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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舊人

  • 棠梨煎雪不見春
  • 南山不見君
  • 4976字
  • 2019-08-14 14:21:16

棠韻的臉色瞬間變得異常的蒼白,情緒萬分激動導致漲的通紅,杏眼圓瞪露出無盡的怒氣,可在棠梨的面前,都染上了無邊的恐懼。

棠韻不斷的掙扎,雙手死死的扣著棠梨的掐著自己脖子的手指,直到雙手指甲蓋都外翻,卻是沒有撼動棠梨半分。

棠梨冷冷的看著棠韻,眼中沒有半分的情緒,相反只是被一片陰沉所籠罩,之前的溫和春風眨眼之間都化為灰燼,消失在紀九歌消失的瞬間,此時此刻的棠梨薄唇輕抿,呈現出一抹絕情的弧度。

看著眼前的人宛如死物一般的,棠梨微微收緊了手中的力道,棠韻的臉色瞬間白了,身子像是浮萍一般的劇烈抖動了一下,很快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嘴,看來你很是不甘心被我掌控,既然如此,我可以讓你解脫。”

棠梨剛剛說完,一只手下一秒瞬間就松開了,但是棠韻卻是保持著痛苦的模樣凝滯在半空之中,雙腳無力的亂踢著,原本一雙水靈靈的眸子里面已經翻涌起了大片的紅浪,不斷的拍打著脆弱的神經。

“棠梨....你卑鄙無恥,我要告訴那位姑娘,你一直在背后不斷的設計她,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對她有什么企圖?可是我也能夠看出她不是凡人,或許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倘若我告訴她,你就無法得逞,見你痛苦,我就高興....”

棠韻艱難的說完,雙眼卻猶如燃燒著地獄之火一般的看著棠梨,棠梨絲毫不為所動,只是淡淡了看了看眼前的將死之人,雙眸中倏然竄起一抹紅色,原本漆黑的瞳仁頓時變成紅色,一股無言的驚恐蔓延上棠韻的全身,頓時嘴巴張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因為,她知道棠梨生氣了。

“事情一旦牽扯到她,我就萬萬不能放過你,留著你也是禍端,我費盡心力豈能是你說破壞就破壞?你的任務就到此為止。”

說完,棠韻瞬間全身感到一陣火熱,那種高溫的炙熱讓棠韻臉色發青,原本不斷撲騰的雙腳很快便無力的垂下來,全身眨眼間就被一團紅色的火焰給吞噬,連渣都不剩下。

棠梨一揮繡袍,頓時默然的轉身離開。

今日之事雖然一帆風順,只是棠梨很是在意之前那只出現在林中的妖孽。棠韻的出現尚且是安排,只是那妖孽卻是意料之外的事情。這風平浪靜的若枝,也出現了如此駭然的怪物,看來是需要好生調查一番。

思及此,棠梨的眼中頓時變得陰鷙起來,猶如排山倒海之勢,襯得竟也是越發駭人。

想到運用氣息察覺到那怪物傷到了九歌,雖說不成大礙,可是現在的九歌只是凡人,魂靈如何強大如同沒有和原身歸一,施展出來的法術畢竟是有限的。

而且不知道為何,棠梨心神一跳,剛才觀望九歌和妖怪打斗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了強大的仙家氣息已經沒有起初那般強烈了,若是不然那怪物斷是不會是九歌的對手,更說不上還傷到了絲毫。

風起于青萍之末,這個若枝不知何時已經刮起了一股微弱的風,但是悄悄然的漸漸會變成掀翻滄海桑田的勁風。

第二日醒來之時,紀九歌不知道為何覺得有些昏昏欲睡,精氣神似乎不是很好。想到昨夜與那妖孽打斗,其實并未施展出大半的仙術,更無法從何談起傷及根本。也不知道是否是和妖物一起,仙家之氣受到了損傷。

