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唐初杳,是有風骨的(1)
- 你回眸時有點甜
- 唐嶼川
- 1075字
- 2020-03-07 21:46:18
紀寒昭倚在窗邊,這純透明亮的玻璃一扇,倒是合住了往來的光,這往來光是光,非光亦是光。譬如他不開窗便是被折在外邊的樣子,一開窗了就會灑進來,一曰無溫度,二是有溫情。這或許,就是他之于唐初杳的感情。
而他,不開窗是對他人,若是開了窗,便僅僅只有她。
能夠承住他這份歡喜的人,僅僅只可能是唐初杳。
《妙法蓮華經》中曾有一句是,爾時如來放眉間白毫相光,照東方萬八千佛土,靡不周遍,如今所見是諸佛土。
這便是講如來眉間白毫相光燦爛無比,一直照到東方一萬八千多個佛國世界,所到之處,無不清晰明亮,如同如今所能見到的佛國世界。
佛理之理,人人不同,信亦有,不信亦罷,但若是來推演推演,不妨說或許蕓蕓眾生心中皆有一片清晰明亮的世界,從這里或是那里灑進一片絢麗多姿的光,從此之后,不必再希冀東方這萬八千佛土了,只守住自己這一處便好。
世人總說情愛難解,實則亦難又真實亦非難,難不過是難在一字曰“求”,而不難則不難在一句“心心相印”。
說紀寒昭當真沒有生氣定然是假的,他喜歡她,是真真實實的那種喜歡,從神壇上被扯下,甘愿陪她墮入紅塵。從前他們總說他是看得最明白的一個人,感情的事,說白了不過“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若是真看,約莫人人都看不出什么,不過是一副骨相罷了,還談什么好顏色?可偏偏是看得通透的他,又偏偏相中了一副好骨相。
唐初杳,是有風骨的。
一個女子,有風情倒為其次,有風度也實屬不易,但若是活得有風骨,到底有幾分辛苦。
少年喪父,背井離鄉,家里還有年邁的母親同生病的外婆,她生活得實屬不易。但也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不易的人,不愿意向權貴低頭,哪怕是丟掉自己十分珍視的工作也要握緊自己的筆桿來講真話。
講真話,在這樣一個世道,有多難能可貴。從古至今,多少俠義有風骨之人是不講真話的?哪怕遭盡白眼,哪怕受盡屈辱,也要做堂堂正正的人。在他們眼中,為講真話而受辱實則不是受辱,而為了一時利益卻講了違背自己良心的話才叫真正的受辱。
唐初杳就是這樣,從殷氏,到動物販子,她要講真話,握緊筆桿,這是她的利劍,亦是當年顧西洲交給她的東西。
當年她初入行業,便瞧見許多為了利益見風使舵之人,完完全全的丟掉了作為一個媒體人該有的樣子。在大學中學的知識,入職時曾讀過的誓詞,在他們眼中一概是不重要的。身為媒體人,就該講真話做實事,而不是成為旁人操控的靶子,如若媒體人都在欺騙群眾,那么群眾還要媒體人做些什么呢?
當年顧西洲救她便是為了這一份擔當與情懷,她很珍惜這份情懷,所以有多少個日日夜夜她拿著木質鉛筆在寫稿子,反反復復,言語犀利,若是沒見過她的人,根本不可能想到這些言語會出自一個如此普通如此安靜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