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音沒有聽懂最后一句話,她看著小花閉上眼睛,低聲嘆求對方不要閉眼不要睡,但小花還是垂下手,眼睛也輕輕合上。
管家上前探查小花的氣息,發現雖然微弱,可還是有的。
“我該怎么辦?”希音哭著問道,可卻沒有人回答她。
“是不是只要出府找到大夫,就可以救小花姐。”
之前一直沒有開口的丫鬟小月囁囁地問道。
“你有辦法?”管家接過對方抱著的盆子,催促道“還不快說。”
原來府后有一處可以翻越的矮墻,但是前面堆積著府上一日的排泄物,味道惡人,所以很少有人愿意靠近。
“我去。”希音抹了把臉,起身對著小月道:
“你帶我去。”
“小姐,你怎么能去那種地方呢?還是我去。”
管家拉住希音,卻被對方掙脫開。
希音行禮拜托:“劉叔,麻煩你照顧小花。”
說罷她就拉著小月跑出門。
月色中,兩人摸索的朝小月說的地方前行。
氣味越來越熏人,加上夜晚天黑看不清腳下的路,希音幾次腳底踩到軟綿綿的、不同于石板的東西,她都不敢低頭看。
小月已經開始準備爬墻,希音忍著胃里反芻的酸水,緊緊跟著對方。
握住凸出的石塊準備借力,忽然感到右肩先是如重擊般,接著涌上如刀刃割過的疼痛。
是愈合不久的傷口裂開了,希音咬著牙,踩著墻壁爬到墻頭。
不過兩三步,可她頭上卻冒出了冷汗,整個后背都被浸濕。
看著希音煞白的臉色,領路的小月這才想起對方才傷愈不久,一臉擔憂詢問狀況。
“沒事兒。”希音低頭看見右肩出浸出血液,微微側身,將變色的地方遮擋在陰影中,嘴角扯出一絲笑道“我能堅持。”
“要不,我去叫大夫來,小姐你在這兒等吧。”
小月還是不放心,她覺得希音的嘴唇都是煞白的。
“沒事兒,走吧。”希音抬手拍拍對方手臂,率先側身跳下墻。忍住了涌上來的頭暈惡心。
走了五條街,數不清敲到第幾個醫館,終于有大夫愿意跟著去看一下情況。
希音拉著大夫朝回走,小月這時卻說她要回家一趟。
“怎么?”希音不解。
“我哥是二公子軍隊的伙夫,這幾天恰好休沐,小姐你出了事,二公子知道的越早越好。”小月解釋“小姐你回去時從送菜的門走就好,阿容在哪里守著呢。”
“謝謝你們。”希音眼中泛起淚光,今夜要不是他們出手相助,她在異國他鄉可真的手無足措,甚至只能看著小花離去。
“小花姐姐平日待我們很好,她知道我們家里有困難,都會幫忙。”小月不好意思的饒頭,忍不住催促道
“小姐,你快走吧,小花姐姐情況危急,可等不了。”
希音點頭領著大夫離開,在阿容的幫助下,一路上很順暢的避開了侍衛,順利的將大夫帶到小花處。
診斷后,大夫急忙從藥箱中拿出針灸器具,他拿出最粗的那根,刺入小花頭頂,解釋道
“老夫得趕緊行針,留住她一命。”
看著如同簪子般粗的金針,希音倒吸一口冷氣,扭過頭不忍再看下去。
天已經露出魚肚白,大夫也取下最后一根針,他走到桌旁取出筆墨開始書寫藥方。
小花的氣息微弱,但是卻平穩下來,希音小心仔細地拭去對方額頭的冷汗。
“這是藥方。”大夫將藥方交給一直等在一旁的劉叔,道“越快服用越好。”
“謝謝大夫。”劉叔示意一旁的阿容趕緊去取藥,他則記下大夫的醫館名稱,并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辛苦費。
兩人推脫一陣,大夫終于取下,離開前,那位大夫問道
“此毒兇猛并非常物,王府在這方面應該是行家才對,為何中毒呢?”
大夫這話不僅說明此毒不易得,更是點明其毒可能就出自王府。
唯一和毒有關的,只有早已不存在的蟄。
王府隱晦傳說,二公子出身于蟄,且蟄在雪山全軍覆沒與王妃關系匪淺。
劉叔當下明白,對著大夫行了大禮,誠懇道“多謝。”
希音一夜未睡,她握著小花的手昏昏沉沉。
忽然門外傳來的聲音驚醒了她,阿容剛進院子就嚷嚷
“小姐,府上的藥房不愿意我們取藥,說是藥材太過名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