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墓碑與堅持
- 世界最強基因戰士
- 黃瓜不去皮
- 2541字
- 2019-08-29 21:26:12
北風呼嘯,十個人互相攙扶著登上雪山,這座山或許并沒有想象中高大,但是現在每向前踏一步都要耗費他們大量精力。
大熊痛恨自己為什么先前那么不小心,如果他的腳沒有被落石砸中,這時就可以替陳濤分擔一部分力量,而不是成為戰友的累贅。
四腳蛇下定決心,這次如果能過關,一定加倍訓練,盡管寒風吹在身上如刀割一樣痛也沒有吭一聲。
這時后面有其它班的人趕上來,不過他們人員都不齊整,最多七人,少的只剩下三人。
他們從惡狼七班身邊經過,眼中露出極為復雜的神情。
惡狼七班至今還保持著人員完整,雖然看上去很疲憊,又有兩名傷病拖后腿,但是人家還是個整體,想起因為各種狀況減員的隊友,有種難言的滋味涌上心頭。
“那是三班的人!”炸彈忽然指向另一邊道。
冬雪三班的人也在看向他們,三班同樣還保持著完整的人員,同樣有兩人是被隊友攙扶著才來到這里。
雙方均是相視一笑,然后默默地繼續向上攀爬。
時間不多了,必須在下午六點前抵達另一邊的營地。
可是現在隊里除了陳濤和孤狼,其它人開始出現了明顯的高原反應,他們體力嚴重透支,又要照顧大熊和四腳蛇,在達到山腰處時因為缺氧身體開始扛不住了。
孤狼是藏省人,這方面比其它人要強許多,他看向陳濤,陳濤明白他的意思。
“你們先走,我和孤狼帶著他們在后面跟著。”
云雀道:“不行,要走一起走,我們怎么能先走。”
子彈這次和他站在了統一戰線:“不錯,我們是個團體,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陳濤臉色一沉:“如果你們還是軍人,就服從命令!”
“你…”
“太陽鳥,別管我們了,你們都走吧!”大熊哭了。
這么個大漢,此時哭得像個孩子。
四腳蛇:“是呀,別管我們。你們先走,我們會慢慢跟上來的。”
他說這話時連自己都不相信,不過臉上卻是帶著笑。
陳濤給了大熊一巴掌:“你還是軍人嗎!服從命令!”
他的氣勢讓大熊頓時停止了哭聲,揉著被打得有點懵的腦袋閉上了嘴巴。
“走吧!”子彈深深地看了陳濤一眼,上前敬了個標準的軍禮,然后提起孤狼和陳濤的背包,留下必要的一些裝備后轉身離去。
其它人均是眼角含淚向兩人敬禮,風聲依舊,他們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白雪之中。
陳濤用繩子綁在大熊身上,扶著他向上緩慢走去。
孤狼同樣用繩子綁好四腳蛇,四腳蛇偷偷抹掉眼里的淚,使出全身力氣在孤狼的攙扶下緩緩前進。
同樣的一幕在冬雪三班上演,不過芋頭和鼴鼠堅決不要其它人幫忙,兩隊的情況有些不同,沒有像孤狼一樣自幼在雪區長大,對高原環境有著極強適應力的隊員,也沒有像陳濤血氣那么強有力的指揮,他們個人實力均無法承擔一名傷者繼續向前。
有時放棄比堅持更難,三班的人一個個心情沉重,即便是這次拿了第一也是心有遺憾。
雪山上的積雪很厚,足足沒入到了膝蓋處,盡管這座山不是那么陡峭,要帶上一名傷者在其中前行,每前進一步都極為艱難。
陳濤知道孤狼一直在咬牙堅持,孤狼的身體太單薄,力量有限,帶上一個人已經很吃力,何況還要爬雪山,現在恐怕都是憑著個人強大的信念在支撐著,說不定遇到一個阻礙便會瞬間精神坍塌。
他放緩了腳步,將一根繩子扔向孤狼。
孤狼詫異地看向他。
“抓住它。”
他沒有多說什么,現在就連說話都很耗力氣。
孤狼同樣沒有多說什么,抓緊了繩子。
四人艱難的一步步向上,快要接近山頂時忽然陳濤感覺繩子的另一端不動了。
他奇怪地轉身看去,只見孤狼趴在了地上,用手將一面面埋在雪地里大半截的石碑清理出來,臉上居然在流淚。
在陳濤的心里孤狼就算是斷了一條腿或手臂都不會掉下一滴淚。
可是他清清楚楚看到了那從雙眼中流淌下的淚水。
四腳蛇在一邊不知所措,對于孤狼的這一舉動他感到很驚訝!
