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半。
曹安醒了,他見薛秋好像還在睡覺,便想著叫他一起床去吃飯,畢竟八點就要換班,要開始值夜班了。
可曹安剛來到閉眼的薛秋身邊,正欲伸手去搖薛秋,就見薛秋突然睜眼,隨后,砂鍋大的拳頭,便臨在曹安的臉前。
曹安那個驚訝啊,他能感覺到薛秋的拳風是多么的凌厲,若不是他收住手,這一拳,能把自己鼻子給打歪。
“你干什么!”曹安頓時后退,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
薛秋這才坐起,帶著歉意,道:“不好意思啊,本能反應,我睡著的時候,很缺乏安全感,有人接近我,就會這樣——”
“本能反應么?好吧。”曹安按耐住心中那驚嚇的心情,隨后才撇撇嘴,“你是小時候受過家暴?我以前看過新聞,說受過家暴的孩子,都這樣,哪怕是睡著了,有人接近他,他都會驚醒。不過像你這樣,出拳這么快的,我是第一次見!”
薛秋笑笑,也懶得解釋。
——
吃過飯,便又回到住所里待了會兒,換上校警的衣服,再配上紅色的袖章,等到七點半,薛秋這才走出屋子,對著正在門外抽煙的曹安道:“走吧,該上班了。”
“恩,走。”
……
“正義校警已到達,請停止一切不正當的行為,速速回到宿舍!”
“——”
去往綠化帶,也就是小樹林那邊喊著口號,驚走了一大堆在這里談情說愛的男女,薛秋便無奈,心想這好像就是校警每天的工作流程。
自己等人若是沒有收到學校的消息,讓自己等人去哪里哪里,去制止打斗的話,一到八九點,就開始來這里,讓所有人回宿舍去,然后各處巡邏,去尋找哪里還有沒回去宿舍的學生。
時間慢慢的過,很快,就到十一點了,夜深了。
老樣子,去大門處保安亭里呆著,盯著監控,然后坐等天亮。
望著保安亭外,秦明心想,今晚,那東西還會不會出現呢。
……
女寢,兩道黑影正從二樓,順著一處鋼制的排水管往下爬。
“小米,你小心點啊,抓穩,雖然說二樓摔不死人,但是把你的大長腿給摔傷了,我罪孽可就深重了。”
“哎,我是造了什么孽喲,要答應你,陪你做這種事!”
“嘿嘿,我下來了,你快點,我接著你!誒,好,開始行動!床單帶了沒?”
“帶了!你呢?你的面具呢?”
“放心,我親手畫的!嚇不死那孫子!”
——
快十二點,整個天都大學都陷入了一片昏暗,雖然還有一些昏黃的路燈亮著,但也并不是每個地方都有路燈的。
曹安正在外面抽煙,而薛秋,也是站在外頭,亭子里太悶了,雖然有空調,但是氣息不流通,薛秋便想著出來站會兒。
一股冷風吹過,與這外面燥熱的溫度不同,薛秋便是一愣。
看向曹安,薛秋見其像是一個無事人一樣,一點異樣的感覺都沒,薛秋便心想,這普通人的感知力,果然是低,就剛剛那股陰風,秦明便能知道,是有異樣的東西進來了。
是昨晚那個么?
薛秋心想,這才對著曹安道:“安哥,我去上個廁所。”
“你怎么一到0點就要上廁所,你的肚子是定時排泄的嘛!”曹安笑道。“去吧去吧。”
薛秋這才點頭,然后徑直走了出去。
——
將自己的氣息也隱藏起來,細心的感應著空氣中的氣息,但薛秋卻是皺了皺眉。
這次,空氣中感受不出妖力來,看來,那家伙這次謹慎了許多啊。
——
就在薛秋丟失了方向,站在一處岔口處不知道該往哪方面追蹤的時候,殊不知,暗處一雙眼睛正在牢牢地盯著他。
“原本以為是巧合呢,原來是真的被盯上了。學校的安保人員么?真是討厭呢——不過,那渾厚的人元靈氣,真是讓人嘴饞呀……耍耍他吧,笨家伙。”
……
“在那邊么!”
薛秋頓時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隨后快速遁入黑影之中。
可一到那邊,薛秋便又丟失了追蹤的氣息,變得再無頭緒起來。
——
好機靈的惡妖!
耍我么?
這等實力,妖修怕是已經到了五階!
——
再有一陣涼風襲來,與這燥熱的氣溫形成鮮明的對比,吹拂在薛秋身上,薛秋便呆住,四處看了看之后,卻還是未能發現有異于尋常的東西,隨后才冷笑:“玩這等把戲嗎?”
剛喃喃說完,薛秋卻見一縷綠布飄了過來。
伸手將其抓在手中,隨后攤開,薛秋便皺起眉頭,只見上頭用靈氣寫了一行字!
“你抓不住我,反而,你會被我吃咯。小哥哥,我們走著瞧吧——”
隨后,那道靈氣字體便消失,那綠布,再無一絲奇特的地方,薛秋將其丟掉,讓其隨風飄揚。
挑釁我么?
有意思!
——
知道暗處的惡妖已經離開,她既然留下這句話給自己,也知道自己在追蹤她,那今晚她自然是不會繼續在天都大學作惡。
沒多想,薛秋知道這件事不會是像自己起初想的那般簡單,反而會是場持久戰后,便打算回到保安亭。
可走出這處陰暗的地方,往保安亭那邊走去之際,一處綠色的垃圾桶后邊,突然跳出兩道白色身影。
薛秋頓時一愣,隨后呆呆的,望著前方。
昏黃的路燈下,兩個帶著惡鬼面具、身披白色床單的身影在那里左跳右跳,并且,還平伸著手,朝著薛秋慢慢走來。
“我好恨啊——”
“我死的好慘——”
“我要吃了你——”
“我要找你索命——”
——
任由那兩個家伙都把手伸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薛秋的眼皮便跳了跳。
手很嫩,很滑,是兩個女孩子。
到底是哪兩個二百五?
——
“兩位姑娘,玩夠了沒?”
薛秋很無奈,感覺到那掐著自己脖子的手,力道都稍微加重了些,但卻也沒辦法傷到自己,他忍不住了。
想笑。
但又覺得好像不符合這么尷尬的氣氛。
——
“喂!你這人怎么回事!你就不會害怕的嗎?”
“就是,裝也不會裝?我們現在很沒有成就感,你知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