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瀚掐掉煙,回復:真被開除了?
“嗯,差不多吧,我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研究員,不再是院長助手了,估計很快秦俊就會什么也不讓我做,等我自己辭職。”
“那著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很多材料和資料我接觸不到,也沒有辦法正大光明的泡在實驗室做實驗了,可能用個實驗室還要經過秦俊批準。”
媽的,秦俊這個王八蛋。
炎瀚回復:“你先盡量待著吧,其他的我來想辦法。”時間是晚上一點半。炎瀚進屋睡覺。
第二天一早,炎瀚下樓跑步,回來的路上碰到要去上班的豆楓荷。
“你在跑步啊。”
“嗯,你去上班?”
“對啊。”
“那你去吧。”
炎瀚看著豆楓荷離開的方向,轉身進了小區。
晚上下班,突然下起了雨,豆楓荷打車回家,車開進小區,停在單元樓門口。她走進樓,雨很大,還是淋了一點雨,沒想到還在電梯里遇到了炎瀚,兩人一起上樓。
電梯走到三樓,突然咯噔一下,停住了,豆楓荷去按樓層,電梯也不動。
“怎么回事?”
炎瀚也去按了一下:“是不是壞了?”
“壞了?”豆楓荷看看他,“不是吧,那不會出什么事吧?”
“應該沒什么事,我給物業打個電話。”炎瀚打完電話對她說:“他們馬上就來。”
豆楓荷點點頭,電梯里就兩個人,燈突然閃了一下,滅了。豆楓荷嚇一跳。
“不是吧,我今天出門沒看黃歷嗎?這么倒霉。”
電梯陷入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過了一會,豆楓荷叫他:
“炎...炎瀚。”
“怎么了。”
“你不害怕嗎?”
“害怕什么?”
“好..好吧。”豆楓荷不自覺的往他那邊站了站,“你膽子挺大的哈。”
過了一會,豆楓荷又問:“你有沒有聽說那個案件..”
“什么案件。”
“就最近那個很出名的那個啊,你不看新聞嗎?”
“你說那個喜歡弄壞電梯,然后在里面殺人那個。”
豆楓荷咽了咽口水:“對...對啊..”炎瀚突然說:“其實我就是那個殺人犯。”
“啊?”豆楓荷嚇了一跳,“你別嚇我啊,這里這么黑。”
炎瀚不說話,豆楓荷往后退了退:“你...你...”突然炎瀚手里的一個燈亮起,他把燈遞給豆楓荷:“跟你開玩笑的,這么害怕干嘛。”
豆楓荷松了一口氣,接過燈:“大哥,下次能不能不要開這種玩笑,還有你這個小燈從哪來的。”
“我買回去放客廳的打算,六七最近不讓關燈睡覺,給他買個小燈。”
豆楓荷笑笑:“你們一人一狗還挺可愛的嘛。”
物業把門打開,兩人走出去,豆楓荷把燈還給他,這個電梯壞了,炎瀚走進另一個電梯,豆楓荷站在門口不進去。
炎瀚看著她,豆楓荷尷尬的笑笑:“你坐吧,我..我走樓梯。”
“15樓,你確定?”
“嗯嗯,累點就累點吧。”
她告別炎瀚走進了樓梯,剛走到四樓,燈突然滅了,豆楓荷一愣。不是吧,這么倒霉?她轉身去拉樓道的門,拉不動。
有汗水滲出來,有人上樓的聲音,豆楓荷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是炎瀚,他手里還拿著那個燈。豆楓荷拍拍胸口:
“嚇死我了,你怎么也來走樓梯了。”
“那個電梯也壞了。”
“啊?真的假的,這樓是不是有問題啊?”
“走吧。”炎瀚上樓。豆楓荷趕緊跟上,走到十樓的時候她就喘不上氣了。
看著臉上沒什么表情的炎瀚,她問:“你不累啊。”炎瀚停下,豆楓荷站在原地喘氣。
喘了一會發現炎瀚一直在等她,這又才不好意思的跟上。到了十五樓,豆楓荷告別炎瀚,路過電梯門口時,有人剛好從里面出來。
豆楓荷看看那個女生:“哎?電梯不是壞了嗎?”那個女生也很詫異:“沒有啊,左邊那個壞了,你不會走的樓梯吧。”
豆楓荷尷尬的笑笑:“哈哈哈..啊..對啊。”那個女生走了,豆楓荷趕緊進屋關上門,電梯沒壞,那炎瀚是專門陪自己走樓梯?
