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令淵離開的背影,云河皺皺眉,他能明顯感受到,自己這個便宜師傅很不喜歡自己。
不但不喜歡,甚至還是厭惡。
可他不記得和這個人有過交集啊!
而且,不喜歡自己,干嘛還要教自己,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嘛!
想著,想著,云河嘆出一口氣來,畢竟是柒柒費心給自己討來的便宜師傅,畢竟三天后的比武他賭上了家族牌匾。
所以,加油努力奮斗!
云小河,你是最棒的!
*
翌日。
“朝這邊攻擊,這邊!”
“反了,反了,你的方向感被狗吃了嗎?!”
“我沒教過你這么笨的家伙!”
“嘿,對了,就是這樣,我們異能者唯一的優(yōu)勢可就是古武,你會他不會,你強他不強,上去就是干!慫什么!”
“近身格斗,什么是近身?那咱換個詞語,貼身,貼身懂吧!你貼上去,他就攻擊不了你了總不好把自己也捎帶上!”
“嗨喲,咱們比武比的就是誰比誰更無恥,你要當(dāng)正人君子還不如直接扛了牌匾上臺認(rèn)輸!”
……
一整天,云河不光是累的眼冒金星,更是耳朵嗡嗡的,似乎隨時都可以聽到顧令淵那中氣十足的吼叫聲。
按壓了一下太陽穴。
真的是學(xué)到了。
無恥沒下限才是人間真理有沒有?
終于,顧令淵拿起一罐水,咕隆隆的喝下肚子,大手一揮,“好脾氣”的放過了云河。
“小子,今兒就到這里,剩下的你就自個兒琢磨去吧!師傅領(lǐng)進門,修行靠個人——”顧令淵瞥了云河一眼,大步走出了演武場。
教徒弟這事兒還真是累!別看他光動嘴皮子,腳都沒挪位的,卻比跟人打一天的架還要累。
今天說什么也要老七那個甩手掌柜給他開一頓小灶,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忽然心情好起來,夕陽都明媚許多,嘴里哼起來了最近挺流行的一小調(diào),快活無比。
“四爺!”
忽然一道聲音插入,打斷了這份難得時光。
顧令淵下意識的瞇起那雙狐貍眼,精芒閃爍,戒備的看向來人。
“四爺。”那人戴著鴨舌帽,看不清容顏,依稀可辨是一個女人,上了年紀(jì)的女人,見到顧令淵停步,趕忙就追了過來。
顧令淵攥了一下拳頭,目帶疑惑,“您是……”
雖然記不起來這人是誰,但顧令淵很確定,自己一定認(rèn)識這個女人,而且,自己對這人雖有防備,卻無厭惡。
這是本能,是潛意識,相比于腦海里那些時而模糊時而清晰的記憶而言,這種東西最騙不了人。
女人摘下帽子,一臉驚喜與激動,眼中水光湛然的,“四爺,是我啊!福媽啊!安家二房的福媽!”
聞言,顧令淵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剎那失神,不由自主就沉溺進了那段混亂駁雜無比的記憶當(dāng)中。
額頭上幾顆豆大的汗珠滴落下,他咬緊牙關(guān)也繃不住那顫抖不停的身軀。
低喃:“媽媽……不要……媽媽……我要媽媽……”
然后是一股溫暖至極也熟悉至極的氣息將他包裹。
他終是流下一滴淚來。
抱緊了懷中身軀,像個孩子。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