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當家主母與當家老爺的爭執 2
- 云鸞謀
- 糖唧唧糖
- 2101字
- 2020-03-14 19:19:58
“母親英明,將落霞閣如何暗算謝道安,把原配嫡女害到落水失憶的事傳的人盡皆知,這次落霞閣那邊可是在大跟頭了。這幾天我每次管家落霞閣身邊的賴媽媽總是給我使絆子,滿府的奴仆們都在看我的笑話。這件事情之后,落霞閣恐怕要龜縮很久呢!”謝道蓮得意的說,再想到以后她管家的時候,沒了阻礙,就想大笑三聲。
月姨娘憐愛的抱著謝道蓮,“想你娘當初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你的外祖母有見識,將我送去教坊司學藝,卻不賣身,雖然每個月都要支付一筆不菲的束脩,但到了關鍵時刻,我總是良家女子。要不然即使你父親如何喜歡我,謝家也不會要一個賤籍的女子的。而現在你一出生就是四品官家小姐,學的看的穿的用的,都跟我當年不是一般水平。你只要記住,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即使那三丫頭和四丫頭是嫡女又如何?一個失足落水,有傷貞潔,一個有個惡毒的母親,你作為謝府的長女,日后嫁的一定比他們好!”
“哎呀,好了好了,母親,你這句話我從小聽到大耳朵都起繭了,你就不能換換?”
月姨娘看著亭亭玉立的少女,“嗯,你比娘有見識,以后一定會做正頭夫人,氣氣派派的,說不定還能當個誥命呢!”
“母親老說這些,真是的,不理你了?!?
樊樂閣里母女夜話,落霞院里卻爭鋒相對。
謝盛與白氏在吵了幾個回合,中場休息又幾個回合后。
“你是我謝家的宗婦,謝氏滿門清貴,我知道你是鹽商里出來的,對那些黃白之物看的有些貴重,可是你嫁到謝家來,我謝家是少你吃還是少你穿。君子云,’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女孩是嬌客也就罷了,男孩你都成天金銀玉器的養著,不成體統!”
白氏冷哼一聲,“所以老爺就把小寶和阿遠的東西都給了樊樂閣那邊,對嗎?小寶和阿遠是嫡出,那兩個是庶出,一天天庶出的比嫡出的還要氣派,這就是你們謝家的家訓??!”
“我不跟你談這些,也跟你講不通,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兩個庶出的我不管你,但是安兒是原配嫡出,我謝家的嫡出大小姐,你怎么能惡毒到毀她清白?安兒在名聲上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大丫頭馬上就要議親了,寶兒也要相看著了,要是讓人知道寶兒有你這樣一個惡毒的母親,還有哪家敢娶?”
“不勞老爺費心寶兒的婚事,我是不喜歡三丫頭,試問哪個繼母能喜歡成天對自己抱有敵意的女兒呢?就算是親生女,恐怕日久天長下去也受不住吧!況且三丫頭一向是由老太太看管的,就是三丫頭的安寧菊軒也是離老太太最近,我這個繼母和她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道老爺說的這個惡毒、陷害是從何說起?”
“有沒有你心里最清楚!沒必要在這里假證清白,三丫頭落水的時候,外面正在宴飲,若是有外男經過,后果不堪設想!你就算不可憐三丫頭,也好歹可憐可憐你自己的那雙兒女吧!自己不尊重還老怨別人!”
“呵,我還當三丫頭是什么大家閨秀名門貴女呢,原來也興這背后告狀的本事呀!”
謝盛正要脫口而出,三丫頭什么都沒有說,是教司坊的魏姬告訴我的。電光火石之間忽然頓住,白金桂善妒,如果要讓她知道魏姬在背后嚼她舌根,恐怕魏姬兇多吉少,于是動了動嘴唇,終于還是一言不發。
“被我說中了吧!一家子人里面,誰不背地里嫌著我!恨著我!謝道安落水是把腦袋也扔池子里去了吧?自己走路摔一跤,難道也要怪那塊石頭是我放在那里的?”
“粗俗婦人!不可理喻!難以溝通!”
謝家的妻妾之爭由來已久,但最近處于白熱化狀態,還是因為謝家大小姐謝道蓮就要議親了。
而矛盾的徹底爆發,還是起源于月姨娘的一次哭訴。
在某一個風和日麗(在這里表示月姨娘的心情)的晚上,月姨娘吹拉彈唱,謝盛小酒一喝之后。
“郎君,眼看著蓮兒一天大似一天,我是既開心又憂心,”
謝盛大男子主義瞬間占據上風,“憂心什么?蓮兒那么優秀,我一定會為她找個好婆家的?!?
月姨娘見謝盛上鉤,便如往常一樣,先哭訴一番,在拿捏謝盛最在乎的謝家名譽說事?!吧弮菏窃蹅兊牡谝粋€女兒,也是謝家的第一個女兒,雖然不是嫡女,但好歹是長女,而且蓮兒詩書女紅樣樣齊全,本是不愁出嫁的??墒沁@些年我也相看過一些,高門之間都是要講究門當戶對的,蓮兒是庶女,這一層就要比別人弱,更何況別的女子閨閣里就會隨嫡母理家,蓮兒跟著我,早就是夫人的眼中釘肉中刺,這及其重要的理家可怎么學呢?在者,蓮兒是長女,這個女兒出嫁之后,還有三丫頭和寶丫頭議親,若蓮兒在婆家不通內務,恐怕會連累三丫頭和寶丫頭呀!”
謝盛一聽這個,酒興一發,“好,我明日就跟夫人說去,讓大丫頭理家幾日,也學些理家之道?!?
于是白氏成為史上第一個被庶女剝奪了理家之權的嫡母。
每每想到這事,白氏就牙根癢癢。雖然謝道蓮是明面上管家,可是一個客居的閨閣之女,還是惹了當家主母的庶女。底下婆子們但凡有個腦袋的就知道謝府的天是誰的,過去現在以及將來都是白氏的。所以這幾天樊樂閣和落霞院斗法幾次,都以樊樂閣慘敗為句號。除了這次!
當然這次還是月姨娘拿捏住謝盛的死穴——謝家的榮譽,而且借力打力,了然無痕。
落霞院,謝盛走后,白氏垂淚。
白氏的乳母賴奶媽進來,“夫人,苦了你了。”
“這個家里,就我一個是惡毒的,謝家旁族的姑娘來借住,我招呼著;謝盛左一個小妾又一個小妾,我養著;上伺候公婆,下伺候繼女,連掌家權都給了庶女,還要被夫君罵少摻和家里的事。如今,三丫頭失足落水失憶,什么都記不得了,還記得說我的壞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