她想起高中有一次,炎瀚一直在教室學習,她不想打擾他,就悄悄在旁邊的教室等他。結果不小心睡著了。
等她一覺起來,已經很晚了,整個學校都黑了,她一下站起來。心里感覺特別慌。沒想到燈突然一下被打開。炎瀚就站在門口。背了個書包,手插在兜里。
她詫異的看著他:“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剛剛路過看到的,看你睡著了就沒叫你。”
她連忙拿起包跑過去。炎瀚遞給她一張紙:“擦擦口水。”
想到這里,豆楓荷忍不住笑了起來。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時光。意氣風發的少年,和懵懂的自己。
這么多年,他還是這樣,很能洞察別人的心思,和他在一起的時候,自己的想法總是被他一眼就看穿。
他好像什么都懂,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他知道自己每次都在旁邊的教室等她,可是從來不會因為她早走。
他有時候會送自己回家,可是從來不會牽她的手。
他會記住自己在雜志上看到的項鏈,卻不會跟她說一句有空一定要聯系。
她有時候會覺得這段戀愛其實是自己的一廂情愿。可是他又總是就在那里,別人都知道他是她的男朋友,有再多的人追他,他也視而不見,她那個時候覺得他很好,溫柔又專情。
可是現在想來,或許并不是因為自己,而是他本來就是那樣的性格吧。但是她也會想,既然成為他女朋友的只有自己,那是不是證明,自己在他心里,也是跟別人不一樣的呢。
炎瀚打開門,把燈放到桌子上,給路嶼發了個消息。
“怎么樣。”
路嶼很快回過來:“一切正常。”炎瀚想了想,給路嶼發了一條信息:“把豆楓荷的聯系方式發給我。”
“我沒有。”
沒有?看上去確實并不像是那種會跟女孩子聯系的人,可是好歹也是同事吧,連個聯系方式都沒有嗎?真是。
沒想到路嶼又給他發了一條信息,是豆楓荷的聯系方式,還附帶一句話,問別人要的。
好吧,還不算笨。
炎瀚給那個id發了一條消息:“我是炎瀚,這是你的id嗎?”
豆楓荷洗完澡出來,看到信息有點驚訝,炎瀚怎么會有自己的聯系方式。
她回到:“是我,不過你怎么有我聯系方式的。”剛發過去又覺得不對,人家又沒說她是誰,這么回是不是顯得有點自作多情了。正準備挽回一下局面。那邊的消息又發過來了。
“問路嶼要的。”
好吧,來不及了,豆楓荷只好回到:“你找我有事嗎?”
“沒有,上次你把六七帶回來了。想找個時間謝謝你。”
“舉手之勞而已,不用在意。”
對方沒有再回。豆楓荷想了想,給自己的高中好友于橙發了一條信息。
“橙子,你上次說炎瀚有個女朋友?”信息很快回過來:“不知道啊,聽說的,怎么了。”
“沒什么,他剛剛給我發消息來著,我在想要是有女朋友的話應該不會再要我聯系方式了吧。”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說吧,你倆指定要再續個前緣。”
“續什么續。不過上次跟他一個朋友一起吃飯的時候,聽他那語氣意思是炎瀚高中之后就沒談過戀愛了。”
“什么?你都已經到了和他朋友吃飯這種地步了啊。”
“恰巧碰到而已。”豆楓荷蓋上被子,兩人繼續聊天。
“那你倆這么多年都沒個男女朋友的,現在又住這么近,交集一多,你現在對他什么感覺啊。”
“我能有什么感覺,那都是高中時候的事情了。”
“哎呀,青春的回憶最美好嘛,衣不如新人不如舊,反正都單著,試試唄。”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一聊就聊到了后半夜,豆楓荷一看已經三點半了,趕緊結束對話睡覺。
剛剛聊的太投入了,這一睡又睡不著,天快亮了才有了睡意,結果一覺醒來就快要遲到了。她匆忙忙的下樓,又打不著車。
炎瀚在路邊按按喇叭,她上車。
“去上班啊。”
“對啊,你順路嗎。”
“嗯正好我要去找一個朋友。”
豆楓荷從包里拿出一個帽子戴上。炎瀚看了她一眼:“在車里戴什么帽子。”
“我...我起晚了。”豆楓荷尷尬的說,“沒化妝。”
炎瀚沒說什么,到了地方,豆楓荷下車。趕緊給橙子發消息。
