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莫白瞳孔收縮，身形驟停后雙腳點地。如同一只靈鳥般向后躍起。
莫白可以肯定，面前的漆黑空間在剛才確確實實地扭曲了一瞬。
“終于到盡頭了嗎...”
莫白輕吸了一口氣，探出右手，緩步向前走去。
只要探到了邊界就好辦了。接下來只需沿著邊界前行，總能找到出口。
思索間，莫白已是走出了十來步，面前虛空仍舊漆黑一片，凝實地有如黑夜。
“怎么會？剛才明明扭曲了才對，是我眼花了嗎...”
莫白停下腳步，長時間的集中精神令得眉心開始隱隱作痛。原本敏銳的五感也隨之減弱了不少。
這所謂的“虛間”的確有些古怪。莫白揉了揉太陽穴。
看似狹小，卻又摸不到邊際。而且此地漆黑一片。莫白甚至無法判斷自己的前進路線。
人在沒有參照物的時候，一般不出二十米就會偏離原本的行駛路線。
盡管莫白在前進的時候刻意將雙腳朝向對齊，但也難免不會跑偏。說不定，在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和邊界擦邊而過了！
莫白站在原地，眉心的疼痛不見消退。反倒是有著隱隱加重的趨勢。
“精神在虛間無法被恢復嗎？”
莫白皺眉，而后在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閉上雙眼將緊繃的神經放緩，喃喃道。
“這下倒有點難辦了...”
在沒有空間概念的情況下，時間的感知也會變得異常緩慢。
不過，小靈竟然說了是在青元回來之前完成訓練。那么訓練的時間就不會超過兩個時辰！僅僅是四個小時的話，自己應該能承受住。
在內心趨于平靜的情況下，眉心的疼痛也沒有再繼續擴大。換句話說就，是精神的消耗變小了！
為了維持這種狀態，莫白沒有在心里計數，而是將整個心都陷入了一種“空”的狀態。如同假寐一般。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這種狀態也不知持續了多久，眉心的疼痛隨著緩慢的增長發出陣陣刺痛。莫白平和的心境也隨之打破。
盡管還能勉強地維持，但眉心的刺痛卻是愈發強盛。
“還沒到時間嗎...”
莫白輕哼了一聲睜開雙眼，此時此刻閉目沉神的效果已經不大了。倒不如讓視覺回歸。
“唔？這是....”
雙目開闔的瞬間，莫白面前的黑暗竟然如同河水般流動著，如同一張巨大的夜幕籠罩而來。莫白心中一驚，忙不迭地向后退去。
雙腳點地間，莫白的身形暴退而出。視野后拉，周圍的黑暗竟是紛紛涌來。如同一只張著血盆大口的巨獸向莫白咬來。
好在虛間里體力還是能夠恢復的，經過之前的休整。此刻的莫白正是體力充沛。
面對鋪天蓋地的黑暗，莫白雙腳不停點地，向后縱躍。
“嗯？！”
雙腳點地的同時，莫白左眼的余光掃見一片陰影。來不及多想莫白雙腿一屈，如同一張滿弦的大弓。隨即雙腳蹬地猛地一轉身形，斜斜地向右飛去
“嘩——”
兩道黑色夜幕相撞，竟有海浪之聲響起。緊接著兩股黑幕相融，一道更大的黑色巨浪翻滾著，拍向半空中的莫白。
“不是吧.....”
莫白嘴角一抽，頭皮一陣發麻。口中的話還沒說完，便消失在了黑色巨浪之中。
青石村，青元的房間內。盤膝而坐的莫白忽地雙眉一顫，隨即猛地睜開雙眼。身形搖晃著仰面倒去。
“呼！———呼———”
莫白急促地喘息著，目光渙散，胸膛劇烈起伏。額角片刻間滲出大量冷汗。
“哎呦，不錯哦。竟然沒變成傻子。”
小靈笑著打趣道，語氣中多了一絲贊許。不過此刻的莫白大腦一片空白。嘴角動了動，繼續喘著粗氣。
“呼——那黑浪...也太恐怖了吧。”
隔了半晌，莫白才終于開口。回想起被黑浪吞沒的后，自己的精神似被一股無形之力拉扯著。如同一葉扁舟般在驚濤駭浪中浮浮沉沉。差點都以為要掛了！
“呵呵，那是靈魂潮汐。進入虛間時精神越是亢奮，引動的靈魂潮汐也就越兇猛。不過相應的，之后的靈魂洗滌效果也更好。”
“靈魂洗滌？...”
莫白回想起被巨浪淹后的場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哪是洗滌，分明是脫水洗啊！
“話說回來，我腦子里好像進水了……不會真成傻子吧？”
莫白晃了晃腦袋，從剛才起腦海中就有一絲涼意。只不過先前頭疼眼花，來不及好好分辨。
“什么？讓我看看！”
小靈聲音中帶著一絲驚訝。這讓莫白有些緊張。
“不會真成傻子吧....”
上一世的腦振蕩好不容易沒了，這一世又來個腦子進水，這可太悲劇了。
“靈魂液滴！你小子，扛過了第一輪靈魂潮汐？”
腦海中傳來了小靈的驚咦聲。
“第一輪？我也不清楚...我是被兩道潮汐合起來的浪花沖走的。”
莫白撓了撓頭，如實說到。
“怎么會...以你的靈魂強度。應該不可能扛過第一輪潮汐才對啊。”
“莫白，你是怎么做到的？”
這一回小靈的語氣難得地正經起來，莫白心頭一凜，一五一十地將自己在虛間的經歷說了出來。
“對了，你不是能看到我的經歷嗎，直接看不是更快。”
“每個人的虛間都是完全獨立的次元。一旦封閉就只能準許一個靈魂存在。這一點，即便是至尊都無法改變。”
“原來如此...這么說來遇到打不過的敵人直接躲進虛間里。這樣一來不就是無敵了？！”
莫白聞言一愣，隨即一拍手掌道。
“那你還真是個大機靈鬼，我看你就叫大靈好了。”
“呃...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嗎？”
“進入虛間的只是你的靈魂，你的肉身還在原地呢。你確定對手有這么好心，在你靈魂出竅的時間里不攻擊你？”
“好吧....是我多想了。”
莫白嘴角一抽，真要是換了自己的對手進入虛間，自己肯定把人家扔海里喂魚了。
還無敵，去魚肚子里無敵吧！
“對了，你說我腦子里的那叫什么...靈魂液滴？這東西有用嗎。”
“靈魂液滴，乃是精神力初步進化的象征。隨著第一滴靈魂液滴的形成...”
“這也代表著，從現在開始，你已經是一名凡心初成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