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著個寶貝似得，林文珍小心翼翼打開盒子。里頭粉絲帶固定這一別白玉做底的梔子花型胸針，別扣鑲了一圈碎鉆，顯得像是包裹著一朵剛從院子采摘下、還泛著清香的梔子花。

她讓張媽重新取回秦黎陽送的那件大衣，別上。

靜靜地看了許久。

“它們真配。”

回頭，看向尹朵。

“童華的作品？”

尹朵見奶奶猜出，也不覺驚訝，點頭。

“他說什么沒？”

“童老師不知道我送的對象。但他在把禮物交于我手上時，曾托我向您建議此枚胸針可搭配一件呢絨大衣。”

當時，經童老師一提，她腦海中是有對此類搭配輪廓型想象空間的。在見到秦黎陽亮出的那件風韻十足的大衣時，她第一時間真正明白了童老師心中所念。

“這么多年，還是默契的。”

一時間，尹朵不知奶奶說的是童老師和她，還是那位年輕時便一人赴了海外的Wendy Lin。

林文珍今晚喝了比平時多一口的酒，覺察到自己酒意上頭，同董尋芳抱歉道了個別，由著張媽和秦黎陽扶著上樓休息。

佑米吃了蛋糕后，早早跑到玩具房自個兒玩積木去了。樓下只留下尹朵和董尋芳相望著對方。

見外婆對著自己笑，尹朵拉近了椅子，膩歪在外婆胳膊上。

“外婆，您會不會很失落？我都沒送您禮物。”

腦門輕輕一騰，她笑著抬臉，露出傻笑。

“傻丫頭。外婆要你什么呀！今天是親家奶奶的生辰，你們做小輩的理該送上禮物祝福，外婆會傻到吃這種醋？”

她抱緊了些外婆的胳膊，又聽到董尋芳語氣里帶著驕傲。

“再說啦，我家朵朵還偏心我咧。”

好奇，“哦？偏心您什么了？”

“呶。這不是留在我身邊了么。”

尹朵一直知道外婆是個幸福指數特別高的人，以前在村里外婆即使聽見有人背地里嘲笑她們家的情況，只要回來看見她在乖巧讀書或是孝順的幫忙做家務，外婆就抱著她開心的說著“我們家朵朵真能干，外婆好幸福。”。

心頭莫名有些發酸發脹，她們祖孫倆相守相伴十來年，如今能聚在一起靜靜說話讓她撒嬌的日子越來越少。

想起某人。

“外婆，你和他怎么串通到一起去了？”

“你說小秦啊。上個月差不多這個時候，我接了個東城的電話，還以為是你呢，結果是小秦打來的。說是你一直很想我，他想借著他奶奶過生日的時候把我接過去住幾天。我這段日子還想著要不要答應呢，結果他昨天白天又來了個電話，說他已經安排了人接我去源溪，他在源溪接我一同飛來東城。”

尹朵靜靜聽著，未響。細想行程安排，秦黎陽應該是在國外機場給外婆打的電話，一飛回國直接飛到源溪和外婆會面，應該沒做過多停留，兩人飛回東城。

她好似從未在他面前表露出一絲想念遠方的外婆。

上個月的這個時候？

她還想著自己當時做了什么明顯的舉動，耳朵敏銳地聽見樓梯處有人低聲交談著下樓的聲音。

順眼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