惑：星辰、靈源還未弄清，又多出一道閃電？
“你轉過身，讓我好好看看，”夜一見夜十三不動，便繞到他身后，“似乎是從你體內延伸出來的，腰間的那一束是銀色，再往上是紅色，像血管一樣。”
“你該不會染病了吧？”夜一調侃道。
“…”夜十三沒有心情開玩笑。
他至今還是童子身。
“你以前背上有閃電么？”夜一皺眉思索道。
“不知。”夜十三擦干身子，穿上衣服。
“你以前似乎沒有，”夜一想了一陣，“我記得前幾日你后頸處沒有這些閃電狀的分叉。”
“莫非是那個老道？”夜十三問道，“我們只有那天出去過。”
“你有沒有身體不適？”夜一緊張道，“你要是中毒了，我們就放棄這次任務。”
夜十三搖搖頭，“并無大礙。”
二人回到寢室時，王大志與牛壯實并未睡著。
王大志道：“聽說明日就會開始期中比試。”
牛壯實接話道：“據說，每次新生的比試，都是與二年級合并舉行。”
王大志看向夜十三道：“趙輕，二年級的都知道了你。不，全學院都知道了你。”
牛壯實憨憨一笑道：“你是第一個傷到副院長的，也是他收的第一個弟子。”
“沒錯，副院長神出鬼沒，聽說要不是院長外出，一年到頭難看見他一次。”
“然后呢？”夜十三躺在床上，無所謂的問道。
“然后他們都要打敗你，”王大志激動道，“沒人會留手。”
“也包括你么？”夜一嗤笑一聲。
“當然，”王大志握緊拳頭，咬牙道，“我已經苦練了二個月，就是為了追上趙兄的步伐。請趙兄不要留手，讓我看看我們的差距有多大。”
“你就算了吧，”牛壯實打擊道，“想打敗他的人多了。你還是先排隊。”
“哈哈哈！”夜一忍不住笑了。
第二天。
跟入學時一樣的高臺，一樣的五個人，只是這次不一樣的是，多了一個一人高的木箱。
酒道人站在臺上，少有的穿上了白色學士服，插了發簪，除了腰間別的酒葫蘆，整個人看起來頗有為人師表的感覺。
“這次期中比試，由二年級、一年級共同舉辦。”酒道人輕描淡寫地說道。
他聲音不大小，剛好穿透全場。
天院院長奇百石站出來宣讀比試規則：“比試分十天，共987名學子。校場上已劃分出五個區域，東南西北中。每天每個區域十五場比試，每場比賽最多二柱香時間。
出圈者敗，投降者敗，倒地昏迷者敗，時間到時無以上狀況者，以裁判根據二人表現裁決勝負。”
“本次獎勵極為豐厚，”地院院長古易接著道，“第十名：獎勵黃金十兩。”
底下一片歡呼之聲，大部分學子來自窮苦之家，聞言歡呼雀躍。部分學子家境優越，自然不以為意，靜靜聽著下文。
“第九名：專屬精鋼盔甲一套。”
在帝都找鐵匠量身打造一副精鋼制式的盔甲，最少黃金二十兩起步。
底下歡呼聲更大了，以新生居多。二年級的老生表現的較為沉穩，雖然每一年獎勵都不一樣，可名次越往前，獎勵只會越來越高，現在有啥稀奇的。
“第八名：專屬武器一件。”
“第七名：汗血寶馬一匹。”
“第六名：三流內功一本。”
“第五名：三流武功任選一本。”
學子們安靜了很多，場上的呼吸聲加重了。
玄院院長李力山站了出來，接著道：“諸位學子來到此地，皆乃凌國萬里挑一的傭兵人才，前五的獎勵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第五名…”他故意拉長了語調，“古易院長所寫的《傭兵十年武功心得講解》。里面記載了他從事傭兵十年的遭遇，以及各階段武學所遇到的困境如何突破，非常值得借鑒。”
來到此地的傭兵們大多自身勤學苦練，少有前人指導，若有一本書能在武學遇到瓶頸時參考突破，倒也不錯。
“第四名：封白石院長親傳絕技：落葉飛花劍法。”
“第三名：二流內功一本。”
“第二名：二流武功任選一本。”
“第一名：獲得大陸傭兵考核資格。”
“接下來，”黃院院長獨孤授站了出來，“報到名字的上來抽簽。”
“趙輕！”獨孤授喊道。
夜十三走上前去，伸手放入在紙箱，隨手抓住了一個紙團。
他抽出手，打開紙團，上面寫了一個數字：南41。
底下許多人緊緊盯著他手中打開的紙團，神色各異。
獨孤授看了看，記錄在一個本子上，對他說道：“你的對手是南42。”
夜十三無視望來的眾多目光，慢慢走了下去。
“下一個，凌御風！”
凌御風腳不沾地，向前一步已飛到臺上，他伸手一摸，在眾多紙團中握住了一個。
“凌御風，加油！”底下一個女生喊道，吸引了許多目光看向她。
“肅靜！”獨孤授大喊一聲。場上議論聲都沒有了。
凌御風不敢回頭看，他打開了紙團。
上面寫了一個北字，在北的旁邊，還有一個小小數字：7。
抽簽一直從下午持續到了黃昏。
夜十三早早離去，他坐在后山山頂酒道人的小院中，思索這二個月來的遭遇。
刺殺學院院長，依照各院院長實力來看，占驚風最少是二流高手圓滿境界。
自己不過初入二流，以殺意踏入先天。
殺意到底是什么？
夜十三暗想。無法理解殺意，就掌控不了殺意。
掌控不了的力量，遲早將毀滅自身。
如此談何進步？
想要殺掉占驚風，必須出其不意。且其余院長不在的情況下。
天地玄黃四院院長最少有二流高手境界，便宜師傅酒道人，恐怕實力還在占驚風之上。
他坐在石凳上，眉頭緊鎖。
在他身后，突然石桌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