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悠橙剛要離開機場的時候，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她詫異地回頭，發現竟然是渺渺。

渺渺拉著行李箱，戴著口罩，從機場里出來。她兩眼無神，呈放空狀態，大概沒注意到是許悠橙，微微點頭說了聲抱歉就繼續往前走。

許悠橙和渺渺是多年好友，即使整容了她也認識，何況只是戴著口罩。

她連忙叫住渺渺。

渺渺止住腳步，看到許悠橙，也十分詫異，她取下口罩，笑得可人：“橙橙你怎么來了？難不成是來接我的？”

許悠橙搓著手，期期艾艾地尬笑：“送沈念白去BJ出差，碰巧，碰巧。”

“哼，我就知道，你這個死女人，有了男人就忘了姐姐我。”

許悠橙心虛，連忙轉移話題：“你這是去哪兒了呀？”

“跟你家沈醫生一樣，去BJ出差，不過我是剛從那里回來。”

許悠橙扯著嘴角尬笑，跟著渺渺的大長腿走出了機場。

渺渺家司機來接她，順便也把許悠橙捎回去了。

在路上，渺渺問起她和沈念白的進展，許悠橙扭扭捏捏不知道怎么說。

渺渺擠擠眼壞笑：“沒有’那個’嗎？”

“啊，哪個？”

渺渺白了她一眼，隨即雙手相合，歪歪頭，舉到耳邊，做了個“睡覺”的手勢。

已經很明顯了，許悠橙裝傻不了，臉頰微紅，低著頭說：“沒。”

渺渺一看她那眼神就不信，繼續追問，許悠橙無奈，只好說：“好吧，有過一次，不過是分開睡的。”

她說的是，那天她被鎖在門外，到沈念白家借宿的事。

“媽呀，沈念白到底是不是男人呀，送到嘴邊的美人都不要！”

“不是啦，當時我們還沒確定關系。”

渺渺不聽她解釋，依舊笑得一臉陰險，湊近許悠橙耳邊問：“確定后就要了？”

許悠橙臉燙得跟火撩的似的，推開她，轉移話題：“別說我了，你和那個駱天驕是怎么回事？”

說到駱天驕，渺渺忽然沉默了，半晌才說：“沈念白告訴你了？”

“嗯，他也就知道一點點，說你借機向他打聽駱天驕的感情史，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渺渺沒回答，把臉轉向窗外，很久很久，都沒轉回來，一直沉默著。

許悠橙看不清她的表情，也不敢亂說話，車內氣壓極低，司機透過后視鏡看了看她們，也不敢說話。

這樣的渺渺很陌生，她一向是大大咧咧的，活潑霸氣，從來沒見她這么低落過。

也許每個人心底都有個秘密，渺渺不說，她也不敢問，怕傷疤掲開，滿目瘡痍，徒惹人傷悲。

只字不提，是最簡單的忘記吧。

最后快到許悠橙家時，渺渺才轉過臉對司機說在前面停車，要送她回家。

許悠橙這時才發現，渺渺滿臉淚痕，眼妝都花了，黑黑的睫毛膏暈染開來，順著臉頰往下流，流出兩道黑線。

感受到她詫異的目光，渺渺拿出紙巾擦了擦眼淚，對她咧嘴笑：“看什么看，還不準老娘感性一回呀。”

她皮笑肉不笑，許悠橙知道她是在強顏歡笑，想安慰她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好推開車門下車。

走之前許悠橙說：“渺渺，你要是難過就哭吧，別憋著。我不問了，但只要你想說，我就一定聽，絕不笑話你！”

渺渺笑，“許悠橙你說那么煽情干嘛，惹得我都要笑場了。走吧，去你家洗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