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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秘密地方

蘇知曉回到宿舍門口,聽到熟悉的聲音,宿舍的同學在招待那個女人,蘇知曉渾身冰冷,她跑了,急急忙忙跑出學校,去到街上,瞬間覺得手腳冰涼,她心口堵得慌,感覺要呼吸不過來。

她沒有地方可去了,她好像不配活在世上,她似乎是真的該死,她就不該活著……

漫無目的的走,她看這個世界,明明很大,卻容不下一個卑微又渺小的她。

她忍不住哭起來,邊走邊哭,實在走不動了,就蹲在地上哭。

那陰魂不散,跟個神經病一樣的霍虹玉,她就是個可怕的存在,她讓一個女生崩潰了。

蘇知曉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蘇政尋將車停在路邊,他跑過去問,“曉曉,你怎么了?”

蘇知曉嚇一大跳,嚇得站起來后退,等看清走過來的人,她心內藏著的怨恨,怒火,痛苦,一股腦兒潑出來。

她問,“蘇政尋,我到底欠你們什么,我從小被霍虹玉打罵,現在這個女人還不放過我,她找到我學校去了,她是要干嘛,你們到底欠了她什么?”

“你們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如果我欠你們,十七年,十七年被虐待夠嗎,夠償還你們的生育之恩嗎?”

蘇知曉受不了了,那陰魂不散的女人,她是惡魔,是毒蛇啊。

那女人帶給蘇知曉的傷害,不是毆打而已,不是一點點皮外傷而已,那是精神上的傷害,那是心理上的創傷!

“對不起,對不起。”蘇政尋抱住女兒道歉,“怪爸爸,是爸爸不好。”

蘇知曉想推開父親,“我恨你們,我恨你們,為什么要我遭受這種罪。”

蘇政尋任由著女兒打罵,他知道,她很痛苦,聽得出來她很絕望,絕望到無處可去,崩潰到想要發瘋。

這種感覺何其相似,她會不會變成另一個蘇政尋?

他不知道。

他抱著女兒安慰她,“以后有我在,誰都不能欺負你。”

他相信她是自己的女兒,是等了很多年找了很多年的女兒。

他一直覺得這個事實是虛妄,沒想到是真的。

蘇知曉哭一頓后安靜下來了,她坐在馬路邊上沉默。

蘇政尋坐在她身邊問,“吃過晚飯了嗎?”

蘇知曉沒有回答,她手機響了很多遍,她掏出來直接關機。

之后問,“蘇政尋,你老實說,你們欠了她什么?”

蘇政尋回答,“沒有欠任何。”

蘇知曉不相信,“那她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爸爸向你保證,你父母絕對沒有欠她。”

“那能把她弄死嗎?”

“曉曉。”蘇政尋嚇了一跳,他提醒女兒,殺人犯法。

如果真的有這么一天,“那么爸爸會幫你,但這種不能隨隨便便說出口。”

蘇知曉覺得自己活得像行尸走肉,曾經期盼的美好都被惡毒的人粉碎了。

蘇政尋抱抱孩子,他帶著她去吃晚飯,再帶她去附近找公寓,他說,“周末回家吧。”

“回去讓你妻子和女兒以及兒子欺負我?”

“他們不敢了。”

“我不回去。”

蘇知曉住在新的公寓里,她拿過手機發信息問霍韓東,“我回蘇家,你拿什么秘密跟我交換?”

霍韓東在開會,他現在居然還在開會,開完會議后,再給小屁孩打電話,“周末我去接你。”

蘇知曉躺在床上擺著兩只腳丫子,“霍韓東,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

“你以為自己有什么能讓我得到?”

“你不會是變態吧?”

“行了,我喜歡雷厲風行的女人,不喜歡你這種毛沒長齊的。”

蘇知曉:“……”那敢情好,只要他不是變態,都好說。

周末背上書包走出校門,又見到該死的霍虹玉,她從那邊走過來,腳步越來越快,幾乎是用跑。

蘇知曉加快腳步,她轉去另一邊,極速遠離可怕的女人。

霍虹玉的腿腳不好,她追不上,蘇知曉輕易的將人甩開了,遠處霍韓東開車過來,他說,“上車。”

蘇知曉毫不猶豫的拉開車門上去。

霍韓東帶人去一家西餐廳,本來想帶她回家,她不愿意,這警惕性極強的小孩子,心眼賊多。

選擇了一家高檔西餐廳,他領著人進去。

蘇知曉坐下,她把背包解下放在一邊。

霍韓東問,“想吃什么?”

