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開口說話,店家和婆婆都是有些驚訝,再看張慶,他倒不是對張三開口說話有反應,而是對張三這聲音有些吃驚,總感覺在哪里聽到過。
店家和婆婆的對峙在張三這一問下土崩瓦解,張慶也是猶豫著拿起張三的碗來走了出去。
“你的嗓子好啦?”店家似乎有點激動。
張三無奈地點點頭,這嗓子要是再不好估計我就得再吃一些啞巴虧了。
“你叫啥?”店家問道。
張三還沒回答,張慶已經端著碗走了回來,屋里安靜了好久,直到張慶把碗放到張三面前后又重新坐下為止。
在這期間,張三一直無奈地看著張慶,心里略有糾結,要不要讓他知道自己便是張三呢?
“你怎么又不說話?”店家在張慶坐下后追問道。
“哦!”張三似乎是做好了打算,“我叫張三。”
撲通!張慶沒有坐穩從座椅上掉了下去。
“你怎么了?”婆婆問他一聲。
張慶急忙爬起來,仔細看了看張三,和他的視線對碰一下,這才從他的眼神中領悟到:別驚訝,真的是我!
“沒事兒!沒事兒!”回過神來后,張慶才對母親大人回道。
“沒事兒就別一驚一乍的!”婆婆訓斥完張慶,調整一下面部表情,這才重新對張三說起話來,“可不可以給我們說一說你之前的事啊?我們都挺好奇的。”
“這……”張三低頭猶豫兩下,“家中公子剛到家,我這樣喧賓奪主不太好吧?”
“別理這臭小子,不晾他兩天家里沒個安省的,你說你的,我和老頭子都想聽的。”
店家跟著點點頭。
張三靦腆一笑,對這騙來的二哥低頭示意一下,只是說起話來卻一點都不客氣:“我本來啊……是一個四處流浪的劍客。”
張慶一伸脖,一瞪眼,劍客?開玩笑吧!
張三笑笑,繼續說著:“只可惜因為行俠仗義的事做的太多,這在江湖上的仇人便也越來越多。我本對此并不是特別在意,因為就單打獨斗來說我已然打遍天下無敵手,我的那些仇家一般也都是些獨行之輩,我根本不怕,只可惜不曾想他們竟然恬不知恥地群毆我!還以單挑的名義約我決斗!”
“唉!”
張三的嘆氣聲響起,這聽到這的張慶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店家瞪他一眼,他急忙恢復一臉嚴肅。
張三還沒說完,嘆口氣后也不管這聽客的反應接著講了起來:“他們要群毆,我敵不過,丟盔棄甲,武器和衣服都沒了,身上還落下了這么些傷,來到此處,無依無靠,還要躲避仇人,無奈之下只好打翻店家您的油鍋,用毀容來自保了,還望店家不要太過介意。”張三起身深鞠一躬,表示一下自己的謝意。
他這段話說下來,除了那句用毀容來自保外是沒有一句實話,可是店家和婆婆聽的是津津有味,還時不時點點頭表示一下自己的同情。
張慶看起來就顯得正常一點了,笑完后已經往嘴里送了好幾口飯菜了,吃得不亦樂乎。
“這么說老婆子說的是對的了!”店家嘀咕兩聲,聲音也就婆婆能聽清楚些。
婆婆懟他兩下,眼神朝張三一瞥,問道:“那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張三又一抱拳,顯得很是恭敬:“這兩天承蒙二老照顧,我想如果二老不介意的話可不可以容我在此再多留兩天?”
店家和婆婆還沒說話,張慶就先喊了起來:“不行!當然不行!前兩天是我沒回來,今天我都回來了,我家里怎么可能還會有你的位置!絕對不行!說什么都不行!”
店家和婆婆也都是面露難色,張三這兩天確實是占用著張慶的位置,這張慶回來了,家里肯定是騰不出地方來的。
別看前一刻他們都還對張慶那樣,這要是讓他們從張三和張慶之間選一個,答案是誰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張三蹬一眼張慶,這死胖子!虧我還以為告訴他我是張三能讓他幫個忙!結果到頭來倒是三人都想著把自己推出去。
他在心頭一嘆,張慶啊,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啦!
“店家。”張三在店家還沒有親自開口說出把自己趕出去的話之前叫他一聲暫時打斷了他的盤算,見成功吸引到他的注意力之后這才接著開口,“我聽說貴家公子好像和王家一個丫鬟之間的婚事需要有人來幫忙?”
店家還沒反應過來,婆婆倒是興奮起來了:“對對!你怎么知道?難道你能幫上忙?”
張慶愣了片刻,心里一陣發慌,我去!怎么把他和王家之間恐怕會有很不尋常的關系這事給忘了!老大在我出獄前還特別囑咐過的!
張三滿含深意的笑了笑:“定下這婚事也許不敢說,但是我覺得幫助那丫鬟從王家贖身應該不成大問題。”
婆婆激動地一拍掌:“好哇!”
話一說完,便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婆婆尷尬地笑笑,推推店家小聲說道:“說兩句話啊!”
店家剛要開口,張慶的話響了起來:“空口無憑!你有什么證據能證明你可以幫上忙啊?”
店家氣得一拍桌子,啪的一聲驚到了在場的所有人。在他們都把視線轉移到自己身上之后店家這才開口:“大人說話!你插什么嘴!”
張慶神色一暗,站起來重新退到座位后邊,一句話不說,撲通一聲再次跪下了。
張三的臉色也是平靜了下來,想不到老爺子在家里還有這等威信。
“家兒缺乏管教,望客人不要介意。”店家見兒子跪下這便說起話來,看上去異常嚴肅。
張三笑笑:“店家見外了,不介意。”他臉上笑著,只是心里打起鼓來,客人……難道是不留了嗎?
店家繼續說道:“家兒雖然不懂事,但是話說的在理,空口無憑,不知道先生有沒有證據來證明自己可以幫上忙啊?”
張三聽了這話細想片刻,突然明白了過來。
自己在來到張家的時候是只穿著一個褲頭的,而張慶和丫鬟的婚事這事又聽店家在家提及過,現在把這事說出來想要借此留下,估計店家是把自己當成了空口無憑的小人了,這番對胖子生起氣來估計只是想順帶著教訓一番罷了,這針對的還是自己。
不過他卻并不著急,轉過身去整理整理衣服把手往褲頭內一伸,拿出一個拇指大小的裝飾物來。
“這!”店家一愣,“你從哪里拿出來的?”
“嘿嘿!”張三笑笑,“小弟不才,這等珍貴之物也就只會藏在縫在褲頭內的褲兜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