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說,她在學校被欺負了,因為她班上有一個很婊的女生,很擅長拉幫結派道長短,之前的沖突也是,妹妹和寢室的女生吵起來了,妹妹一時情急就問候了別人的母親,結果被抓住把柄窮追猛打。
妹妹這是輸了理。
結果事情越鬧越大,連宿管都來了,那兩個女生就哭,當然,綠茶婊就是喜歡裝哭,而很多人就吃這一套。
所以那天妹妹被迫賠禮道歉,而對方還得理不饒人的不接受道歉。
“真的是,哥,你說,那家伙從小學初中到現在都和我同班,現在她小人得志了,天吶,她真的是我命里的克星。”妹妹一說到這里界非常生氣。
“你這種事情要是換我,我也還真處理不了,我啊,向來不會說什么文明的話,她爹媽怎么教出這種婊子的啊……,或者說,她爹媽就不是什么好東西。”迷之少年仿佛看到了過去被欺凌的自己,非常的憤憤不平:“你要知道,你哥我一無所有,是真不怕失去什么,我的確什么事都干得出來;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可以一換一把她換掉,但這歸根結底還是不妥當,因為你出入社會以后,這種人是不會少的,她們就宛如下水道的蛆蟲一般,數不勝數。”
……
弄好了飯菜,迷只是你去臥室看了看母親,母親躺在椅子上睡著了。
“喂,吃飯了。”迷之少年叫了一聲,他很久沒有叫父母親為父母親了,基本上頁喂一聲,父母親好像很介意這一點,但迷之少年很早之前就已經完全不認可他們了,所以,也不會叫爸媽。
飯間,母親吃著飯,而妹妹坐在一邊,哭訴著她在學校里遇到的種種不順,不斷的抽紙抹眼淚。
而迷之少年雙手環胸,在一邊倚著門框,直言:“這種事情我特么還真處理不了,我要是更有本事的話……”
“這種事情我也遇到過,你無視她就好。”母親說話了:“我在工作中遇到的這種事情不會少,我怎么處理的?我但那人是個屁,理都不理她,專心做我的事情就行了;我做好自己的事情,讓所有人刮目相看。”
迷之少年腹誹著,心說母親就會說這種誰都懂的心靈雞湯,但是道理的確簡單,母親也那么做,也那么做到了。
而迷之少年也是,曾經很容易就會大怒,也有過直接拔刀要砍人的時候,那時候是母親攔住了他,不然,現在可能已經是在監獄里了吧。
過去的瘋狂和歇斯底里是對絕望的人生絕望的報復,最終也只是單純的傷害了自己而已。
不過是敗犬的哀鳴,迷之少年那時候就宛如陰暗小巷里瘦弱而狂怒的瘋狗一樣,隨隨便便一劍小事情都能傷到他那脆弱的自尊心,讓他歇斯底里的想要跟別人拼個你死我活。
那幾年是如何走過來的啊……
……
而如今,迷之少年如燃盡的蠟燭一般,許多事情都淡然了,偶爾遇到侮辱他的人,他也完全不在意,是真正的不在意,別人說什么他也根本沒在聽,別人說完了迷之少年還一臉疑惑的看著別人,心說:“這人誰啊?完全不認識。”
已經不會看著任何人,已經聽不見任何人的話了。
眼不見,耳不聞,口不語。
徹徹底底的無視,對一切幾乎都無動于衷。
回憶不斷涌現啊,許多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人,都是灰色的,都有善惡兩面,許多人在生活中戴著善良的面具,而在網絡上盡情的釋放惡意,瘋狂而絕望。
……
“道理誰都懂,但是我做不到啊。”妹妹哭著,那天,她說了很多,十幾年的委屈一瞬間如決堤的大壩一般,她很少哭,她看起來就是一個冷漠的人,但那天她哭的很傷心。
不過沒事,許多事情,哭出來就好了,那樣心里會好受一些,哭是感情的釋放,從來不是什么懦弱的表現。
那天,迷之少年和母親一起安慰了妹妹很久,一直到下午五點多,母親出去工作了,因為目前是個體經營嘛,雖然只是一個攤販,但也做的很好,母親從小到大就是一個倔強的女人,她不喜歡父親的大男子主義,也用自己的實力讓父親無話可說,經濟上基本上是AA制的。
而迷之少年呢,迷之少年才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
自己過來不就是借浴室洗頭洗澡么,怎么又是洗碗做飯又是開導妹妹了?
……
最終,妹妹的事情是暫時的解決了。
妹妹在迷之少年眼中,一直是一個很奇怪的存在,她冷漠,自私自利,愛慕虛榮,睚眥必報;而迷之少年今日才發現,原來這一切都是她骨子里的自卑。
因為自卑,她變表面上裝得很堅強,她自私,是以為很缺少安全感,所以想把所有的好處自己占著,她愛慕虛榮,不過是向粉飾自己的外表來掩蓋內心的脆弱,她睚眥必報,只是很害怕被別人傷害而選擇了先傷害別人而已。
即使是在家人眼中,妹妹也是公認的冷漠,愛慕虛榮,而在外人眼里,她肯定也是被認為是那種高傲冷漠的家伙了。
迷之少年感覺妹妹是沒救了,但他可以試著,盡量將妹妹往好的方面引導一下,只因為自己是她的哥。
她將許多事情都悶在心里,如果不是今天說出來了,可能在以后的話,很容易情緒崩潰。
宛如那洪水,堵是堵不住的,堵不如疏。
“算了,我去洗澡了。”迷之少年沒想到已經到這個時間了。
……
結果,洗了澡,看時間也該弄晚飯了,迷之少年又忙前忙后的弄晚飯,又去市場幫母親收攤,忙完已經是晚上,父親下班回家,和妹妹說什么,妹妹和父親吵了幾句,迷之少年在一邊和母親一起吃飯,一言不發。
父親又陰陽怪氣的將他們公司上司訓下屬的那套洗腦術拿出來說:“工作,你被壓榨,說明你又被壓榨的價值,那些不被壓榨的人,有什么用?”
資本家割韭菜就喜歡這么說,尤其是韭菜自己也那么認為時,事情就更加便利了。
迷之少年看父親盯著自己,這話是對自己說的?
迷之少年冷笑:“呵呵,資本論,這都是好多年前前人玩剩下的,忘記歷史意味著重蹈覆轍,現在資本掌握發言權就相當于小人得志。”
“資本論?!”父親聲音更大了:“你別說那些沒用,就就說你……”
又是一通數落。
你吼那么大聲干嘛啦!
迷之少年冷笑,自己從11:30過來一張忙到現在,現在什么話也沒說還挨一頓罵?
得得得,父親這樣生氣肯定是在公司遇到不順心的事情了,但自己也不是受虐狂,要拿自己當出氣筒?恕不奉陪,溜了溜了。
迷之少年起身:“先走了,告辭。”
“你飯還沒吃幾口啊。”母親說道。
“這我也吃不下飯了,氣都氣飽了。”迷之少年冷笑,惹不起自己還躲不起?自己被趕出家門時就已經獨立,已經是單獨的一家人了,溜了溜了。
迷之少年快速的離開了這個家,反正頭和澡已經洗了,也沒什么別的事了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