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過后,他過了很久才來找我,那天天灰灰暗,風兒輕輕的吹,我們站在操場,我以為會聊很久,天灰的光線折射在他的身上,突然覺得他失去了本有的氣質,他說,那個被打的人成了植物人,他沒有回過家,他爸爸和警察都在找他,他不敢出面了,他說事情很緊急,他要離開,去另一個城市,我很難過,我叫他不要走,打了人就應該承擔責任,他說了很多生死攸關的理由,這時候下起了雨,打在臉上,他說他喜歡淋雨,然后,我就一直站在那里看著他離開。
”我們笑得很勉強,無言以對的路上,太多的惆悵像是最后的游蕩,把淋濕的風欣賞,遺忘最初的信仰,第一次那樣站在你身旁,看清你的模樣。“
他給了我一個電話,只讓我一個人知道的電話,但是過后我打了很多次都打不通,最后一次打過去,是一個女的接的,說沒有這個人,然后我就沒再打了。
我等了10天,他回來的那天,我們體育考試,我考得很差,他和一大群男孩站在樹陰下抱著礦泉水喝,從那時開始我也喝很多的水,他說他一直沒回過家,但是我勸他很多次,都差一點和我翻臉。
直到很熱的那下下午,他跑到天橋等我,我看見他穿了一件很白很干凈的T桖,還戴了太陽鏡,看起來很帥很帥。他望著我傻笑,然后我呆了,手上什么時候來了一封信都不知道,信是他寫的,很漂亮的字,但是我發覺,他連我名字都寫錯了,他說,他很愛我,他說他回家了,空蕩蕩的心終于充滿了幸福,他說他很謝謝我,然后我把信還給了他,然后我就裝著笑嘻嘻的走了,回家不開心,一覺醒來,就什么也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