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白在張教授辦公室謝謝他幫忙借教室。
張老調(diào)侃:“我們沈大才子什么時候這么浪漫了?還在教室泡妞。要不是梁燦告訴我,我還以為你借教室真是為了單位的學(xué)術(shù)講座呢。”
沈念白抿嘴笑:“說實話怕刺激到您,聽說您現(xiàn)在還單著,在等師娘回心轉(zhuǎn)意?”
張老氣得直瞪眼:“嘿,臭小子,怎么說話呢,沒大沒小的!”
沈念白適可而止,拍了拍張教授的肩,沉重地說了聲:“加油!”
張教授哭笑不得,不過看到自己的學(xué)生心愿得償,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一掃往日的郁郁寡歡,他也跟著高興。
他還記得有段時間,沈念白整天胡子拉碴,面容憔悴,跟生了一場大病似的,一雙聰敏沉靜的眼睛也失去了光彩,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失戀了,現(xiàn)在可是好了吧。
沈念白走出張教授的辦公室,就見許悠橙站在樓梯口發(fā)呆,他走過去問:“怎么了?”
許悠橙聞聲回過神來,想起剛才的事,沖他嫣然一笑:“沒什么,只是突然發(fā)現(xiàn)你的詩寫的不錯。”
沈念白不明白:“什么詩?”
許悠橙笑,不再解釋,拉著他的手一蹦一跳地走出辦公樓。
從此以后,朝朝暮暮都有你,一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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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辦公樓,兩人在校園里逛了一圈。
日頭偏西,寬闊的綠茵操場上有學(xué)生三五成群地坐在草地上說說笑笑;操場中央擺了兩個白色的球門,有穿著寬大球衣的男生肆意飛揚地踢球;還有安靜地坐在看臺上低頭看書的女孩。夕陽給他們的身影打上柔光,遠(yuǎn)遠(yuǎn)地望去,在明暗交織的光影中,都是青春的臉龐。
許悠橙停下來拿出素描本,把這一幕畫了下來,她畫的很快,刷刷幾筆就勾勒出綠茵操場上青春動人的景象。
沈念白笑她:“真是個畫癡,從前也沒見你那么愛畫畫。”
許悠橙認(rèn)真地解釋:“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嘛,這樣的時光我們再也回不去了,我想讓它留在我的畫中。”
“傻瓜,你還有我,我們可以常回來看看。”
許悠橙笑,翻到前幾頁給他看:“所以你也在我的畫中,美好的事物都在我的畫中。”
沈念白拿過素描本細(xì)看,本子上有綠樹,街道,單車,教室,球場,還有黑貓,但唯一有清晰面容的人物,只有他。
笑意不自覺地浮上嘴角,只因他是那個唯一。
許悠橙還在碎碎念:“有時候我真的很慶幸,小時候沒有貪玩,而是跟著叔叔學(xué)畫畫,現(xiàn)在世間所有的美好都能在我的筆下重?zé)ü獠剩l(fā)現(xiàn)美,也能留住美,還能創(chuàng)造美,對于美的消逝不至于束手無策,我很開心。”
沈念白合上素描本,望著她自信飛揚的模樣,仿佛她身上有光,光線照得她的臉龐柔美極了,再配合她的栗色長發(fā)和白色毛衣,讓她看起來恍若仙子。
最美不過認(rèn)真時,他喜歡的人,怎么會一無是處呢?她只是不符合世俗的優(yōu)秀罷了。
天色漸晚,許悠橙說了半天肚子餓得咕咕叫,沈念白提議去北街吃東西,許悠橙想起北街的各種燒烤攤就饞得流口水,欣然前往。
說起北街,她又想起渺渺了,渺渺還在那里開過餐廳呢,雖然后來倒閉了。
也不知道渺渺現(xiàn)在在干嘛,招聘會結(jié)束了嗎?想要打電話問問,又忽然想到,以渺渺八卦的個性,如果有時間早就打電話來問她約會的細(xì)節(jié)了,也許還在忙吧。
不過,她突然很好奇,沈念白是怎么使喚得動渺渺的?
于是她問沈念白:“你怎么會讓渺渺帶我來這里?”
沈念白莞爾一笑:“她正好有求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