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兆苑樓角那九曲玲瓏雕花木檐上,一處紫銅風鈴隨風而蕩,清音靜心。
冥河靜靜地趴在三樓天字一號包間的窗戶上,一邊摸著吃飽喝足的肚皮,一邊瞅著頭頂的風鈴,好不愜意。
在旁的霍不厭在離冥河一丈遠的地方,斜靠在桌角,翻看著木盒中的密信,面色無波。
正當冥河在艷陽微風拂撓下,快要睡著時,霍不厭突然站了起來,走到窗前。
冥河睫毛微顫,感覺到霍不厭身上那似有似無的冷香味兒傳入鼻尖時,突然站起身,抱向霍不厭。冥河雙手環繞在霍不厭的窄腰上,閉著眼睛,臉龐緊緊貼著他的胸口。
霍不厭神色一軟,嘴角微揚,抬手撫上她的軟背,柔聲道:“冥兒,昆侖天那邊需要我回去一趟。”
冥河沒有睜眼,亦沒有答話,只是依舊靠在他的懷里,如睡著一般安靜。可霍不厭清楚的感受到她方才微顫的身體,他不禁心下一陣揪疼,抱著冥河的手也不自覺地緊了緊。
“冥兒放心,我只去幾日便回。憑著你的能力,我自知曉無人能傷你,可我也知,為了無名,你身邊不能沒人。我已向與無名交好之人傳了消息,這幾天,他們便會來拂兆苑尋你。這拂兆苑是我名下的資產,拂兆苑地底下藏著的,便是我暗獄在大都的聯絡站點。我會讓或悲和白樺在這兒保護你,你安心住在這里,待會兒,我帶你去暗獄的分支走一趟。你若有需要,盡管支配他們,他們隨你驅遣。”霍不厭抬手覆上冥河的腦后,閉上眼睛,在她的發間落下一吻。
冥河緩緩睜開了眼睛,抬頭看向霍不厭那雙充滿依戀的眼睛,問道:“何時走?”
霍不厭眸色微沉,柔聲答道:“三日后啟程,月底之前,我便回來尋你。”
“好。”冥河隱去了眸中的霧氣,想著今日身體的某種力量正在消散,眸中閃過一絲異樣。但也在一瞬,冥河很好地將它隱藏了去,生怕霍不厭為自己擔心。
怕?擔心?想到這里,就連冥河自己也都給驚著了。
想著自己,存世五百余載,雖然清醒的時刻不多。可活著的每一天自己都率性而為,自由不羈。從未有什么能使自己害怕的,如今這種擔心,這種害怕溢在自己的心頭,竟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霍不厭見懷中的人兒,正若有所思的想著什么事情。霍不厭嘴角扯出一抹邪笑,俯身向冥河的櫻唇咬去。
正當他的唇要碰到冥河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