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喜歡他嗎？”

唐初杳沉默了良久，她不知道該怎樣去回答，她只知道他是之于自己十分十分重要的人，甚至在某些時刻，這種年少時被給予的重要性要遠遠大于她自己。她愿他掠過浮生光影，在江南煙雨中回頭，仍舊是當初那個溫柔又明亮的少年，一顆正直的心懷責任的心，就像后來她找不到他的那些年，就像后來她一直努力的種種，皆是因為曾經有這樣一個人存在，存在中關乎于生死，存在中關乎于信念，虛無主義都無法打敗的存在，到底會有些幾分沉重。

“他……對我來講，是十分十分重要的人。”

“嗯……看出來了……”程暮晚點點頭，“你雖然平時和他交流得不多，但他看你的眼神，和別人不一樣。而且，我覺得初杳姐你對他的情誼，應該不僅限于重要吧？”

唐初杳思忖了片刻，“可能是因為信念吧?！?

“信念？”

“嗯……簡單一點來說，就是我之所以成為現在的我，不管是職業還是堅持，與他有很大的關系?！?

“哦！這個我知道。之前你不是有說你是因為他才做了記者嘛，你們認識了很多年嗎？總覺得，有不一樣的氣氛在你們之間發酵?！?

“他……”唐初杳有些欲言又止，“他曾經救過我……”

“是英雄救美的戲碼嗎？”程暮晚的八卦體質一下子就顯現出來了，“我總覺得他喜歡你，而且我覺得你們之間的故事不會就此結束的哈哈哈?！?

“你這丫頭，在瞎說些什么，我已經是紀寒昭的未婚妻了，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了？未婚妻未婚妻說白了還是未婚啊，就像我和周允辰……”程暮晚微微有些臉紅地咳了兩聲，“就算訂婚了又怎樣？反正又不是板上釘釘的事，我不愿意嫁就不嫁。而且初杳姐，我就想不明白了，你當初怎么就答應和紀寒昭那鳥人在一起了？”

“我……”

為什么答應和紀寒昭在一起？因為他幫過外婆幫過自己？因為他說他什么都不缺就缺一個自己？因為她不想虧欠別人？是這樣嗎？

“初杳姐，我現在仔細想了下哈，你該不會是被紀寒昭套路了吧？或者你是被他的美色迷惑了？你別看他確實長得人五人六的，但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會玩，從前有一次我去找周允辰無意之間撞到的，他……他他簡直就是恃帥行兇！這樣的妖孽，又從小和周允辰狼狽為奸，卑鄙啊卑鄙……”

“你，對他印象很不好？”唐初杳雖然不會相信程暮晚會撒謊，但在她眼里，紀寒昭這個人有時可能也會有點小壞，但應該絕對稱得上行為習慣良好了吧，偶爾會戲弄她但尊重照顧占大多數，到點上下班，有時可能回來得比自己還早，在書房看文件開視頻會議，倒不像程暮晚口中的衷情玩樂。

“你想想他既然能和周允辰是好哥們還能是什么好貨色？天下烏鴉一般黑，那我問你，你喜歡他嗎？”

“我不知道?！碧瞥蹊煤芨纱嗟鼗卮鸬?，她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她不在意他身邊是否有鶯鶯燕燕，就算有了也與自己無關，她當初只是覺得這樣生活下去，對她而言，反正也不會有什么影響，倒不如還了這份恩情。

“你看看你看看，我沒說錯吧，你不喜歡他他還要逼迫你和他在一起，這不是綁架是什么？人渣！這么看來，我們boss才是真的好，又帥人品又好，兩個人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唐初杳被程暮晚一席話搞得有些不知所措，顧西洲……顧西洲，她意料之外，完全不曉得該怎么去應對的人。

“好了，先不講這些事了，我們去溪邊走走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