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羽驍大概是被她刺激到了,面無表情地上了車,猛地一踩油門,從她身邊疾馳而過。
許悠橙驚呆了,這是在醫院門口哎,人來人往的,出了車禍怎么辦?這暴脾氣,真是跟莫叔叔一個樣兒,一點就著。
公交車來了,許悠橙上了車,車上人不多,她挑了個靠窗的位置,慢慢欣賞窗外的風景。
不知不覺她已經回到江城三個月了,從蟬鳴的盛夏,到葉落的初秋,時間過得這樣快,常常讓她感到恐慌,因為她還一事無成呀。
感情是筆爛賬,事業是張白紙,和朋友聊天的時候連個談資都沒有,只能聊些娛樂八卦,平凡的人生,都是如此的相似吧。
下車后,許悠橙買了份盒飯打包回去吃,路過門衛室,正好看到那個發婚介所傳單的阿姨。
阿姨一如既往地熱情,一上來就拉著她說:“小姑娘,嫁入豪門那個婚介所你去咨詢了吧?這不一大早就來個開豪車的帥小伙來找你,你看這婚介所是不是挺有用的,不如改天去那里做個回訪,給我們宣傳宣傳。”
“阿姨,我正想投訴呢,介紹的是什么豪門啊,見了面沒說兩句話就走,連飯都不請我吃,還讓我吃盒飯,是假豪門吧。”
許悠橙揚了揚手中的盒飯,繼續說:“我都懷疑你們是不是一伙兒騙錢的了,還故意泄露住戶的個人信息,我在想是先去工商局投訴那婚介所呢,還是先到物業投訴您呢。”
阿姨一聽慌了,“哎呦,那可不怪我,那是我侄女開的,我沒入股,你要投訴就投訴她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也不是故意的。”
許悠橙暗暗得意,三言兩語就把人唬住了,看她以后還敢亂說話。
“行了,以后管好自己的嘴。”
許悠橙說完拎著盒飯邁著大步,洋洋得意地離去。
留下門衛阿姨在原地小聲嘀咕,現在這小姑娘呀,別看柔柔弱弱的,口齒可真伶俐,比我們年輕時厲害多了,惹不起,惹不起。
許悠橙回到家吃完午飯,感覺身體很疲憊,她一向有飯后食困癥,本想去臥室睡一會兒,又想到自己是那種一睡就能睡一下午的體質,不行不行,太浪費這大好時光了。
于是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強打起精神,來到陽臺上準備畫畫。
陽臺上風景很好,因為是高層,視野開闊,能看到大片大片像棉花糖一樣的云朵。
午后的天空是這樣美,晴空萬里,湛藍如洗,微風輕柔地吹著,云兒自由地擺動,偶爾有成群的飛鳥劃過天際,或俯沖或翱翔,像一組優雅的舞者,在廣袤的舞臺上肆意起舞。
許悠橙坐在陽臺的白色小桌前,看著這樣景致,心中一動,拿起手中的畫筆,刷刷畫下了這美好的一刻。
那群飛鳥最終漸漸遠去,她托著下巴望著它們變成一個小黑點,消失在天空盡頭,忽然心里有些失落。
美好的風景總是轉瞬即逝,就像美好的愛情一樣。
記得從前語文老師在分析詩詞時說,一切景語皆情語,她想,沈念白大概就是她的風景,風景在窗外,而他在心里。
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么?此時此刻,在同樣的天空下,會不會和她有同樣的情感?比如,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