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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赴約

顧小夕盯著要修改的策劃案,大腦里一片空白。直到電腦屏保上出現了父親的照片,她才意識到自己走神了。

許一航和周濤看似在說話。他從辦公室的窗口看到顧小夕發呆。他和周濤離開公司時,經過顧小夕身邊:“沒有頭緒的時候,就不要修改!”

鐘維看著許一航的背影:“小夕,許經理對你不錯啊,要是我們,非被他逼死不可!”

顧小夕哪里有心情和鐘維聊天?她在紙上寫”去,不去”,把字分開揉成紙團,拋出去。她抓著紙團,兩次是去,兩次是不去。她這樣猶豫著一直到下班。

顧小夕下班后先去飯店,洗了兩個小時碗。她從飯店出來后,又從長安立交走到小寨發傳單。

顧小夕覺得,自己若不去,會讓姚遠懷疑自己的誠信;自己若去,晚上九點多一個女子去赴一個老男人的約會?危險系數太大。姚遠若以自己欠著他的錢……

顧小夕站在小寨天橋上,仰著頭看著天空。這夜星星很密,下弦月清瘦如一彎細眉:“你們說,我去嗎?”她問完又覺得可笑,若它們能回答,運命中哪里有那么多的未知?

顧小夕在小寨天橋上走來走去,猶豫不決。這時姚遠又給她打來了電話:“你好!”

“要不要我去接你?”姚遠的聲音很平和。

“不用!”顧小夕回答著,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或許他不是那么壞呢?或者是自己想太多了呢?她下了天橋走到車站,下意識捋了捋頭發。

顧小夕到了北大街,給姚遠打電話:“姚總,我到北大街了。請問您在哪個飯店?”

“你就在北大街車站吧!我馬上過來!”姚遠掛了電話。

顧小夕趁機跑到了附近的超市,買了一把小刀子裝在了衣服口袋里,防人之心不可無。她從超市出來剛走到車站,姚遠的車過來了。

“上車!”姚遠打開了車門,讓顧小夕坐到副駕駛的位置。

顧小夕笑了笑:“姚總,我暈車,我坐在車后面!”她自己打開車門,坐到了后面。

“你還真的與眾不同?”姚遠沒有揭穿顧小夕的謊言。他心想,你怕是連暈車的感覺也不知道,這女子在防著自己。

姚遠點了一支煙:“你父親的事情還順利吧?節哀順變!”

“還好,謝謝!”顧小夕說。

“這個謝謝好像有點見外了。你那天可說過,會嫁給我!”姚遠笑,他想緩解自己和顧小夕之間的氣氛。

“姚總,我借您的錢一定會還您的!”顧小夕強調著,自己當時也是一時著急,才說出那么沒有輕重的話語。

姚遠的車到了酒店門口,顧小夕先下了車。她四處張望著,在看附近哪里有車站。

姚遠走到顧小夕身旁:“城市的夜燈火輝煌,很美吧?夜是最包容的,它可以包羅萬千美麗,也可以藏污納垢!”

顧小夕刻意地保持自己和姚遠之間的距離:“姚總的話很有哲理!”

姚遠的唇角咧了一下:“我只是高中畢業,班門弄斧了。請進!”他讓顧小夕先進。

顧小夕走進了酒店里面,姚遠緊跟在她旁邊。他瞥了一眼顧小夕,眼睛里掠過一絲嫌棄的光芒:“你以前約過會嗎?”

顧小夕側過臉看向姚遠。姚遠穿著得體的西裝,腳上的皮鞋錚亮。他的頭發是抹了啫喱的,在燈光下黑亮。他不是個帥氣的男人,但他身上有一個成熟男人該有的魅力:“我沒有?!?

“哦?”姚遠覺得不可思議,他抬起手,指著顧小夕的頭發:“你去洗手間整理一下,我在這兒等你!”

顧小夕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有些不好意思。她還是進了洗手間,當她看到鏡子里的自己時,不由得皺眉頭。

顧小夕的頭發蓬亂如稻草。因為冷的緣故,嘴唇泛青,臉色蒼白,衣服還是上大學時的衣服。她重新攏了一下頭發,洗了臉。

顧小夕再走到姚遠面前時。姚遠的目光里有不可琢磨的光芒,他看著顧小夕,不自覺地舔自己的嘴唇:“挽上我的胳膊!”

顧小夕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抬起胳膊。她的手在即將碰到姚遠的胳膊時,又下意識往回縮。

姚遠抓住了顧小夕的手,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臂彎里:“你想多了!配合我演一出戲就好?!?

“姚總,如果您的飯局很重要的話,我……”顧小夕看姚遠的神態,怕是自己應付不了的場面。

“你可以不說話,有我擋著?!币h加快了腳步。

顧小夕像個被大人拖著的孩子,有幾分不情愿地走在姚遠身旁。

“顧小夕,像你平日一樣微笑!”姚遠走到包間門口提醒顧小夕。他覺得,這女子不止邋遢,還不懂社交。下一秒,他的臉上立刻有了很平和的微笑。

姚遠表情的變化讓顧小夕害怕。天哪,這是個什么鬼?如此復雜善變的男人,肯定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自己怎么有這樣一位債主?