兩個月的相處,這個平時不大說話,就算說話也不會超過兩個字的隊友怎么會哭,就是惡狼班長哭他都不會感到這么奇怪。
陳濤想了想決定下去看看。
大熊留在了原地,他雖然很好奇,但是知道下去后再上來陳濤將會要付出巨大的努力才行。
那是幾個石碑,原本應該被埋在了雪中,他先前經過時并沒有那么在意。
孤狼跪在其中一個石碑前,石碑上有字。
蔣國華烈士之墓!1995年7月藏省人,原蛟龍突擊隊隊員,2020年5月23日犧牲,立碑人滇省軍區103特種大隊,時間2020年7月3日。
103特種大隊只有死人才能用真名,否則就是大隊長和政委都只能用代號,這是一位犧牲的103特種大隊隊員的墓碑,可是為什么會在這里,而且除了這面墓碑外附近還有很多。
陳濤拍了拍孤狼的肩膀,以示安慰。
孤狼什么也沒說,但是大家都明白,這塊墓碑主人應該和他有著極深的關系,否則以孤狼的性格不會這般失去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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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底下的營地里現在正十分繁忙,陸陸續續到達的新兵要接受身體檢查,大隊長和政委親自坐鎮,陸家權看了看表,時間已經是下午4:45分,九個班現在有五個班的人都到齊了,雖然均是有減員,不過整體數據比往年要好一點。
云雀六人已經抵達營地,他們沒有一個去醫療中心,也沒有越過營地外的那條紅色標線,這意味著他們現在還處于演習當中。
蕭南想讓人去教訓下這幾個任性的家伙,被陸家權阻止,這種等待戰友的心情他能理解。
5:15分,陸家權和鄭天橋走出營地,還有不到一小時時間就要結束,后面的人能趕回來嗎!
十分鐘過去,轉角處出現一隊人,云雀等人極目遠眺,發現是六班的五名隊員,子彈卻沖了過去,其它人見狀也跟著過去。
“你們下山時看到七班的人嗎?看到了嗎?”子彈焦急的詢問。
六班的人十分疲憊,幾乎是相互依靠著在向前走,其中一人看了子彈一眼,轉過身指向后面道:“在后面,可能動不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七班的六人就已經飛奔出去…
陳濤艱難地用力拉著繩子,繩子的另一邊綁著三個人,他們現在全都踉踉蹌蹌地在爬行。
“太陽鳥,你走吧,你已經盡力了!”大熊的嗓子都啞了,他不管前面的陳濤怎么想,開始拼盡力氣解開綁在身上的繩子。
孤狼和四腳蛇也做著相同的動作,陳濤這一路做得太多了,他們不能繼續再拖累他。
陳濤喘著粗氣,即便以他超人的體魄現在也到了油盡燈枯之時,感覺前方似乎有人過來,想說什么,嘴唇干裂卻什么也說不出來,這一停下,胸口處一直憋著的那股氣就泄了,雙腿一軟朝前方倒下去。
不過他沒有倒在地上,一雙有力的手臂將他給扶住。
子彈看著被繩子勒得開裂仍舊緊緊抓住不肯松開的血紅手掌,眼中的淚再也忍不住的滴落下來。
云雀和其它幾人紛紛上前,分別將孤狼、四腳蛇和大熊扛在背上。
陳濤現在已經處于暈眩狀態,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叫著‘太陽鳥’,說:最后就交給我們吧!
于是他笑著松開了緊緊抓住的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