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8:26
迷之少年在秋夜的風中和雪灰一起到陳發的家。
天福市的郊區,迷之少年到陳發家的院子,看屋內燈火通明。
陳發的家,只是一城樓高的,五六間屋子的尖頂小屋。
拍拍院子里的那一棵大樹,迷之少年還記得,那個夏天,自己就那么躺在大樹下打盹。
門沒鎖,迷之少年和雪灰進大門,在客廳那邊轉到臥室,門虛掩著,屋內吵吵鬧鬧的,看樣子大晚上得還在打游戲?
叩!叩!
迷之少年敲了敲門,畢竟陳發和女孩子們一起住,自己深夜來訪,萬一遇到什么尷尬的事情,多尷尬啊。
“門沒鎖。”是白蝶反制的聲音。
迷之少年推門進屋,看屋里電視機開著,另一邊還有一個顯示器用來打游戲,陳發趴在床上,炎蝶穿著睡衣騎在他背上給他按摩。
陳發這家伙,倒是愜意啊……
迷之少年:“這話雖然我來說不合適,但陳發你太沒危機意識了吧?大門又開著,臥室門又虛掩著……”
“這樣的事情我自然是有應對方案啊,畢竟蝴蝶們雖然可以睡覺但沒有睡覺的必要,她們輪班警戒都是綽綽有余呢。”陳發懶洋洋的打著哈欠,迷之少年看陳發打哈欠自己也忍不住打哈欠了。
打哈欠會傳染啊。
雪灰:“你們還真是如出一轍啊,都在打哈欠……”
你們很喜歡打哈欠么……
拜托,午夜誒,很困好吧。
斷魂看著迷之少年:“說起來,這可不是我去見你。”
“我已經不在乎了。”迷之少年都沒多看斷魂醫院,而雪灰看著斷魂,驚了:“蝦條妹?!”
這眼前的長發水手服少女,不就是蝦條妹么!
斷魂:“因為時空扭曲,我和那個人因為是同一人,所以時空融合了,記憶倒是也有,話說當時我又是短發有穿著運動服還有點胖,虧你現在還認識我……”
“感覺啊,就是,就是那種。”雪灰很激動,終于見到熟人了:“話說,你的名字是斷魂?”
“我姓鬼谷,全名鬼谷斷魂。”斷魂裹著被子:“我困啦,你們不要叫醒我。”
陳發:“斷魂這家伙和伊斯人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她對深淵的了解已經到了一個恐怖的水平,她沒有內臟,嚴格意義上已經不是純粹的人類了,更像是木乃伊。”
斷魂:“但我外表看起來和人類還是沒區別的好吧,只是沒有內臟了。”
說到底就是當初斷魂和深淵交換了許多情報,而作為代價,就是被奪取了內臟,明明應該因此而死掉的人,她卻通過某些手段而活了下來,可能是某些禁忌的手段。
……
陳發:“那,我的主人來找我干嘛呢?”
迷之少年:“時空的扭曲,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來自未來的雪灰不用說是這么回事,而陳時淵的事情,深淵異界的事情,還有……”
“等等啊,主人,你話是這么說,可你發現沒有,我現在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我已經犯不著再努力,再冒險了。”陳發曾經失去了家人,而如今得到了更多的家人,生活更好了,他已經很知足了。
“我明白,我也不迫你,我說,你聽;我要去處理罪業的事情,你一起不?”迷之少年說得簡單:“你一起,那我們現在就走;你不來,那我一個人去;如何?”
“反正我在休學嘛,舍命陪君子咯。”陳發打著哈欠,和蝴蝶們商量幾句,蝴蝶們化為能量體飛入他的身體里。
陳發穿著睡衣,隨手一揮,睡衣變為紅袍,他稍微活動一下筋骨:“走吧,斷魂。”
“我才說了不要叫我……”斷魂也爬起來,她倒是沒換衣服就睡覺了,還是說她已經猜到了這些所以才沒換睡衣?
迷之少年看陳發和斷魂準備好了,贊許的點點頭:“很好,精簡人員,人越少越好,所以,你們兩個上吧,我先溜了,任務通過舞發給你們。”
看迷之少年和雪灰離開,陳發后知后覺:“說起來,主人身邊那個男人是誰啊?”
“雪灰是女生哦,你不能因為她是短發就認為她是男生吧。”斷魂解釋。
“女的?那家伙雖然看起來中性,但總感覺有點,俊秀,他是女的?”陳發不相信,完全不相信!
“你又沒扒下她的褲子確認,當然只是看她短發,中性的外表中性的聲音,略有一絲俊秀又沒穿裙子,所以你以為她是女的咯。”斷魂笑了笑:“事實上,我和她一起洗過澡,女生之間可是相互確認了對付身體的,這還有假?”
陳發更疑惑了:“你們,為什么會確認對方的身體?”
“她從來沒說她是男生吧,上廁所也去的是女廁所,也會和我們討論化妝品的事情。”斷魂只是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和陳發解釋這么多。
我該如何才能證明一個女生是女生?
我該如何才能證明我是我?
歸根結底這都已經類似于悖論了,哲學問題。
……
00:30:09
斷魂:“所以呢,怎么辦?”
“先睡覺唄,他讓你晚上去你就晚上去啊,任務還沒發來呢。”陳發早就知道,主人想一出是一出的,不可全信。
而斷魂疑惑的看著陳發:“倒是你,你什么時候居然智商上線了啊?以前的你可沒那么聰明啊,感覺。”
“以前的我?我一直是這樣啊,還是說你對以前的我有什么誤解?”陳發是不太明白別人對他的看法,但他也完全不在乎,畢竟他的人生是沒有那么多苦大仇深的過去,所以他很難對別人的痛苦感同身受,甚至覺得別人那所謂的痛苦都只是在無病而呻而已。
陳發,他很難對別人的痛苦感同身受。
而斷魂呢,各種意義上的沒心沒肺。
某種意義上,這兩人倒是意外的合得來的,某種意義上。
……
00:44:06
迷之少年一回到家,就捂著左臂痛苦的跪在地上,將左臂死命的往地上摔打,月光花的寄生越來越強,花藤每一次的蠕動生長都讓他痛癢如千百根蜈蚣叮咬一般死去活來,迷之少年抱著手臂在地上翻滾,低吼著,慘叫個不停:“各種意義上,我的瞬間不多了,草!這難道是我永生永生的痛苦么……,可惡!”
寄生戰術,是深淵最擅長的,而也是人類最難以破解的手段,這華騰寄生在血肉中,纏住了神經線也纏住了骨頭,連血管,這寄生得可真巧妙啊,如一場精密的手術一般。
迷之少年都感覺不到花藤的寄生已經蔓延到了大腦,除了上次偶然照鏡子時看見左眼深處那微不可查的眼中花的時候!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