姚遠和顧小夕走進了包間。

“不好意思,來晚了,讓諸位久等了!”姚遠微笑著,他指了指顧小夕:“女人很麻煩的,仿佛約會不遲到幾分鐘就不矜持!”他給座位上的男人們發完煙,指了一下旁邊的位置,讓顧小夕坐。

“姚總,介紹一下?”座位上一個四十多歲的禿頂男人猥瑣地笑著,他的死魚眼盯著顧小夕的臉看。

“老魏還是這么八卦!”姚遠大聲地笑:“小女朋友。”

顧小夕狠狠地瞪了一眼姚遠,她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姚總眼光好??!這簡直就是出水芙蓉,多清純啊!從哪所學校領出來的?”一個化濃妝的女人陰陽怪氣地說。

姚遠把手中的茶杯使勁地放到了飯桌上,茶水從杯口四處逃逸:“這茶水不好喝,還是喝酒好!”

“姚總遲到了,該自罰三杯!”女人旁邊的男人立刻打著圓場。

姚遠拽顧小夕:“小夕,我們來晚了。你替我給每個人倒一杯酒!”

顧小夕可憐巴巴的看著姚遠,自己根本不會喝酒。難不成,這家伙想把自己灌醉?

“怕什么呀?姚總量大著呢!”那女人說話陰陽怪氣,她的眼睛打量著顧小夕:“妹子長得真不賴。年輕就是好,這皮膚都透著水!你運氣也好,如今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巴著姚總呢!”

旁邊的男人看著女人笑:“尤其是你,整天惦記著姚總,怕是要得相思病了?”

女人拿出了一支煙,叼到嘴里,又拿起桌上的打火機。她點煙的動作異常嫻熟:“誰要對火啊?”她撅著艷紅的厚嘴唇,笑得嫵媚。

顧小夕按照姚遠說的,給桌上的人倒著酒。偏是禿頂男人捂住酒杯:“你喝了,再給我倒酒?!?

姚遠抬頭看著禿頂男人:“你北郊那邊的工程該完了吧?”

“姚總,是該完了。我這……”禿頂男人臉上有了諂媚的笑。

姚遠哼了一聲,抱起自己的胳膊:“小夕,今兒個還偏不給他倒酒了?!彼疽忸櫺∠ψ阶约号赃叀?

“我女朋友不會喝酒,我來代勞了!”姚遠剛要給自己倒酒。

旁邊的人忙給姚遠斟滿了酒:“姚總,請!”

顧小夕后來才知道,這些人都從姚遠手里承包一些小工程。姚遠的這次飯局,不過是慶賀西郊的工程驗收合格。他為了拒絕這些人的“好心安排”,故意帶著自己。

姚遠喝了不少酒,他趴在桌子上。到飯局即將結束時,這些人,有的裝醉酒,有的說是有事,各自散去。

“姚總,我們也走吧!”顧小夕搖著姚遠。

這時節酒店里面已經有了暖氣。因為暖和,顧小夕白皙的臉龐上有了絲絲紅暈。

姚遠抬起頭注視著顧小夕,恍然如看到了王嫣然:“嫣然,嫣然……”他的手去摸顧小夕的臉。

顧小夕如躲瘟疫似的躲開,她立刻站起來:“姚總,您喝多了。”

姚遠揉著自己的額頭,他的眼眶微紅。他把自己的包甩給顧小夕:“去,結賬!”

顧小夕接住姚遠的包,又遞給他:“你等等,我叫服務員過來結賬!”

顧小夕叫來了服務員,她讓服務員當姚遠的面算了賬。她當著姚遠的面結了賬,把服務員找的錢和發票,全放進了姚遠的包里:“姚總,都好了!該走了!”

姚遠好容易站起來又跌倒在凳子上:“不好意思,我喝多了!”

顧小夕看著姚遠嘆氣:“我扶你!”她把姚遠的包塞進姚遠的口袋里。

顧小夕把姚遠扶到酒店外面,給他攔了輛出租車:“姚總,您家在哪里?”

姚遠含混不清地說:”醫學院旁邊。”

顧小夕看姚遠醉得不輕:”師傅,到醫學院多錢?”她聽完出租車司機的報價付了車費:”師傅,您看他醉成這樣了,麻煩您到時候送他一下!”

姚遠扶著自己額頭,斜著眼看顧小夕。這丫頭單純,善良,她是怕自己醉酒露宿街頭?

顧小夕安頓好姚遠才往車站走。

姚遠立刻坐直了身子對出租車司機說:“跟著那個女孩!”

“好,好!”出租車司機回過頭看了一眼姚遠,這哪里是喝醉的樣子?

姚遠看著顧小夕上了公交車:”師傅,你再把我送到酒店門口,我自己開車回去。”

姚遠并沒有喝醉,他只不過不想和那些人說多余的話。他們對自己忌憚,不過是想從自己手里分一杯羹。吃完飯付錢的時候,他們一個個比兔子還跑得快。

姚遠又想起了顧小夕的眼睛,顧小夕的眼睛和王嫣然最像,目光純凈的像個孩子。他只要看到顧小夕,心中的思念便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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