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瀚和小七在家看電視，炎瀚的手環響了一聲，是素雅的信息。

“炎隊長，你有聽過人體活性實驗嗎？”

炎瀚皺眉，她怎么知道這個。炎瀚回到：這什么，你從哪看到這個的。

信息很快回過來：沒有啊，我那天路過c區，聽到有兩個穿白大褂的人說的，感覺挺在意的，就問你一下。

“不用在意，那應該是科研院的，我沒聽過這個什么實驗。”

另一頭，素雅看著信息的內容，腦子一片混亂。她倒在床上，隨即又坐起來，不行，不能因為這個人的片面之詞就斷定是非，連素雅！保持清醒的頭腦。

她給那個人發了一條信息：“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信息很快回過來：“因為我和你的父親朋友一樣，都是因為七號而受盡痛苦的人。”

“我父親到底在哪。”

那個人回過來的信息牛頭不對馬嘴：“炎瀚幫你是因為對你心有愧疚。不然你以為他為什么這么幫你。”

素雅回：我們是朋友。

“你什么都不是，他只擔心七號。”

素雅現在反而變得平靜。

“你說他們因為小七受到傷害是什么意思。”

對方發過來一條嘲諷味兒十足的信息：你朋友的死還不夠嗎？像你這種又笨又蠢的人，她認識你真是她的不幸。

“你把話說清楚。”

“一直蒙在鼓里，一直安于現狀，不會反抗，不會思考，這就是你，一個平凡普通而又可悲的人。”

素雅感覺自己有點無法呼吸，這個人就像是洞悉了她的內心。是，她就是一個這樣的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沒什么本事，面對父親的失蹤和朋友的死都無能無力，甚至都不能多問一句，一問就都是她不能知道的事。

她捏緊拳頭，所以呢，能怎么辦。她給那個人發信息：我要知道我父親為什么失蹤，還有我朋友是怎么死的。

炎瀚早上帶著六七下樓買早餐，回來的路上收到了素雅的信息：能見一面嗎，有些事要跟你說。

炎瀚上樓把早餐放下，然后打開小七臥室的門：“我出去一趟，你別睡了起來吃東西。”

小七翻了個身拿被子蒙住頭，炎瀚關上門下了樓。

素雅已經坐在那等他了，炎瀚在她對面坐下。

“今天不上班嗎？”

“嗯請假了，感覺最近累得很。”

炎瀚點點頭：“偶爾休息一下也挺好，你說要給我說事情，說什么？”

“啊我就是想問問我父親的事。”

“他的事...目前還沒有什么進展，不好意思了。”

“沒事。”素雅笑笑，“說起來，好久都沒看到小七了，她最近怎么樣。”

“她挺好的。”

素雅點點頭：“說起來這段時間你真是幫了我不少忙，上次小仙兒的事，還好有你在旁邊...”

“沒事，希望你早點從這件事里走出來。”

素雅有點低沉：“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

炎瀚安慰到：“這也是你沒有辦法的事。”

“對啊。”素雅的眼神很黯淡，“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你知道嗎，我其實特別笨，我有個喜歡的男生，可是每次都不知道該怎么辦，都是她在旁邊幫我出謀劃策。雖然也搞砸過，但是她還是幫了我很多忙，她總是鼓勵我要跟他表白，可是我一直不敢。”

炎瀚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說起這些，但是還是說：“她也是希望你能幸福吧。”

“嗯。”素雅點點頭，“所以我打算去跟我喜歡的人表白了。”

“這樣啊，那祝你成功。”

素雅看向他的眼睛：“炎隊長有喜歡的人嗎？”

“我？”炎瀚有點不明所以，“怎么突然扯到我身上來了。”素雅的眼里沒有絲毫畏懼，仿佛是誰給了她勇氣。她繼續說。

“那如果你沒有喜歡的人，我又剛好喜歡你，你覺得怎么樣？”

炎瀚愣住，素雅就那么看著他。仿佛是在等他的回答。

“這個。”炎瀚也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怎么突然變成這樣，“我...我覺得你人很好，應該會有很多男孩子喜歡你吧。”

素雅笑笑：“我這是被發了好人卡了嗎。”

“那倒不是，我說的實話。”

素雅的臉上掛著笑容：“那既然這樣，我還有一個問題。”炎瀚也只能硬著頭皮說：“什么問題。”

“小仙兒的死真的跟小七沒有關系嗎。”

炎瀚的表情變得嚴肅：“沒有關系。”

“是嗎？小七真的是無辜的嗎？”

“嗯，跟她沒有任何關系。”

素雅笑著說：“干嘛這么嚴肅，炎隊長很在乎小七的樣子。”炎瀚也換了一個輕松的表情：“我希望你不要問她這樣的問題。”

素雅的笑容依然掛在臉上：“為什么？”

“我不知道你從哪里知道了什么，但是小七才是整個事情里最無辜的。這些跟她都沒有關系。”

素雅笑著點點頭：“我知道，小七還是個小孩子，我也就是問問，那我這次表白失敗了。以后還有機會做朋友嗎？”

“咱們一直不都是朋友嗎？”

這話說的很巧妙，素雅點點頭：“那行，那你去忙吧。”

炎瀚站起來：“那我走了。”炎瀚前腳剛走，素雅的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她看向炎瀚面前的杯子，自始至終，她都是個局外人。

炎瀚，你看著我的時候會覺得好笑嗎，什么都不知道，一個只會說謝謝的人，在你眼里，肯定很無趣吧。

炎瀚回到家，小七正在吃早餐。他坐到她對面。

“這都幾點了才起來。”

“我又沒事干，不睡覺干嘛呀。不過你干嘛去了。”

“我出去了一趟，你要是實在閑的沒事干。我給你買點游戲機？”