在鳴天鶴有一條鐵律,那便是凡是仙家之者,都是不能與妖怪過分接近。尤其是歷代的鳴天鶴族長,那更是不能觸犯。

紀九歌之前也不知道為何如此森嚴?由長老告知這才知曉了,原來竟是妖氣和仙家之氣之間互相沖撞 ,兩股相克之氣會互相損傷,就算是仙氣強大者,也無法抵擋,壞極根本,那便是隕落之時。

不過時辰尚且短淺,紀九歌將信將疑也不知道為何會如此,但是眼下這種狀況出現便是意味著不妙,紀九歌想著自己必須要萬分小心行事,這個國度似乎是存在著強大的妖氣,若是不然自己是不會損傷厲害。

“小姐,有你的請帖。”

紀九歌還未來得及起身,疏菱便是急匆匆的推門進來,看見紀九歌還躺在床上,疏菱兩步上前來掀開被子扶起紀九歌起身。

疏菱注意到紀九歌的臉上看上去有些蒼白,有些擔憂的問道。

“小姐,你臉色似乎有些不好,疏菱馬上前去請大夫。”

小丫頭連忙起身正欲要走,紀九歌一把拉住了她,搖了搖頭。

“我無事,可能是夜中受了涼,喝點姜水便會無礙。倒是你說有我的請帖為何還不給我?”

紀九歌感覺到后背有些略微疼痛,剛一坐起來更是疼痛萬分,想來是昨日與妖孽打斗時被暗傷,今日才開始發作。不過也不知道為何疼痛只是劇烈的持續了短短時間,很快便消失了。

疏菱這才將手中的請帖交給紀九歌,紀九歌伸手拿了過來,打開一看頓時胸口有些發悶。

“小姐,王小姐來的請帖,不會又是請小姐你去觀賞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吧?”

疏菱看見紀九歌的臉色明顯不妙,頓時心中也知道了一個大概,心中真是萬分心疼自己家的小姐,又要去受王小姐的折騰。

“不是,你不要多想,快去給我準備衣裳備好馬車,我馬上要出門前往王府。”

疏菱聽了明顯有些不相信,但還是下去準備。紀九歌看著請帖的一瞬間,其實正想要讓疏菱以身體不適為由婉拒,不過打開一看發現王玲兒只是邀請了幾位好友暢飲,見一見,并未是其他的,索性便答應了。

不過最近幾日王家和云家都在為老太后的壽辰忙碌的不可開交,最近多虧了如此紀九歌已經有些時日不曾見到云嘉楠,日子倒也是清靜無為,這才能夠隨意出府尋找妖孽。

只是此時節骨眼上王玲兒還能夠偷得浮生半日閑,可見給太后的壽辰大禮已經備好,若是不然也定然不會宴請好朋,不似她的作風。

“小姐,衣物和馬車都已經備好。”

疏菱將準備好的衣裳拿了進來,紀九歌隨即起身穿好了衣物,帶了疏菱便乘著馬車來到了王府。

紀九歌剛一到,便看見王玲兒正站在府門口,正在和一位身著勁裝的女子在說些什么,看見紀九歌到來隨即抽出身跑過來。

“本來想要給你一個驚喜的,但是沒有想到你來的如此的恰當,那沒有辦法了只得讓你提前看見這份驚喜,快點過來看看是誰回來了?”

王玲兒顯得有些激動,她臉上滿是歡喜之意,眼中也是雀躍無比,一個勁的拉著紀九歌來到剛才勁裝女子的面前,只見他身姿修長有余,一頭墨發高高束起,顯得極其干凈利落。

眉毛黑卻細致,下面是一雙淡定自然的眸子,里面帶著淺淺的笑意,只是紀九歌覺得漆黑的眸中沉寂著一種無法言說的銳利,無形之中自然給外人一種壓迫感。原本背在身后的手,看見紀九歌過來,動作行云流水一般的抱住了紀九歌。

“真是許久不見,沒曾想到連阿云也是成了家,還念叨是昨日的小孩童,今日一看竟也是成長了許多,看來我是離去了不少時日,錯過了如此多。”

