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天氣娃娃的臉,總是說變就變,許悠橙一路狂奔回來,結(jié)果剛到家門口雨就停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簡單地擦了下頭發(fā),吃掉帶回來的簡餐,許悠橙準備去洗澡,忽然手機響了,是微信電話。
看著那個名字,許悠橙的心漏跳了半拍,顫巍巍地按了接聽鍵。
“喂?”許悠橙試探地問。
“是我?!彪娫捘穷^傳來熟悉的嗓音,清晰而低沉,通過微弱的電流絲絲流入耳中,她竟感到些許酥麻。
“出來一下,我在你家樓下?!睂Ψ酵nD了下繼續(xù)說。
“???”許悠橙連忙跑到窗戶邊,扒著窗子向外看,除了慘白的路燈,什么也沒有。她正要問什么,對方已經(jīng)掛斷。
許悠橙悻悻地放下手機,也沒多想,換了個角度向外看,依舊沒人。
她一拍腦門,這才想起來,小區(qū)入口在另一個方向,她扒錯窗戶了。
沒再繼續(xù)勘察,許悠橙提著鞋就奔下了樓,她知道沈念白不喜歡等人的。
到了樓下,沈念白已經(jīng)在路燈下等她。
他背對著她,微微偏著頭,穿著簡單的白衣黑褲,長身玉立,如芝蘭玉樹,蕭然清舉,似巖上孤松。他的側(cè)臉很英俊,漂亮的眉毛微微皺著,面容白皙,眼瞼微垂,睫毛濃密而卷翹,一如少年模樣。
他就那樣默默地站著,夏夜的微風拂過他的黑發(fā),暖黃色的燈光灑在他的身上,讓他看起來溫柔又落寞。
她再一次淪陷了,這次竟然還……流下了口水。這,這,這,太不符合她的氣質(zhì)了吧,嗯,一定是樹上殘留的雨水落到了她嘴角。
感覺到她出來,沈念白轉(zhuǎn)身,微微笑看著她。
她留了長發(fā),也沒有像前幾天那樣扎起來,而是隨意地披散著,額前的碎發(fā)還有些凌亂,晚風輕輕地吹來,撩動著她的發(fā)和……他的心。
許悠橙感受到那道溫柔的目光,停下擦嘴的動作,低著頭扯著衣角不敢與他對視。
“走吧,陪我去吃飯?!背聊税胩欤蚰畎组_口說。
“啊,為什么?”
“你知道的地方多?!?
“呃,那倒也是?!?
沈念白邁步前行,許悠橙顛顛地跟在后面,這哪像她帶著他去吃飯啊,這分明是競走嘛,比賽也不帶這樣的,腿長不在一個量級啊。
也許是意識到某人的小短腿跟不上,沈念白漸漸放慢了腳步,與她并肩同行。
九點鐘的北街才開始夜晚的狂歡,啤酒燒烤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許悠橙才吃了飯的肚子又開始嗷嗷待哺地叫囂著。
想到自己明天之后就要和中華美食說拜拜了,許悠橙望著滋滋冒油的燒烤攤咽了咽口水,還是艱難地走向了旁邊的一家煲湯店。
她記得沈念白口味比較清淡,很討厭她吃那些東西的。
誰知還沒進門就被沈念白拉了出去,“去那一家吧。”他指了指剛才她駐足的那家大排檔。
誒?他不怕拉肚子了?記得第一次帶他去大排檔吃夜宵,他第二天就上吐下瀉好幾天下不了床,連罵她的力氣都沒了。
當時她買了養(yǎng)生湯送進他宿舍負湯請罪,買的就是這家煲湯店里的湯。
這家煲湯店的湯里放了很多中藥,藥味比較重,沈念白喝的時候很不配合,眨巴著眼可憐兮兮的非要她喂才行。
但他指定的喂湯方式很特別,讓她口口……相傳。
還一本正經(jīng)地向她科普:你看你也吃了燒烤卻沒事,說明你的身體里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抗體,抗體要保持它的活性才有用,你通過這樣的方式就能把有活性的抗體無縫輸送給我,這樣我就好得快,而且獲得了免疫力下次就不會拉肚子了。
當時他室友恰好都不在,她是文科生,聽得暈暈乎乎的,見沈念白面色蒼白又這么認真地說了這些專業(yè)名詞,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口水還有這么大的作用,于是開始了心無雜念地輸送抗體了。
只是越輸某人的臉越紅,她只當那是面色紅潤,是病情好轉(zhuǎn)的跡象。
因為當晚沈念白就神清氣爽,可以幫樓下的大爺遛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