“我死了算了,我蓬頭垢面的沒化妝去上班結果碰到了炎瀚,結果他還順路送我來了科研院,啊我好難過。”
“哈哈哈哈哈哈這么可憐。沒關系,你要相信自己素顏也很美。”
豆楓荷翻了個白眼,走進科研院,剛好又碰到路嶼,她連忙低頭。誰知道低頭反而是一下子撞上了他,帽子一下子掉在地上,路嶼撿起來遞給她,頭發也被帽子壓亂了。她趕緊接過戴上:“謝謝謝謝。”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她匆忙花了個妝然后給橙子發消息:“我今天真是倒了血霉了,我們院就一個年輕帥小伙,結果我剛剛一進門就撞到他身上把帽子撞掉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媽你不是吧,你出門不看黃歷啊,笑死我了。”
她懊惱的翻開面前的文件夾,路嶼又過來了,她趕緊假裝看文件,路嶼在她邊上停下。
干什么干什么快走快走。
誰知道路嶼突然說:“你臉上有一條紅色的。”
“啊?”豆楓荷拿起鏡子一看,自己什么時候把口紅在臉上畫了長長的一道,她連忙拿出紙。
“哈哈哈哈,可能剛剛不小心蹭到了。”
路嶼走了,她擦掉口紅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給橙子發了條語音。
“橙子,我不想活了,你明年來給我掃墓吧。”
“你這是怎么了。”
“我剛剛把口紅蹭到臉上自己還不知道,還是路嶼告訴我的。”
“路嶼?你們院那個年輕小弟弟啊。”
“對啊,就他。”
“我去,你簡直了,你去買彩票算了。”
剛要關掉界面,炎瀚的消息發過來:“下班有空一起吃個飯嗎,我去接你。”
她打開鏡子看了看,嗯今天皮膚狀態還可以,于是回到:“行吧,我下班了給你發消息。”
她給橙子回到:“下班和前男友安排飯局。”信息很快回過來:“這么迅速。”
下班后,炎瀚的車在門口等她,她上車,問。
“去哪啊?”
“到了就知道了。”
是一家裝修風格很特別的餐廳,豆楓荷點了幾個菜后把菜單遞給炎瀚,炎瀚接過菜單遞給服務員。
豆楓荷問:“你不看看有沒有想吃的。”炎瀚搖頭:“最近在健身。”
她點點頭,又問:“你和路嶼是朋友啊。”
“嗯,以前的時候認識的,你們關系不好嗎?我那次問他要你的聯系方式他都沒有。”
“那倒不是,他年紀太小了,我站在他面前我就覺得自己好老。”
炎瀚想起路嶼說她不理人不好接近,突然覺得這孩子有點木。
“他是年紀挺小的。不過你年紀也不大。”
“我可不小了,你倆還能成為朋友啊。”
“男生嘛,相處起來比較簡單。”
“也對。”豆楓荷點點頭,手環響了一聲,是橙子的一條語音消息,她習慣性的點開。
“和前男友發展的怎么樣啦。”
外放,豆楓荷當場石化。炎瀚站起來:“我去趟衛生間。”
豆楓荷給她回消息:“你沒事給我發什么語音啊!他就坐我對面!外放啊!”
“.....誰讓你不帶耳機。”
炎瀚回來,菜也上來了。兩人開始吃飯,炎瀚先說:“你們科研院是不是就路嶼年紀最小。”
“啊對啊,我之前還覺得自己挺厲害的,看到他我才知道什么叫天分。”
“也別這么說,你們能一起共事,你也差不到哪去。”
“那沒有,只不過我挺好奇的,院長為什么讓我當助手而不用路嶼,明明路嶼比我厲害多了。”
“可能你們院長就那樣性格吧。”
豆楓荷想起橙子的話,問:“你認識我們院長?”
“認識。”炎瀚點頭,“不過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我。”
“為什么?”雖然知道答案,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問。
“因為他的腿是我打斷的。”
豆楓荷點點頭:“你還真是...你為什么要打他啊。”
“因為他傷害了我在乎的人。”
他意外的坦誠,倒是讓豆楓荷挺有好感的。
“女朋友啊?”
炎瀚搖頭:“不是。”
“這樣啊...那她現在人呢。”
“她已經不在了。”
豆楓荷愣住,隨即又說:“不好意思啊。”
“沒事。”炎瀚看起來表情沒什么變化。
為了喜歡的人把人打成了殘廢嗎,這聽起來血腥又有點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