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燦聽到江湄說的話,再看看她低頭害羞的模樣,喉頭仿佛被什么東西堵住了,脹脹的,讓他一時說不出話來,半晌他才不敢相信地問:“江湄,你……接受我了?”
江湄頭低的更深了,都快低到桌面上了,她垂下眼眸咬著唇,用細(xì)若蚊聲的聲音說:“嗯。”
梁燦卻聽得清清楚楚,他狂喜,激動,大笑,不知道如何表達(dá)內(nèi)心的喜悅,竟然沖過去一把把江湄舉起來,滿屋子亂跑亂叫:“她接受我了,她接受我了……”
江湄被他舉得暈頭轉(zhuǎn)向,嚇得連聲尖叫,梁燦卻更興奮了,跑到陽臺把江湄放下,伸出頭沖著天空仰天大喊:“她接受我了!”
樓上一個大媽正在陽臺晾衣服,她家的陽臺是那種往外延伸的竹竿,被這突然的大喊嚇了一跳,一個手抖竟把要掛到竹竿上的衣服抖了下去。
于是梁燦剛要喊第二聲,啪的一聲,不知什么東西蓋在了臉上,還濕漉漉的,他扯過來一看,臉?biāo)查g變成了豬肝色:一個大紅色的三角褲頭。
那大媽見衣服掉下去了,氣得正要破口大罵,伸著頭往下一瞅,見是個挺俊的帥小伙,枯樹皮似的老臉立刻變成羞答答的玫瑰,“小伙子,阿姨不要了,留你做紀(jì)念。”
江湄在一旁笑得花枝亂顫,梁燦惡心的連忙把褲頭甩下去,“嘭”地一聲拉上陽臺窗戶。
江湄看著他的臉一陣黑,一陣紅,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她眼眸如水,秋波蕩漾,面容柔美,嬌媚動人,梁燦看得心動,忽然把她按在陽臺門上,吻上了她那撩人的唇瓣。
一開始他吻的還很克制,如細(xì)雨和風(fēng)般溫柔,但很快那吻就變得如山崖瀑布般激情澎湃,江湄被這密不透風(fēng)的吻弄得喘不過氣來,想推開腰肢卻被人握住,猛地拉向那人的胸膛。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停下來,抱著她,把下巴抵在她的發(fā)頂,低低地喚她的名字。
一聲一聲,帶著無限柔情,喚得她心蕩神馳,她也跟著喚他的名字:“阿燦,阿燦。”
梁燦聽見她這樣親昵的稱呼,喜不自禁,“你叫我阿燦,那我叫你阿湄好不好?”
江湄不喜,阿湄,阿湄,聽著就像阿梅,俗氣。
于是她說:“我的名字是我爸起的,出自詩經(jīng)《蒹葭》: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所以我爸又給我起了個小名,叫伊伊。”
“你也叫我伊伊吧。”江湄垂下眼眸小聲地說。
“伊伊,伊伊。”梁燦輕輕地念著這兩個字,越念越開心,真是又有詩意又有靈氣。
他忽然叫起來,“伊伊,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這件事告訴全世界。”
他說著掏出手機(jī)翻出通訊錄打電話,第一個打給沈念白。
沈念白昨晚做手術(shù)半夜才回去,現(xiàn)在還在睡覺呢,被電話吵醒半天才摸到手機(jī)按了接聽鍵:“喂。”
梁燦在電話里激動地說:“喂,沈念白,哥們兒今天大喜,快點(diǎn)出來慶祝下。”
沈念白睡眼惺忪,瞇著眼問:“什么大喜啊?我還沒起床,不去。”
“見面再告訴你,快來啊,許悠橙也去。”
沈念白一聽,愣了愣,問道:“在哪兒?幾點(diǎn)?馬上到。”
“呃,還沒想好,待會兒發(fā)你地址。”
梁燦笑,掛了電話,又打給許悠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