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行之笑笑,伸手拍了拍程銘的肩頭,終是隨了他的意道別上車。
一坐進車,他透過后視鏡瞥了眼身旁正閉目休息的男人。今晚的行動是從他暗中調查到溫溪的去向開始計劃的,本來計劃中阿黎是無需前來的,在行動前三小時阿黎突然出現在他房間門外,說他欠尹朵一個交待。
說這句話時,他微低著頭,額前的碎發蓋下,暖色調的過道燈照射下發絲陰影蓋住了那黑亮的雙眸。
事情按理說完成的如預想中順利,溫溪抓到了,還借此打通了國內與維爾德這個西方傳媒大亨私下聯系通道。
沒料到…
“要告訴尹朵嗎?”
身旁的人眼皮一顫,開口:“別。”
坐了最早的飛機趕來,又鬧了一晚上,秦黎陽只覺自己全身都散了力氣般疲憊。可一提到尹朵,想起程銘不再掩藏的示好,他渾身的神經不約而同地緊繃在一起,前額處尤其跳動的厲害。
扶著額頭,他來解決溫溪的事,是他不想看見那個從不輕易示弱的女人再一次次受傷。他知道,尹朵也在找人追蹤溫溪的下落,可她的目的是找到溫溪最終還是和平勸諫。
而他的目的,是徹底解決這個隨時又會爆發的炸彈。
“阿黎。程銘說的是真的嗎?”
秦黎陽慢慢歪過頭,昏暗的車廂內一雙黑眸依舊奪目。他清楚林行之問的是什么。
半餉,林行之像是妥協般嘆了口氣。
“楊子晴認識尹朵?”
楊子晴?Sunny?
秦黎陽降下車窗,微涼的夜風吹刮著他的臉龐。一閃而過的路邊街景,一步步將他拉回初遇楊子晴的那個夜晚。
“阿黎,在英國這幾月怎么樣?”
“大哥,他肯定日日夜夜流淌在花花世界。暑假前還說好咱三人選個千里之外繼續浪蕩,這人竟把咱倆留在美洲,自己跑歐洲去了。”
“呵,我這不是許你的愿。不同你搶金發妞的注意。”
“喲。我程銘還怕你搶了我的風頭不成。切。”
三人從小拌嘴吵鬧長大,已是習慣這種相處方式。秦黎陽本同林行之、程銘商量好同去美國深造,選報學校那日突然掃見他崇拜已久的賽車手,一時間未得家里人同意,他改了學校申請。不知不覺,他到英國也快三個月,時間也轉到了西方人最為重視的圣誕節。他瞥了一眼車外掛著彩燈的街道,一轉眼,車子猛地一剎。
擰眉,正要下車查看摔在車前的女人情況,那女人慌張的從地上爬起,打開副駕駛的門。
一口正宗的倫敦腔,催促:“幫幫我,快開車!”
秦黎陽沒動,眼前的女人雖然一頭金發,面相身材無一不是亞洲人的特征。頭發凌亂,眼角有塊青紫,嘴角有點血跡,整個人顫抖著在不斷懇求他。
他順著她恐懼的目光探去,后方街道有一個粗獷高大的外國男子在焦急找尋什么,目光突然定焦在停在路中央許久不動的黑色轎車。
許是見他沒有幫忙之意,她的手突然抓著他的胳膊,試圖搶奪方向盤。秦黎陽手一擋,
她甩出一句中文:“開車啊!”
腳底油門一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