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外的時候,想起爸爸,原本很多話想說的,但面對著這冷冰冰的墓碑,許悠橙喉頭哽住,鼻子一酸,又哭起來。
千言萬語壓在心頭,她邊哭邊說:“爸爸,我好后悔,從前我貪玩,總是不想回家,因為一回家你就罵我。可現在,我想回家,卻沒了家。我想讓你罵我,可你再也罵不出來了。我想對你笑,卻再也看不見你的臉了。橙橙再也沒有爸爸了,再也沒有了……”
她喃喃地重復著最后一句話,淚流滿面。
沈念白也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心里一樣地難過,但還是不忍心看著她哭。
他輕輕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抱著她安慰道:“橙橙,別哭,你還有我,我會給你一個家,會像你爸爸那樣疼你愛你,但我不會像他那樣罵你,我只學習好的一方面。”
許悠橙聽見他那最后一句,撲哧一聲笑了,她拉著沈念白跪在爸爸墓前,兩人十指緊扣,她說:
“爸爸,我要結婚了,他叫沈念白,長得英俊瀟灑,為人謙遜溫和,對我很好,我和他在一起很快樂,所以,你一定贊成我們的婚事吧?”
過了一會兒,她不說話了,默默地注視著那塊墓碑,沈念白被她弄的突然很緊張,問她:“他答應了嗎?”
許悠橙笑,隨即眨眨眼睛說:“爸爸,我問過你了,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然后她又眨眨眼睛看向他,說:“嗯,我爸答應了。”
沈念白愣了愣,被她調皮的模樣逗笑了,隨即拉著她的手,對著墓碑拜了三拜:“謝謝爸,謝謝爸,再次謝謝爸。”
他激動的,連稱呼都立刻改了。
這還沒完,他拿起帶來的酒,倒了兩杯,一杯灑在墓前,一杯他端起來,仰起頭準備一飲而盡。
許悠橙連忙攔住他,“別,喝了酒等下怎么開車回去啊?”
沈念白一激動就沒想那么多,不好意思地笑了,于是把那杯酒也灑在了墓前,他想說點什么,又忘記了,只對著墓碑,再次說了聲謝謝爸。
許悠橙知道他高興,看著他緊張無措,和平時的沉著冷靜完全不同,也不禁樂了。
然后兩個人把墓地打掃干凈,放了一束黃菊,再次鞠了一躬,才離去。
走在墓園里,看著別人的墓碑都有照片,許悠橙想,事情過去那么久了,現在應該沒人來找爸爸討債了吧。
于是她跟沈念白說,以后有時間了,她想把爸爸的墓修一修,把照片貼上,沈念白都答應著。
走出墓園,快中午了,許悠橙早上沒吃什么東西,現在肚子餓得咕咕叫,可墓園門口唯一一家小吃店,人很多,排隊排了很長。
許悠橙原本打算回去再吃的,卻被那關東煮的香味兒誘惑的不住地咽口水,沈念白見她那嘴饞的樣兒,就讓她在旁邊等著,自己排隊去買。
可她突然肚子疼,跟沈念白說了聲,就趕緊跑到墓園里找廁所,好不容易找到了,上完廁所出來后,她突然迷路了。
墓園在山里,是開放式的,沒有圍墻,出口很多,又長得差不多,她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和剛才完全相反的方向,而她卻一點都沒發覺,只是總覺得陰森森的。
這個出口的人很少,她還以為中午了,掃墓的人都回去了呢,走出去后發現路上也沒人,她心中緊張,拿出手機想給沈念白打電話。
結果手機還沒掏出來,就被幾個人圍住了,為首的就是剛才那個看她掃墓的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