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宸不語,揮開月輕安雙手,撫上畫像,細(xì)看,泛黃卷軸上竟似有流光,“身消靈在,原來吾徒已超凡入圣,踏足劍圣境!”
“你說什么!”
雖是呢喃,但到底離得近了,月輕安似有聽到。
御宸深吸了一口氣,“沒什么!”
“你……!”
“該知道的時候,你會知道的。”
御宸語調(diào)頗寒,亦有威脅,可心下太過好奇,月輕安張嘴,忍不住還是要問,不過就在這時,幾聲龍吟突起,大殿內(nèi)繞梁不絕。
正驚疑,就現(xiàn)炎昭畫像,華光暴漲,威嚴(yán)老態(tài)一如返老還童,須發(fā)復(fù)黑,縮小,一點(diǎn)點(diǎn)縮小,終于,竟回孩童模樣。
“炎昭!”
御宸難抑激動,淚如雨下。
轟一聲,畫像驟燃,付之一炬,只是焚盡面孔的最后時刻,也許是火焰卷起畫像嘴角,但御宸就覺得,是笑,是炎昭在對他笑!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突如其來的異變,月輕安,鄴元楷,夙劍生三人,相視間眼里各是驚駭,同時,又無比疑惑!
“御……!”
“別問了,我說過,該知道的時候,你們會知道的。”
御宸揮手,再打斷月輕安的話。
一探手,明明是畫像燃盡的虛無中,竟憑空拿出一冊古書。
“炎流劍!”
夙劍生一見,跪地叩首,再抬頭時,看著御宸目光如炬,熱切非常。
御宸搖頭,卻是收起古籍,“方才你與血狼匪團(tuán)首領(lǐng),那石鵬一戰(zhàn),我就觀你如今之炎流劍已失偏頗,否則當(dāng)一見面,劍氣就有感應(yīng),不至于等你出招,才感契合之像,所以這本炎流劍功法,先存在我手,待以后你劍招已正,再交付與你。”
“可……!”
“怎么,怕我竊取這炎流劍功法?”
“不,你貴為御氏圣劍皇族后裔,無情劍道遠(yuǎn)超炎流劍,又怎會覬覦……。”
“胡說八道,誰告訴你無情劍道就遠(yuǎn)超炎流劍!”
“那光羽劍神……!”
“夠了,劍神境就是劍道真正的巔峰了嗎?而且,你又怎知,炎流劍之大成,不能成之劍神!”
御宸深吸了一口氣,“你之炎流劍不純,很大程度上,就是來自這種不自信!”
他言之鑿鑿,夙劍生張嘴似有話駁,但最終是沒說出口,而是一咬牙竟道,“請前輩教我!”
“又叫起前輩來了。”
御宸搖頭,就見夙劍生雙膝再跪,“師傅!”
“你就知我會收下你?”
“我的劍告訴我,你會!”
“你的劍?”
好似想到什么,御宸腦海中如有驚雷,一探手?jǐn)z過夙劍生腰間佩劍,似無奇,但當(dāng)他荒古劍經(jīng)劍氣注入,就現(xiàn)長劍陡裂,竟是面覆凡胎。
劍氣再涌,凡胎終碎,一展內(nèi)里圣劍之姿,只見約摸四尺長劍,劍柄纏金挫銀,鏤刻龍紋似真龍就要騰飛,而劍身自吟間寒光迸發(fā),冷傲之姿,乍一下,讓人不敢直視。
“這是什么劍,好像在古書上見過……?”
“圣劍,炎龍。”
御宸揮劍,龍吟更甚!
腳踏玄奧步伐,焰現(xiàn)周身!
再使劍,竟有龍形烈焰盤亙其上,周遭溫度升騰間,所有人大汗淋漓,竟氣機(jī)紊亂!
“給我醒來!”
御宸冷哼,收劍。
月輕安,鄴元楷,夙劍生三人,仿佛從讓人窒息的烈焰中逃出來,大喘著粗氣跌坐在地上,手不自禁不住給自己扇著風(fēng)。
不過夙劍生很快察覺端倪,一摸額頭,無汗,“是幻覺!這是……,炎流劍大成,龍焰劍域,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才劍魂境,怎能催發(fā)圣境劍域!”
“你都說了,是幻覺。”
“你是說……!”
“不錯,這并非真正的劍域,我只是在你們猝不及防下,讓你們墜入炎龍圣劍之靈的幻境中,為的便是讓你們一觀真正的炎流劍!”
“明白了,我明白了……,哈哈!”
御宸一番話下,就見夙劍生狂喜大叫,一把接過他適時遞來的炎龍圣劍,鉆入大殿一根石柱里,不見蹤影,顯然那里有密室。
“他是悟了?”
月輕安奇怪道。
御宸點(diǎn)頭,“不錯,等其出關(guān),炎流劍再進(jìn)下,亦成就劍魂境!”
“嘶!”鄴元楷倒吸了口涼氣,有些憤憤然道,“都是二十出頭,夙劍生也要踏足劍魂境?還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我才二階刀師啊!”
“你多努努力唄,而且忘了告訴你,最近觀御宸劍招后,我似也有所悟,不久應(yīng)該步入九階大劍師不成問題。”
“你你你……!”
嗆聲下,御宸好笑,擺手打斷鄴元楷話頭,“刀修還有淬體僅靠苦修,本需日積月累,不像劍道有感而成,武道提升慢些也屬正常。”
“還是你說話好聽。”
鄴元楷嘿嘿一笑,還要再說什么,就聽大殿內(nèi)陡縈淡霧!
御宸輕嗅,趕緊捂住口鼻,“不好,是迷香!”
“什么!”
月輕安大驚失色,趕緊依狀也捂住口鼻,然再看鄴元楷時,就現(xiàn)其已經(jīng)暈倒在地。
御宸一展挽風(fēng)曲劍,急揮間,劍氣四散下,一驅(qū)迷香,“鼠輩,可敢現(xiàn)身一戰(zhàn)!”
“你反應(yīng)倒快!”
只聽哈哈一笑,大殿側(cè)窗崩碎,觀膚發(fā),不過半百的男人仗劍闖入,看其領(lǐng)佩足金劍徽,竟還是劍靈境!
“你們退下,免枉付性命!”
御宸皺眉,一伸手,攔住趕過來的瑤光宗弟子,就見其中一位稍年長些的弟子,指著男人鼻頭罵道,“訇(hong)然,你當(dāng)日重傷,要不是宗主出手相救,怕早就死了,沒想到你竟生歹心!”
“重傷?哪有重傷,是你們宗主蠢而已!”訇然劍靈哈哈一笑,敞開上衣,露出完好體膚,手起間御劍遙指,“哼,廢話少說,把炎流劍譜和炎龍圣劍交出來,老子偷尋十幾日,實(shí)在是沒有耐性了!”
似想到什么,訇然劍靈又一冷哼,“別推說不知,方才我就感這大殿內(nèi),炎力精純無匹,又有龍吟伴生,一定是炎流劍譜與炎龍圣劍共鳴而起!”
“這么說,你還挺有見識。”
御宸一笑,挽風(fēng)曲劍橫亙,就要戰(zhàn)。
看著他,訇然劍靈噗哧一笑,“我知道你,鎮(zhèn)北王爺御宸嘛,當(dāng)年一個筋脈盡斷,不習(xí)武道的廢物,如今竟也踏足劍魂境了,不過也就一般了,區(qū)區(qū)劍魂,在吾眼里,不過螻蟻,只是比你身邊,那就是月輕安了吧,比他們倒是稍大一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