“隨便。”

“這里沒有隨便。”

“牛排。”

霍韓東叫來服務員,讓人上兩份牛排,再選了一份甜品湯,特意給混不客氣的女孩點上。

蘇知曉拿手機出來玩,霍韓東的下屬送來一份資料,他把文件遞過去。

蘇知曉遲疑了一下,她接過來,想著應該不是賣身契吧,若是,她簽了就是傻叉。

打開一看,竟然是自己和許卿馠的親子鑒定,“霍先生,你這是犯法知道嗎?”

“這是之前你讓我幫忙做的鑒定。”

“你想說什么,我早知道自己不是許卿馠的女兒了,然后呢?”她氣得拿起紅酒喝一口,霍韓東讓人放下,“那是我的。”

“你沒喝。”

“小孩子喝什么酒。”

“不是說紅酒美容嗎,喝一口有什么不可以?”

“你是不是太早熟了。”

“哪能像你一樣,是不是二十歲才學會出來找飯吃?”

霍韓東:“……”嘴巴很厲害嘛,比她的媽媽當年強多了,當年的許女士,對人很客氣,那種客氣又無情又疏離,偏偏她還笑得很優雅,一顰一笑都是要人命,那就是她的必殺技。

唉,想想過去就心痛。

霍董事長覺得心塞。

蘇知曉不知道這男人心里所想,忍不住問,“你認識許卿馠?”

“你說呢?”

“所以你是想當她說客?”

“你想象力能停一下嗎。”霍韓東讓人先把牛排吃了。

蘇知曉也不客氣,她大口吃起來,讓他趕緊說出目的。

霍韓東問,“你有沒有想過,也許現在的許卿馠不是你要找的人?”

“你說什么?”蘇知曉反應快,她已經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不太明白。

霍韓東的意思是說,現在許卿馠是假的?可那么大的人,活生生一個人女人能假冒嗎?那怎么假冒?

“凡事皆有可能,你心中有惑,不妨回去尋找真相,蘇政尋不是去找你了嗎?他想帶你回去對吧?他這個冷漠寡情的人居然也會在意女兒,真稀奇。”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就給你一條思路,要不要去查那是你的事。”

蘇知曉想也不想回答,“肯定要查,我一生被害得這么慘,我為什么不能知道真相。”

說了就做,不帶猶豫。

她又跟隨蘇政尋回家了。

霍韓東也不問她要如何下手。

蘇知曉不會跟他探討如何報復弄死人的方式,只是這陰險的董事長還是得叮囑,“必要時候,還是自己最重要,記得要用力保住你自個小命。”

“廢話,我比世上任何人都惜命。”說到惜命,想起了幾年前差點迷迷糊糊的走到馬路上,那時是小橙子把她拉住了,也不知道他怎樣了,來到海市這么久,也沒見到他,當即猶猶豫豫問,“那個……”

“嗯?”

“你外甥呢?”

“跑了。”

“啊,跑了……”蘇知曉聽不懂。

霍韓東想了想給小孩子說個明白,“他出國了,家里出了事,他爸出事了,他媽媽帶人出國去生活了。”

“他……”

“放心,死不了,比起你,他幸運許多,至少還有一個你比他更慘。”

蘇知曉:“……”這確定是那小橙子的舅舅嗎?

算了,自己的事情都還沒處理清楚,哪有心情關心別人,小橙子還有媽媽在呢,失去親人是痛苦,可他還有親人相依為命,蘇知曉還有誰啊?

她只有自己,從來都是。

她從出生到現在都是被安排的命,她都不知道未來自己會變成什么樣子?

