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音和李尚玄回宮的時候,恰好遇到一群學子在茶館辯論,好奇之下,兩人包了間房。
其中一人引經據典,口若懸河步步緊逼將對方說的啞口無言,引來看客學子的聲聲喝彩。
李尚玄明顯被吸引住,握著窗臺身子前傾,半身幾乎探出屋外。
“此人是信安侯嫡長子,學識淵博,為人寬厚,在太學有一定的聲望,不過”
見希音頓了頓,李尚玄轉身有些急切的問道“不過如何?”
希音雙手抱胸,看著那侃侃而談的公子道
“他母親是鎮南將軍家的嫡女,隨著鎮南將軍被卸去兵權,他母親遁入佛門,而信安侯一心將庶子推入朝堂,反而忽略了這個已經可以入仕的嫡子?!?
看著李尚玄將信將疑的眼神,希音伸手拍拍對方的胸口
“太后住處是一個聽八卦的好地方,你有時間可以多去走走?!?
看著希音要離開,李尚玄急忙上前跟上,口中喊著“阿姐,等等我?!?
“你知道你和其他皇子最大的優勢是什么嗎?”
希音背著手,在樓梯的拐角處停下,人群都聚集在樓下,此處空無一人。
“我,”李尚玄想了想,有些不確定道“我是太子?”
希音聞言白了一眼李尚玄
“太子之位誰都可以當,為何非要是你?!?
李尚玄絲毫沒有因為希音的話語而生氣,反而露出求知的目光。
“先皇后無所出,你是目前皇帝唯一的嫡子?!?
“只有求同,才能再開始就讓對方生出親近之意,繼而認可你的為人,成為你真正的擁護者。”
希音說完便轉身離開,在樓下仰頭發現李尚玄還在樓梯處發呆,心中明白對方已經明白她說此話的真正意義。
回宮第二天,希音在安寧宮無聊的剝著批把,聽著前來請安的淑貴妃有意無意的說起太子想要去太學挑選陪讀的想法。
看著太后岔開話題,希音笑著將批把送到口中,見淑貴妃不一會兒就咬著牙離開安寧宮,心中有了底。
通過這兩年的觀察,希音看出太后重視血脈,如今她又加以試探,心知李尚玄的太子之位還沒有那么容易被撼動。
雖然朝堂上沒有什么大臣愿意將自家的孩子送入東宮伴讀,但很快,名單就從御書房宣出,除了皇帝欽定的大學士劉飛之子劉潛,還有通過太學自薦的信安侯嫡子司明知。
司明知得到圣旨后當天就從太學入住東宮,倒是劉潛不情不愿的領著包在最后一天下午才姍姍來遲。
司明知和李尚玄雖然年齡相差七歲,卻一見如故引為知己,通過司明知,李尚玄在各個貴族嫡子中口碑漸生;至于劉潛,雖然出生書香門第,但卻生性跳脫,不循章法,開始有些看不過李尚玄的一板一眼,與年歲相當的希音志趣相投,兩人時常設計作弄其他二人。
東宮漸漸熱鬧起來,一年后,本以為太子伴讀會換人的眾臣眼睜睜地看著三人形影不離,如同一人。
同年,敬王查處的貪污案結案,威遠將軍三族直接問斬于濱州。
可回朝的敬王只得了皇帝不咸不淡的夸贊,甚至都沒有實質性的封賞。同時太子伴讀皆出身文臣,且其中一人還是皇帝選的,有大臣從中嗅出不一樣的味道。
同月北燕派來使者,兩國商議停戰。
形勢保持著微妙的平衡,等使者離京后,邊疆傳來慶國公病危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