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視器旁邊的真姐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方硯漓和費如清第一回合的過招，她當然不能錯過了。

柯導也說，“后生可畏啊！”

副導演調侃，“同樣是金鳥，金鴿比金鵲真多了，前一個是萬足金，后一個是鍍金吧。”

真姐的笑容掩飾不住了，副導演果然是文化人，嘲諷別家都這么隱晦。

原來，費如清前年憑借一部無腦瑪麗蘇愛情劇打敗拿下幾位有口皆碑的對手，一舉拿下電視劇的金鵲獎。

這一屆也因此頗受爭議，不少劇評人都發文表示“金雀已成水鳥”。

柯導演手指夾煙過干癮，沒點著，“金鴿畢竟是金鴿，挑了個前途無量的。”他又笑起來，“小姑娘靈氣十足，費如清對上她，未必出彩。”

雖然真姐不爽費如清，但也不愿給方硯漓拉仇恨，連忙說，“她年紀還小，有更大的進步空間。您這樣說，不怕別人多心？”

某場務插了一句，“都是憑本事吃飯，還不讓人說了？”

眼下費如清也聽不到，導演一喊“卡”，她就回休息室了。

方硯漓則立即脫下戲服，緊鑼密鼓地準備她的下一場。

巫行云是宮內女使，但時而做男裝，時而扮作道士，時而扮作歌女，花樣還挺多。

下一場，方硯漓就要作歌女打扮，在平康坊藝驚四座，吸引底下黑市頭目六爺，為章慧皇后爭取合作的機會。

為此，劇組特意讓方硯漓學了幾天的琵琶，不求彈得多么出色，起碼手形要對得上。還有一段琵琶舞來不及學，導演只好現場叫舞蹈老師教。

方硯漓照著跳了一段，當然是比不得專業老師，可也能入眼。

舞蹈老師十分驚喜，“你這是第一次跳舞？不錯啊。”

方硯漓說：“我讀書的時候在學校舞蹈隊呆過，有一點點基礎。”

“有基礎更好上手，你多練一練。”

舞蹈老師并沒有一直看著，只是讓方硯漓跟著音樂練。

也就一兩分鐘的一段舞蹈，并不怎么費力氣，方硯漓一遍一遍練下來，已經融會貫通了。

跳最后一遍時，忽然外頭來了一群人，烏泱泱的涌過來。方硯漓沒留心，接著做自己的事。

“不錯不錯，這個妝容真好看！”

“柯導就是講究，衣服很復古嗎？”

……

也有不少人夸方硯漓長的好看。

等舞步停下來，方硯漓才看到來人是誰。

她微喘著氣，笑著走過去，“顧老師，你怎么過來了？”

顧謹之應柯導演之邀，過來幫個忙，但一進棚先看見了方硯漓。

對方穿著廣袖輕紗裙，翩翩起舞，好像壁畫上走下來的仕女。

工作人員笑了：“你們認識就更好了，可以先對一對戲。”

合作來得猝不及防，方硯漓滿頭問號，“對什么戲？”

“我來客串六爺。”顧謹之回答。

方硯漓這才想起來，六爺這個唯一和巫行云有情感聯系的角色一直沒著落。

導演的原話是，“演六爺的那個演員倒霉摔斷了腿，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