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的微風帶著陣陣的腥味,戴林和洛薩兩人正在交談,卡爾覺得自己不方便旁聽,便一個人在甲板上無所事事地閑逛。
萊恩·烏瑞恩國王雖然死于一場莫名其妙的刺殺,但是他的孩子瓦里安·烏瑞恩還活著,并且此時此刻就在這艘船上。
年幼的雄獅正躲在暗處,來自奎爾薩拉斯的精靈并不少見,但是大多數都是穿著長袍的法師,其余的一小部分也是穿著輕便鎖甲的獵人。
他從未見過像這個精靈一樣,什么武器都沒有攜帶。
卡爾的符文劍被塔隆血魔砍斷,身邊也沒有什么趁手的武器。
經過這兩次的生死相搏,卡爾突然發現自己或許還有一個更加強大的武器,就是自己的雙手。
他從未想過瘦弱的血精靈雙手居然能夠抓住一把符文劍,并且對方的力量比一個獸人還要強大。
黑暗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海上王權號的甲板隨時都有衛兵巡邏,難道是入侵者?
卡爾攥緊了拳頭,喊道:“誰!”
聲音突然消失。
卡爾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自己聽錯了,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確實有一個人,只不過那人躲在什么地方,而夜色與燈光使敵暗我明。
他的周圍很空曠,只有一些箱子,如果有人就必然是在箱子后面。
船上絕不會上來獸人,那就是說只有可能是人類,而如此鬼鬼祟祟的行動必然不會超過兩個人,而以卡爾現在的狀況輕而易舉便能獲勝。
唯一的問題是,這里如果有兩個人,那其他地方呢?船長室呢?
卡爾躡手躡腳地向箱子走去,隨后一拳打向箱子。
他的右拳還沒有來及碰到箱子,就感覺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拳頭侵襲膀子。
“法師!”
他立刻躲到一邊,甩了甩自己的膀子,試圖從凝滯中緩一緩。
“吉安娜!你太沖動了!”
一個有著黑褐色頭發的小男孩從一邊走出,他有很精湛的潛行技巧,即使他手里拿著一把雙手劍。
隨著他的身影出現,另一個金發的小女孩從箱子后面站出來。
“瓦里安!這個精靈不一定是好人。”
說起來是小男孩和小女孩,但是其實他們兩人也已經十三四歲,比卡爾小不了多少。
卡爾:“吉安娜、瓦里安,你是吉安娜·普羅德摩爾?戴林陛下的女兒?”
吉安娜點了點頭:“你也知道我父親?”
卡爾:“瓦里安·烏瑞恩,暴風王國的王子?”
瓦里安點了點頭,順便糾正了卡爾的錯誤:“我已經是國王了。”
卡爾:“這個擔子似乎有些沉重啊,你年齡還很小。”
瓦里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為了我的人民,為了暴風城,我一定不會辜負烏瑞恩這個姓。”
卡爾:“你們這兩個孩子,這么晚不睡覺,在這里”
吉安娜打斷了他的話:“嘿,你年齡也不大吧?”
卡爾聳了聳肩膀:“精靈的壽命不是能從表面上看出來的,比如我的父親,看上去和你父親差不多大,可是他已經有一千多歲了,再說了,大一天也是大。”
他看著吉安娜不服氣的樣子,干脆換了個話題:“瓦里安,你知道我們要去哪里吧?”
瓦里安點了點頭:“知道,洛丹倫,米奈希爾的帝國。”
卡爾嘆了口氣:“背井離鄉總是讓人很難受,北邊是個富饒的地方,在那里我們才能很好的休息,然后奪回暴風城。”
瓦里安表達了贊同:“雖然泰瑞納斯陛下在政治上一向斤斤計較,但是他是一個很好的長者,也是一個很好的父親。”
當他提到父親兩個字的時候,有些哽咽。
吉安娜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不要太過悲傷。
卡爾:“災難總是會讓人快速成長。”
瓦里安是個堅強的孩子,他很快就接受了現實。
吉安娜詢問卡爾:“你知道我們是誰了,那你叫什么?”
卡爾沒必要隱瞞:“卡爾·逐日者,和你們一樣,我也是一位國王的孩子。”
吉安娜:“哦,我似乎聽我父親提起過,你就是那個出生的時候連太陽都沉默了的那個孩子!”
女孩兒總是對這些曲折離奇的故事感興趣,為了讓卡爾的來歷變得合理,安度因·洛薩在向眾人介紹時特意美化了一下。
伴隨著嬰兒的第一聲啼哭,連太陽也漸漸隱去了自己的蹤跡,艾澤拉斯少有的日食在那一天出現,一切都是為了慶賀這位年輕的太陽。
吉安娜大大咧咧地拉著瓦里安的手走到卡爾面前,然后又拉起卡爾的手。
三個年輕人的手疊在一起。
吉安娜:“嗯,既然命運讓我們在這里碰面,那要不我們也締結一份契約。”
瓦里安:“你怎么開始玩過家家了?”
卡爾好奇道:“什么契約?”
吉安娜:“這些上一輩的人太精打細算了,有時候我都在想,如果不是獸人或許聯盟很快就會自行崩潰。”
瓦里安深有體會,而卡爾也有同感,如果聯盟仍然是索拉丁大帝時期的一塊鐵板,那么或許獸人早就會被七個國家聯合攻擊。
“我代表庫爾提拉斯,和你們兩個國家簽訂永久的協議,只要我還活著,庫爾提拉斯就永遠不會侵犯你們的領土,怎么樣?”
瓦里安看了一眼吉安娜,眼中露出了感激,此刻暴風王國城破人亡,基本和蕩然無存沒什么兩樣,但是吉安娜依然把他當做一個平等的朋友來對待。
“暴風王國也是如此。”
兩人把目光轉向卡爾,卡爾遲疑了一下:“額,我的情況和你們不大一樣。”
他之前也說過,精靈的壽命與人類不同,所以或許等吉安娜和瓦里安逝世,阿納斯塔里安都不一定會步入老年,況且自己還有一個哥哥,他才是正統的逐日者王朝的繼承者,自己只是個養子。
卡爾想了想:“這樣吧,如果以后我有我自己的地盤和勢力了,我保證他們和我絕不會侵犯你們的地盤,你們一直都會是我的盟友。”
精靈非常重視這種契約,況且就以壽命而言,是吉安娜和瓦里安賺了。
“好,那我們”
“啪嗒”
瓦里安眉毛一皺,卡爾喊道:“什么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