對于云歌來說說這個懷抱是期待了許久,是那樣的堅定有力和溫暖。可是對于紀九歌來說這個懷抱過于陌生。

一身勁裝的女子將自己緊緊的擁入懷中,不是男女之間的溫情愛意,而是一種久別重逢的喜悅。

紀九歌從云歌的記憶中窺探出來,原來擁抱自己的竟是若枝國的上官家的女子——上官翎。上官家在若枝也是鼎鼎有名,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自從若枝開國以來,上官家便是忠心耿耿的跟隨著當今的老太后南征北戰,這才有了如今的若枝。若枝開國之后上官家也是被老太后委以重任,是當今的開國元老,老太后決定閉關鎖國也是和上官家有著莫大的關聯。

上官家雖然時代都是武將,上官珩跟隨著老太后江瑾璇定奪江山之時,沒有少出力,憑借著一身的好武功,曾幾次老太后救于為難之間,這才有了今天的鐘鳴鼎食上官家。

不過很是奇怪的定國以來,原本該是和臨近的國家互通有無,可是頒布詔書定國之時,便是若枝閉關鎖國的之時。國家穩定之后,上官家歷代武將便無用武之地,可是仍然秉持初衷,家中的女子都是巾幗風姿,一身好武功自然不再話下,仍然擔任將軍,只是不再南征北戰,而是保家衛國。

上官翎自幼和云歌還有王玲兒都是好友,三人雖家世不同,可難得生出了一份珍貴的情誼。只是上官家一向是家教森嚴,為了偷偷讓上官翎出門沒有少出餿主意。

只是上官家有條森嚴,一旦女子到了十歲,便要送入高山寒寺中進行刻苦的修煉,直到年滿十六歲方可回歸家族中。

上官翎如今十六歲,臉上的五官已經越發深邃,少了一些嬌柔,多的是罡氣,卻絲毫不會顯得過于男子氣概,仍然留有女子的美。

“真是許久不見,阿翎,你總算是回來了,我和玲兒可真是想念你,不知道你在那處可過的還好?今日見你,你變成了一位真真正正的若枝將軍,絲毫不輸給你阿娘。”

紀九歌立刻反應過來,尋著云歌的語氣說道。不過內心之中紀九歌仍然是覺得上官翎也算是一個人物,見她此番模樣,也知道在那苦境中如何修煉才能回來。上官家鐵律森嚴,若是達不到要求,就算是老死也不能回歸。

可是,上官翎做到了,而且十分出色。

上官翎松開了紀九歌,王玲兒難得收起了不正經,一只素手擦拭著眼角的淚,帶著笑意的走了過來拉住兩人的手臂,灑脫的說道。

“好了,我們進去在說好嗎?三個女人在府門口哭哭啼啼的抒情,像是一個男子一樣的,被別人看見可真是要鬧了笑話去,我已經讓人備好了酒菜,趕緊進去爽快的吃喝個痛快,你們兩個今日若是不喝醉,我是不會讓你們出了王府。”

上官翎和紀九歌相視一笑,想著以往偷喝家中的陳年老酒,三個人共同醉臥在地窖中不知天日,若不是被家中的下人聞見那強烈的酒香味,怕三人不知何時才會清醒過來。

為此三人還被責罰跪了祠堂,迷迷糊糊的竟也是三日過后才覺得難受,可是三人卻是覺得異常的高興。

今日說道不醉不歸,那時的記憶翻江倒海的涌起來,一下子三人心中十分的感嘆,今夕何夕不知又是何年?

