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兇手被刑部撬走之外,這件命案算是告一段落了。
夏懷瑾心里還有些糊里糊涂,所以回家也跟妹妹講不明白。
夏玉涼無奈:“算了算了,事情順利就好。”
夏懷瑾把周疏的事情告訴黨紀,刑部他是不想再去了。葉浩君把事情始末跟太子詳說,周疏被降為刑部主事,張紅念重新被大理寺審問。
春暖花開,各州皆有大地復蘇之相,具報南方災情有所緩解,朝堂一片和樂融融。
下朝后,朱道遲總是召見葉浩君進東宮,仿佛葉浩君是他的門客般,羨煞旁人。
多日鍛煉,朱道遲明顯成熟許多,舉手投足不再那般放肆,他坐定在椅上完美詮釋“坐如鐘”這三個字。
葉浩君笑道:“還是宮中禮儀教導有方。”
朱道遲瞬間泄氣,半倚在那里:“你莫要恥笑我,我若還是之前那副幼稚模樣,朝臣們怎會服我。”
葉浩君若有所思,今日太子想在臨北建的各個州擴招軍隊,卻引來了不少臣子反對,其中多數都是老臣,受重文輕武思想侵蝕嚴重。
朱道遲嘆道:“北建欺我朗朝數十載,甚至奪走港州和畢州,你知我一直的愿望。”
收復失地,驅逐外邦,這也是葉浩君所期望的:“殿下羽翼未豐,朝中支持您的大多數還都是文臣,突然想要擴兵必然引發一些武將不滿。”
朱道遲:“為何,上陣打仗不就是他們應該做的嗎?”
葉浩君雙手擺在大腿上,搖頭笑道:“上陣打仗并不是所有武官都想做的,有一部分因為皇上不喜戰,志向難平;有一部分安于現狀,不想打破現有舒適環境的,他們想著如果打仗,自己必然不想去送死,也不愿意讓別人占軍功,打破現在的勢力平衡。”
朱道遲握拳悶聲道:“那便罷免消極的,重用愿意上戰場的!”
葉浩君看著朱道遲激憤的樣子,壓低聲音:“殿下,能參與早朝的臣子,都是肱股之臣。前段時日,皇上已經罷免太多了,剩下的只能循序漸進,不然怕是會讓你根基不穩。”
朱道遲迫不及待:“那何時我才能放手去做我想做的?”
葉浩君平心靜氣:“等商大人歸來,再讓百姓修養些許時日,大計便可成。”
朱道遲總是會由衷佩服葉浩君難得住性子,不管什么事他都愿意去等,還有他的自信,讓人心安。
“還有幾日你就要娶妻了?”
話題轉得快,葉浩君呆了一下才道:“還有八日。”
朱道遲:“需要什么盡管提。”
葉浩君已經很滿足自己和夏伯父安排的一切,但還是給自己留一線:“如果有急需會跟殿下說的。”
朱道遲走下去拉住葉浩君的臂膀道:“不談正事,我們去射箭好了。”
葉浩君想到皇上提到的太子選妃之事,有意捉弄朱道遲:“別,殿下跟我去戶部看看今年給你選太子妃的造冊,有沒有特別上心的。”
朱道遲最怕他談這個,嘟囔道:“造冊只有名字家世有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