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一間單獨的病房之中,李亦岑躺在病床之上,臉色蒼白,由于昨夜失血過多,身體看上去很是虛弱,但基本沒啥問題,昨日流血的原因現在還沒弄清楚,醫院的體檢做了個遍,毫無作用,一切都像是一團亂麻,找不出頭緒。
李天,李亦雪,還有老陳,坐在病房中的小桌子邊上,老陳正在講著昨天李亦岑的狀況,聽完之后,一片寂靜。
李天心里很是震驚,自己兒子多大的力氣,身體如何,可是了解的一清二楚,怎么可能將一個100斤的人直接掄起來砸在墻上,想想都覺得匪夷所思。
李天說道:“陳老師,昨天的情況基本了解了,只是想想覺得很是難以置信!“
“你不信也沒辦法,事實就是這樣,你還是想象該如何面對余輝的家長吧,畢竟那孩子的傷確實很嚴重。”
“如果這件事按打架斗毆來處理的話,李亦岑很可能被開除!甚至還得判一個故意傷害罪!”老陳繼續說道。
“陳老師,那我我去見見那個孩子的家長吧,看能不能取得孩子和家長的原諒。”李天無奈的回答道。
老陳搖了搖頭,說道:“你還是先不要去,容易增加你們之間的矛盾,到時候問題就更加難解決了!,”
“那麻煩老師,能不能去和孩子的家長溝通一下,我們愿意承擔一切責任,能不能私下解決,我的孩子還需要讀書,他的人生才開始,不能就帶上污點,求求你了老師!”李天一臉哀求,這幾天算是要把孫子一直做下去了。
老陳擺了擺手,說道:“這些我會去說的,但李亦岑昨日的狀態,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夠理解的,如何去向學生解釋,向余輝家長解釋?”
“我今天還有課,先回去,有什么問題記得給我打電話,能幫的忙我盡量都幫。”老陳說道。
看來老陳無論是怎么樣的,至少對學生的安全教育是完全上心的,總是想各種辦法讓學生認真學習,即使惡了學生,也不在乎,只要能盡到教師的責任。
謝謝老師,謝謝老師,“李天跟在老陳的屁股后邊急忙道謝,將孫子演繹的淋漓盡致。
李天坐在沙發上,默默的掏出煙,剛想吸一口,可是一看是醫院,不得不把拿出的煙扔在桌上。
“李亦岑啊,李亦岑,你可真是會找麻煩,自己一堆毛病不說,還把同學打成重傷,你讓我說什么好呢?”李天真的很無奈,怎么攤上這么一個兒子,自己三天兩頭暈倒住院也就算了,你把別人打入醫院算啥事啊,如果別人惹你了,那我也就忍了,畢竟還能說理,但是別人就是提醒你站起來回答老師,你就直接把別人往墻上砸,你還這真是大哥啊!,
李亦岑躺在床上一臉無辜,心虛的說道:“爸,我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么?”
李亦雪也在旁邊說道:“是啊,爸,你是不知道哥哥昨天有多嚇人,滿臉全是血,肯定是他那老毛病發作了,你也就不要責怪哥哥了。”
嗯,真是哥哥的貼心小寶貝,你現在的樣子像極了天使。
“你別說了,你還好意思,打電話直接說你哥哥要死了,你是要把爸爸急死嗎?”李天現在簡直快氣炸了。
昨天接到女兒的電話,直接崩潰,兒子快死了,還把另一個人打得生死不知,不僅兒子沒了,還要吃官司,搞不好兩個和諧的家庭就被破壞了,當時李天感覺天都快塌了,結果第二天起來,兒子竟然沒啥大問題,到是另外一個被打的孩子,沒兩三個月好不起來。
“小岑,你就祈禱你那個同學沒落下病根,是個好人,不然就準備下半輩子在牢里邊過吧。”
李天也就嘴上說說,要是兒子真的坐牢去了,那可是哭都沒地方哭了。
“我先出去一會,雪兒,你先去上課吧,哥哥這里有我操心就好。“李天看了看坐在沙發上悠哉游哉的李亦雪,怎么回事,那巨大的落差感是怎么回事,昨天還心疼女兒,現在就只有一腦子沖動,打死算了。
病房之中只剩下李亦岑,起身來到廁所,洗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不由得想起了白澤得樣子,一襲白袍,飄逸得長發,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一時間李亦岑只覺得失去了很重要得東西。
白澤啊白澤,你說你傻不傻,就不能等自己強上一點,再去找那一頭龍嗎?非得搞得自己付出生命,是不是天才都沒有腦子啊,你是不是真的傻啊!
白澤的記憶李亦岑全都有,了解的越多,也就越心疼。
你的仇恨我來幫你解決,你的輝煌,我來幫你創造,你的孝道,我來幫你敬。
以后我就是你,白澤!
……
出了廁所,李亦岑一想到還有一個頭疼的問題沒有解決,便一個頭兩個大,現在在床上已經睡不安穩了,反正遲早都得面對問題少年,額,余輝,那就現在去拜訪吧。
在住院部打聽了一下余輝的病房號,便拖著虛弱的身體去拜訪余輝,與其說是拜訪,不如說是去找罵的,但是畢竟自己理虧在先,沒辦法啊。
來到余輝的病房,李亦岑鼓足了勇氣,還是決定敲響了房門,李亦岑一進入,一瞬間感覺被人海淹沒,這個,雖然余輝這次受傷確實很嚴重,但也實在沒必要七大姑八大姨全部都來吧,余輝的床邊此時圍了不下15,6人,一時間李亦岑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就這樣被里邊一大群人盯著。
李亦岑臉上極其難看,硬著頭皮自我介紹道:“叔叔阿姨,爺爺奶奶,伯伯們好,我是余輝的同桌,打傷他的那個人。”
房間里邊的人一聽,指責,辱罵接踵而至,李亦岑瞬間感覺這一輩子的罵差不多都挨完了。
李亦岑只好先讓他們消消氣,罵就罵吧,沒有直接動手算是很好的了。誰家的孩子不是一個寶呢。
一個長得和余輝有幾分相似的女人問道:“你為什么要打傷輝兒啊?他那點惹到你了,至于下這種狠手?”
李亦岑心里叫苦,你可真會挑時間,李亦岑,合著自己就是一個欠罵的人,活該,李亦岑開始裝可憐了:“阿姨,全是我的錯,我賠禮道歉,求求你原諒我好嗎?“
“原諒你,那你做的時候怎么不想想后果,現在知道求原諒,晚了!不把你送到牢里面待幾年,難出惡氣!”一位老太太模樣的說道。
“說的容易,你肋骨有沒有斷,現在躺在床上的人又不是你。”
“就是,就是,你是人,我輝兒不是人啊!把別人傷的這么嚴重,你這年輕人怎么下的去手?”
……
余輝,我們是朋友吧,快起來教育教育你的七大姑八大姨,以后我做你的小弟,天天笑臉給你來看,好嗎?李亦岑心里不斷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