“那是什么，小孩子才玩吧。”

“你不就是個小孩嗎？”

“我不玩，六七把我的枕頭咬壞了。”

炎瀚把六七叫過來：“六七，你為什么要咬她枕頭。”

六七聽不懂，歪著頭看著他，炎瀚又問：“你知不知道你把她枕頭咬壞了，我又要出去跑腿買新的，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一下我呢。”

“啊！”小七叫了一聲，“我受不了了，我要出門！”

炎瀚皺著眉頭：“的確待在這里太無聊了。”小七又說：“我開玩笑的，放心吧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的。”

炎瀚看著她：“那你說說孰輕孰重。”小七放下手里的牛奶：“晶體最重要。

“不。”炎瀚糾正她，“你自己最重要。任何時候都不要有這種想法，為了晶體放棄自己。”

“那要是晶體被宿星人拿走了呢。”

“你在這里很安全，他們是接觸不到你的。”

小七嘆了一口氣：“你是第一個說我比晶體重要的人。”炎瀚不屑的笑了一聲：“沒有你，這個晶體早就消失了，他們不知道感激你，還處處限制你。你沒了晶體照樣能活，晶體沒了你能活嗎？”

小七點點頭：“有道理。那我是不是應該敲詐他們一筆。”

“敲，想怎么敲。”炎瀚靠在座椅上看著她。

小七想了想：“我要他們最優秀的艦隊隊長來做我的私人保鏢。”炎瀚笑出聲：“我現在不就是你的私人保鏢嗎？”

“你又最優秀了，真好意思。”小七丟給他一個白眼。

“我還真就好意思，你去太空站問問，我說第二有沒有人敢說第一。”

小七又翻了個白眼：“那好吧，那我就已經很賺了，不需要別的了。”炎瀚笑笑：“傻子。”

小七看向窗外，曾幾何時，她睜開眼都是冰冷的機器和沒有窗戶的墻壁，她曾經憎恨著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也不曾留戀著這個世界，那些灰暗的日子。如果只是為了今天做鋪墊的話，那她也可以接受。

這就夠了，真的已經很幸福了。

炎瀚也隨著她的目光看向窗外：“你在看什么。”

“看天啊。”

“天有什么好看的。”

小七收回眼神：“這個牛奶好好喝哦，你為什么會不喜歡喝牛奶啊。”

“我總覺得有股怪味兒。”

“是嗎？”小七端起來喝了一口：“我最喜歡喝了。”

“那你就多喝點。”

一處商場，宋旭在掃描儀前看著來往的人：“這個新設備改進了不少，不用單人掃描了，基本上能捕捉到畫面就可以看出來。

卓爾南點點頭：“的確方便了不少。”話剛落地，一個腦部是黑色的人從屏幕里走過，宋旭立即跟上。

商場里人很多。那個人站在中間，回頭看著宋旭，宋旭拿槍指著他，其他人開始疏散人群。

那個人好像傻了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宋旭要往前走，卓爾南拉住他：“小心有詐。”

“沒事。”宋旭讓她放心，“最好抓活的。”如果抓到活的，拿去研究，他們就能有更多的把握去對付他們，宋旭想起了小七的臉。

突然，那個人脫掉了外套，身上都是炸藥，卓爾南一把把宋旭拉到身后，炸藥爆炸，整個商場一片火海。

宋旭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把卓爾南保護在身下，一根柱子掉了下來。

炎瀚收到了宋旭重傷消息，連忙趕去去醫院看他，隔著玻璃，他身上插了很多管子，沒有一點要醒過來的跡象。倒是卓爾南先醒了，她醒了第一件事不是要見宋旭，而是要見炎瀚。

炎瀚推開她的病房門，她頭上纏著紗布，炎瀚在她旁邊坐下：“你見我干嘛。”卓爾南的目光很悲傷：“我想見小七。”

“你不去見宋旭，見她干嘛？”炎瀚不解。

“我跟宋旭的醫生聊過了，他很有可能醒不過來了。”

“那你還真是淡定。”

卓爾南看向他：“我想見小七，我之前做的所有事都是我混蛋，但是我沒有真正傷害過她，你想怎么跟我算賬都可以，只要你讓我見小七。”

炎瀚有點搞不懂這個人在干什么：“你非要見她干嘛？”卓爾南抹了一把眼淚：“她是宋旭唯一有遺憾的人，也是最想見的人。”

炎瀚笑笑：“真是搞不懂你在想什么，她根本不是你說的那個人。再說了，你這么做有什么意義嗎？你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

“你不懂。”卓爾南又擦了一下眼淚，“宋旭死了我也不會活的，但是他必須要見到友佳。”

炎瀚再次糾正：“她是小七。”

“她是誰不重要，宋旭認為她是她就是，讓宋旭見見她，我求你，宋旭跟你也算是朋友吧，你們都是艦隊的，經常也有往來，他就這么一個愿望，你真的就忍心看著他帶著遺憾....”

卓爾南的眼圈通紅：“我真的求你。只要你讓小七見他。”炎瀚想了想：“這事我決定不了，我不能強迫小七。”

“你讓我跟她見面，我去求她。”

炎瀚搖搖頭：“她現在不能出來。”

“沒事，我可以去找她。”

炎瀚看了看她現在的樣子：“你確定你這樣子...”

“我確定。”卓爾南的表情很堅定。

炎瀚跟小七簡單通了個話，小七沉默了一下，表示她愿意見一下卓爾南。炎瀚對卓爾南點點頭。

卓爾南拔掉手上的針頭，下床顫顫巍巍的往出去走。炎瀚扶住她：“要不我去給你找個輪椅？”

“不用了，抓緊時間。你開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