“玲兒真是半點都沒有變化,今日我和阿云定是不會被你灌倒,我們兩個要讓你先倒,讓你這個在酒上稱霸的東方不敗,也常常失敗的滋味。”

上官翎倒也是十分豪爽,看著紀九歌給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紀九歌頓時便了解,跟著也是一笑。

王玲兒帶著兩人來到王府的后山,此時正是人間四月天,落英繽紛,風一吹,頓時翩翩起舞,一時之間竟也是讓人覺得猶如仙境。

酒席正是設在桃花樹下,不過紀九歌卻是發現有四個席位,猜想王玲兒不止是宴請自己和上官翎和自己,很快還會有人前來。

王玲兒拉著紀九歌和上官翎坐下之后,隨即神秘的一笑。

“其實,今日不止是我們三人,我還送了一份請帖出去,很快那人便會來了,你們要不要猜猜是誰?”

上官翎仍是端著淡淡的笑意,顯得溫文爾雅,聽了王玲兒的話沒有立即回答,只是嘴角勾起的一抹弧度,證明她已經猜到了來人,只是抬眼看了看紀九歌。

“我不知道,阿云可知?”

紀九歌感受到兩道目光都放在自己的身上,心中倒也是明朗。王玲兒一向都是古靈精怪,卻也是成熟老道,而上官翎出生上官世家,深諳人情世故,打小便是聰明伶俐,只是顯得云歌有些愚鈍。

因此,上官翎十分護著云歌,別人詢問什么都道是不清楚,卻是丟給云歌,再三番四次的提點。

其實,紀九歌回想其中緣由便也是清楚,尚且不要說紀九歌有著云歌的記憶,而且現在正是老太后的壽辰,王玲兒不再自家的金樓忙碌,卻有心思在這里擺宴請客,一是為了上官翎,二是為了宮中的那位。

納蘭朝華。

“不知。”

王玲兒毫不留情的給予紀云歌一個嫌棄的眼神,但是里面卻是含著滿滿的笑意,上官翎見此也只是莞爾一笑。很快一名丫頭上來在王玲兒耳邊低低耳語了幾句,王玲兒點頭,隨即囑咐了幾句便先行離開,席間一下子靜了下來。

“阿云,聽聞你成婚了,雖然只是側君,不過到底也是成家了,我沒有來得及趕上,準備了一點心意贈予你,也算是祝您們白頭偕老。”

上官翎已經從懷中掏出一個方形的木盒,那木盒雖然不是什么珍貴木材,可是一瞧便知道是親手所做,上面還鐫刻著一行清秀的字,紀九歌一看心中自知是佛家名言。

“阿翎,我很喜歡。”

雖然沒有打開,可是光是此等心意紀九歌便也是高興,只是剛抬起頭紀九歌發現上官翎已經倒了一杯酒,一仰脖子一杯酒便是悉數下肚,放下杯子的瞬間,她眼中深處閃過一絲寂寥,夾雜著痛苦。

紀九歌見此,心中一片明鏡般的知曉上官翎心中有重重心事,不過紀九歌并沒有過問,上官翎眼中的那抹異常已經消失掉,又是那溫和的笑意,看見紀九歌沒有打開,疑問道。

“怎么不打開?”

紀九歌立刻收回視線,顧自的打開了木盒,不知道為何覺得這木盒竟也是有些沉重。打開之后是一對紅豆竄成的手鏈,圓潤的紅豆顆顆都是十分飽滿,光澤而顏色漂亮,一顆顆的精心串好,上面還刻的有字。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長相隨。

“喜歡嗎?”

紀九歌點點頭,隨即關上盒子放在一邊,上官翎不知道看向何處,眼神竟也是有些飄渺,虛無之間有些暗自傷神。

“喜歡。”

聽聞紀九歌如此回答,上官翎又倒了一杯酒喝掉,在抬手的瞬間,紀九歌看見了她手腕間同樣也是戴了手鏈,只是那是用木頭雕刻成的圓潤珠子,顯得極其樸素,只是那上面的字卻是變成了。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君知否?

紀九歌心中明白了大概,也沒有提及任何話語,只是桃花片片飄落而下,落在上官翎的衣服上,落在她的眼角,剛好擋住那滑落的一滴淚。

“來遲了,來遲了,我們的貴客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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