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為那首不算唱完的歌
我何必無可奈何又暗自激動
我如此寂寞
因為我如此感動
也不過一般熱熱烈烈的場合
我憑了什么無可奈何又刁鉆地放縱
我如此沉默
因為我如此自由
還要找個天真的時刻
把精雕細琢的成品拋空
還要得意忘形莫名其妙胡言亂語廢話連篇
那樣不錯……”
“我喜歡她唱這首歌,”夏清染吐著煙圈,用手摩挲著手上那枚戒指:“不知怎么的,每次聽到她唱這首歌,都會想起我和我先生相遇的那年。”
“您一定很幸福,”趙馨兒笑了笑:“所以一直這樣美麗。”
“這枚鉆戒是假的,”夏清染熄滅煙,轉身拿了兩杯剛調好的酒,遞給趙馨兒其中一杯:“Lady in Red,嘗嘗。”
“我遇到她的那個晚上,她就是一襲紅衣,”趙馨兒低頭看著酒,臉上泛著笑意:“這酒真漂亮。”
“我頭胎生了個女兒,”夏清染坐回轉椅上:“他說‘女兒沒用,我們結婚的事先緩緩吧’,后來他就走了,沒回來過。我們的女兒四個月的時候查出了惡性腫瘤……”
“對不起,”趙馨兒不忍細聽:“我不知道……”
“你們總說我年輕美麗,其實啊,我今年才二十九歲,”夏清染笑了笑,突然湊到趙馨兒耳邊說:“其實我再過三個小時就三十了。”
“生日快樂!”
“噓……三個小時后再講。”
趙馨兒看著夏清染笑瞇瞇的眼睛,突然就跟著笑了……
“這個酒吧,是我父親留給我的二十四歲生日禮物,”夏清染指著角落里的捕夢網說:“那個是二十三歲的,他說:‘清染,爸爸想護著你你一輩子,但是有時候往往做不到。爸爸走了,這個酒吧送給你,這是爸爸給你的家。’,我說好,我替你守著咱們的家。”
“老板,”趙馨兒看著夏清染,過了好久才說:“如果有一天鈺欣回來了,你就幫我告訴她……”
“她說‘梁鈺欣,我以前總想著,我就在你租給我的房子里等著你。可是,我也是會累的,如今不想等了。’你離開的三年,她前兩年,日日都來。”夏清染看著枯瘦如柴的梁鈺欣,嘆了口氣:“我知道你不容易……但是……”
“但是,她也有離開的理由,”梁鈺欣怊悵若失,苦笑:“我知道的……我知道……”
“梁鈺欣……”
“自我們認識以來,已經過了七年……”
第一次覺得好像真的失去了她。
“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只是害怕父母,”趙馨兒緩緩倒著茶:“那時候你說‘我們先分開,我們考到同一個城市,永遠在一起’,那時候我聽了,瞬間不害怕了。”
“你瘦了,但還是一樣漂亮,”梁鈺欣咳了咳:“是我虧欠你的。”
“我真的要放開,是在見了秦妍臻之后……”
那天梁鈺欣獨自回到租的不到五十平的出租屋,天空晴朗。
電視上是新劇《木》,主演是熟悉的名字“莫文瑜”。
“新書《花》,我已經在寫了,”采訪中的蔣如初顯得落落大方:“好事多磨,還希望書迷們耐心等待。”
莫尚關掉電視,走到陽臺吸煙。
“你的病……”
“你都知道了?”
“謝塵……”林妤心情復雜:“什么時候開始的?”
“非要追溯……初中的時候吧。”
“為什么不告訴我?”
“如果不是陳皓告訴你,你真的能看出來么?”
“可是,你明明知道……林窗之后……”
“對不起……”
“松開手吧……”
“我不想松開。”
“怎么又放開了?”
“我不想拖累你,”謝塵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與往常一樣的微笑:“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