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記警告的目光襲來,程銘尷尬一笑,連忙改口。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什么針頭?”
“就普通銀針,感覺是折了一截放在鞋底。普通走路只是磨點皮,要是剛好踩在什么地方,針頭立馬扎到肉里了。這女人也是笨,鞋穿著不舒服也不知道脫下看一下,去換一雙。”
他一歪頭,發現秦黎陽面上始終掛有的淡淡笑意渾然不見,再定睛一看。
秦黎陽起身,“她交給你。”
不對啊。你帶來的女人交給我?堂堂秦氏財閥單身黃金漢這時候適當表露關切之意,不是讓兩人關系水到渠成了么?
“啥?你說啥?”
。。。
尹朵滿腦子是點映會場上失控的畫面,頭一次無數的閃光燈打在她慘白的面容,感受到一只大掌輕輕蓋在她的雙眼上,留給她一片安穩的空間。
待緩過腳上刺痛的勁,意識到自己躺在單人病房里。
皺眉,她討厭醫院里消毒水的味道。
看著吊瓶里還剩有一丁點的消炎藥水,想也不想直接要拔掉手背上的針頭。
“住手!”
她愣住,抬頭。
“你在干什么?”
是剛給她處理傷口的主治醫生。很年輕、很帥氣,不是她理解中醫生的樣貌。
“醫生,差不多吊完針了。謝謝你剛才的醫治,只是我工作上還有事情要等著處理,必須出院。”
程銘攔著的手還在空中,見尹朵邊說著又要動手扯針頭,著急地一把抓住。
見過的都是住了好幾天院待不住了,發瘋嚷嚷要出院的病人,還沒見過剛入院就和他商量離開的。
笑話,剛來就和醫生商量出院。
“不行。你還有一瓶藥水。”
尹朵瞧他另一只手上握著滿滿藥水的吊瓶,輕嘆壓住脾氣,再次擠滿笑容。
“那麻煩您幫我掛上。我一齊帶走吧。”
“你腳是打了麻藥不覺得疼了吧?還帶走?還要出院?”
她理解程醫生的職責所在,可也不大喜歡這人反問的語氣。抽回了手,尹朵靠著枕頭歪向一邊。
撥了一串號碼,接起。
“瑩瑩,會場情況如何?”
“朵兒姐,你沒事吧?媒體都瘋了,看見秦黎陽抱著你上車離開。你現在在哪呀?”
尹朵頓了頓,“溫溪那怎樣?”
“溫溪也被李喬言帶到醫院,但一點事都沒有。按計劃安排,峯騰娛樂和李喬言已經讓醫生給溫溪開了間病房,對外說留院察看一晚。朵兒姐,你放心吧,媒體是進不來的。而且我在這里看著呢。”
媒體進不來?
尹朵斂住眼底的疑惑,又簡單吩咐了幾句,說自己明天去找她們便掛了電話。床邊,程銘換好藥瓶,視線亂飄。
“那...你就好好在這待著。能不下地別下地。”
“秦黎陽吩咐的?”
無孔不入的媒體竟有“滲透”不進的地方?
這場安排是慶宇和峯騰謀劃多月的,想著就是媒體介入加大影響力。況且今晚秦黎陽橫抱受傷陌生女子更是勁爆新聞,按理說媒體會想盡辦法搶鏡頭,暗訪醫護人員。
她能安安靜靜的待在病房,不受打擾。
那只有一種可能。
她和溫溪在同一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