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打開門時,看到的就是許悠橙佝僂著腰披散著發(fā)像個餓死鬼一樣靠在門邊的墻上,差點把她嚇出腦溢血。
“咳咳,許悠橙同學(xué),你這狗鼻子也忒厲害了吧,我還沒進(jìn)屋你就聞到了?”
渺渺踢掉高跟鞋,走到餐桌前,將麻辣燙放下,隨即癱倒在沙發(fā)上。
許悠橙跟過來,搖搖頭:“不,這不能怪我,魯大廚說,真正的美食敢于穿透磚墻的包圍,敢于……”
渺渺剛喝下去的一口水差點噴了,“打住,打住,再編下去魯迅先生的棺材板都讓你氣翻蓋了?!?
許悠橙也編不下去了,迫不及待地揭開餐盒。熱騰騰的氣息撲面而來,香濃的湯底上堆著魚丸、蟹棒、豆腐、鵪鶉蛋、火腿腸等十幾種食材,還有滑溜溜的粉條和油綠的青菜點綴其間。
看著就很美味,嗯,吃起來賽過神仙啊。
許悠橙呼哧呼哧停不下來,最后連湯都沒剩下一滴。
美餐一頓后,許悠橙打著飽嗝問:“渺渺,這是你們店里的麻辣燙嗎?”
“不是啦,是江大門口那家的,我的店里才不賣這么不健康的東西?!?
“嘖嘖嘖,是做不出來吧,也不知大一時是誰半夜餓得睡不著爬起來到宿舍樓下,隔著鐵柵欄要買人家的麻辣燙?!?
“許悠橙!你也別五十步笑百步,要不是你帶我去那地兒我能知道嗎?”渺渺笑罵著。
許悠橙撇撇嘴,沒有說話。那個麻辣燙的攤位還是沈念白的室友告訴她的。
事情是這樣的:那天是沈念白的生日,學(xué)生會的那幫人要為他舉辦生日會,其實就是吃飯唱K。
而那時她和沈念白在一起還不到兩周,對他們的聚會不感冒再加上不好意思,本來不想去,但還是被他們拉去了。
果然吃飯的時候那些人還是沒有放過她。以沈念白的室友梁燦為首的學(xué)生會光棍分會一個勁兒地向她和沈念白敬酒,勸酒詞也是奇葩到讓她今生難忘。
“嫂子,你收了沈念白這個妖孽,那就是我們光棍分會的大恩人啊,敬恩人一杯。”
“嫂子,沈念白這朵雪山之花都能被你采下來,真是巾幗不讓須眉,敬采花者一杯?!?
“嫂子,酒逢知己千杯少,還請日后多指教,敬大師一杯。”
又是采花賊又是大師的,說得她恨不得挖個地洞躲起來。
最后這些酒都被沈念白擋下來了,他說:“別欺負(fù)你們嫂子,她還是個小女孩?!?
眾人:“……”
那群男生被肉麻到了,紛紛調(diào)轉(zhuǎn)矛頭去灌沈念白。
但沈念白一杯一杯地灌下去,卻跟沒事人似的,臉不紅心不跳,出了門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只是喝酒不上臉,走起路來已經(jīng)晃晃悠悠的了。
吃完飯又去唱K,快到門禁時間,他們才回去。
夜風(fēng)簌簌,吹得人肚子好憔悴,她晚飯沒吃多少,此時已經(jīng)餓得受不了了。
路過北門時,梁燦說二十三棟宿舍樓外面的鐵柵欄那有個麻辣燙的小攤,每到午夜時分就香氣四溢,誘惑晚睡的夜貓子。
她一想象那個畫面就饞得不行,讓梁燦帶路。
結(jié)果那家伙把她帶到小攤前就和其他人走了,留下她一手提著麻辣燙,一手扶著沈念白進(jìn)了校門。
沈念白人高馬大,她累得不行,看到一個長椅就坐下來休息。
沈念白喝醉后除了走路不穩(wěn),其他都很乖,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
而她餓得不行,沒空欣賞他的盛世美顏,呼哧呼哧地吃起來。
然后令人羞恥的一幕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