既然霍韓東提供了線索,先朝著線索順藤摸瓜吧,心中藏著怨氣憤怒,不查清楚自己也不能放開。

放寒假,她待在蘇家,自得其樂。

蘇詩姚和蘇勝于現在變得很害怕蘇知曉,上次教訓他們一頓,估計是慫了,現在沒有再找蘇知曉的麻煩,吃飯的時候,蘇知曉也是自己準備,她不敢跟他們用餐,如果父親在,就陪他一起用。

蘇知曉發現父親和許卿馠關系疏離,表面是夫妻,實際上是陌生人。

蘇詩姚仍舊是撒嬌,不管爹地多冷漠,她就是要撒嬌,可能已經撒嬌習慣了,每次撒嬌都能得到禮物,她應該是沖著禮物才那么聲情并茂的演繹。

還有蘇勝于,眼里根本沒有這個父親,又不得不尊敬上三分。

蘇知曉真是越來越好奇了,這父親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啊,她每天都掛著問號。

父親對那兩個兒女不好,對蘇知曉倒是很用心,她想學鋼琴,他就給買鋼琴,還親自教,蘇董彈鋼琴好好聽,一看就知道從小培養起來的業余愛好。

他彈起鋼琴的時候,渾身散發著貴氣,他身上有種親和溫儒感,這樣的父親看起來很親切,蘇知曉坐在旁邊,忍不住轉頭看著父親,這一刻覺得他不奇怪了。

蘇政尋轉頭問,“在想什么?”

“爸爸彈鋼琴這么好嗎?”

“小時候學過。”

“那爸爸是不是全才?”

“曉曉想學,也可以什么都會。”

“我想學跳舞也可以嗎?”

“當然。”

蘇政尋答應她,會給請最知名的舞蹈老師上門指導。

蘇知曉驚訝不已,她想說我開玩笑而已。

而舞蹈老師真的來了,老師看著纖瘦窈窕的女生,“是顆好苗子。”

蘇知曉笑得很客氣,想說我從上到下看起來瘦骨嶙峋,知道為什么嗎,這是被迫吃不飽穿不暖養出來。

蘇詩姚看到父親居然給一個從垃圾堆里出來的所謂姐姐請最好的舞蹈老師,她不服氣,也想學鋼琴,她撒嬌求爸爸也給買鋼琴,蘇政尋給買了一架鋼琴,還請了老師,蘇詩姚不滿,“為什么您愿意教蘇知曉,卻不愿意教姚姚。”

蘇政尋沒有回答。

蘇知曉沒心情和一個頂替自己人生的假公主‘爭風吃醋’。

她要找個時間去跟蹤許卿馠,當然,自己跟蹤不太合適,那樣太顯眼了,要是找私家偵探也不合適,私家偵探,誰知道他們和許卿馠有沒有關系,人家在這里根深蒂固,圈子遍布,資源一抓一大把,這個許卿馠看起來就是個不簡單的女人,如果被對方反手算計那是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

她想到了一個餿主意,那就是依靠進進出出的外賣員,她經常點外賣,外賣小哥經常出入這個小區,他們經常看到許女士出去,這些人穿著制服,到處可見,如果跟蹤出門的許女士一段路應該沒問題。

蘇知曉決定這么干,跟外賣小哥混熟了,人家好奇問,“你為什么總點外賣啊。”

蘇知曉編造出一個凄楚美冷的故事,“后媽對我不好。”

“啊,她是你后媽啊?你和她長得很像,看著就是母女啊。”

“唉,我爸當年就是因為見她和我媽長得像才續娶了她。”

“真是可憐的孩子。”

“我也覺得自己可憐,那個,你能幫我個忙嗎?”

“什么?”

“你平時進來見到她,能不能跟隨她,她開車出去,你就跟著一段路去看看,我就想知道她去哪里,我會付費好評哦,錢肯定不是問題,只有你每天幫著盯梢就行,就在這一帶之內,如果可以,希望盯得更遠,那酬勞就另算。”

“你要做什么?”

“聽說她出軌了……”

她可真能編。

霍韓東聽了她說的計劃,險些噴出喝進去的咖啡。

他想,我倒希望你親媽有這個喜好呢,想出軌,那我就有機會了。

唉,天涯無芳草,單念一枝花。

霍韓東腦殼疼。

蘇知曉實施計劃以后,收集到了許卿馠每天的去向,整理后發現,來來回回就是公司,家,以及去逛街和找朋友。

偶爾是去更遠的地方。

那是郊區。

蘇知曉特別圈著郊區兩個字。

許卿馠為什么要離開市區?是去工作嗎?

回頭問爸爸,那許卿馠在公司里做什么呀?是自己開公司嗎?還是在蘇氏集團?

蘇政尋回答,“她自己開公司。”

“這樣啊。”蘇知曉找到機會了,這天接了外賣小哥的電話,她搭車出去,追蹤著許卿馠的腳步趕往郊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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