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影始終沒有回答,只是木頭樁子一樣站在那里。
顧令淵攥了攥拳頭,忽然笑了起來,聲線涼薄,帶著些許殺意,“又是為了云河出頭,老七真的越來越過了,等她出來,幫我轉告給她一句話,我的忍耐就快被她的堅持給打敗了。”
說完之后,顧令淵就僵硬著身子轉過去,大步流星就走了出去。
還沒走到門口,就碰上了一路小跑過來的顧如英。
顧令淵蹙了蹙眉頭,腳步一跨,整個人跟天塹關卡似的攔在路中間,也攔住了顧如英的匆忙。
聲音淡漠,一點都不友好,“你來做什么?”
顧如英這才注意到顧令淵,停下了匆忙的腳步,歪了歪脖子,挑起眼角來,“喲,是我該問四哥怎么會在這里吧?稀客啊,來聯絡感情來了?”
這話可不是單純的埋汰人,絕對百分百原汁原味的真話。
打從她記事兒以來,顧令淵就是和顧景深混在一起的,何曾想起來過這兒住著的才是正牌的顧家七少爺。
更加是一次都沒來過。
她小時候硬扯著,外加上各種的坑蒙拐騙手段,一次也沒把人弄進來過,都是半路就開溜。
不僅顧令淵,也是顧家其它孩子。
就跟躲避瘟疫似的。
她這個脾氣爆炸壞還沒有同情心的小魔女都看不下去了。
這還就恰好激發了她內心潛藏的溫柔母性,嗯,就是那種屬于人性的光輝。
如果不是這個哥哥弟弟姐姐妹妹對顧令璟避如蛇蝎,她怕是也想不起來要時刻關心著這么個被刻意的遺忘且遺棄的七弟。
接收到顧如英的不屑和敵意,顧令淵怒意微微僵住,逐漸的消散。
爾后無奈的一聲嘆息,讓開了道路。
沒有回答,沉默著就往外走。
雖說顧如英在顧宅里,除了老七和扮演老七的顧影,從沒給過別人好臉色看,尤其他和顧景深。
但是他在其中未免是最冤枉的那一個。
沒走兩步,顧如英哎了一聲,叫住了他。
回轉過頭去,有點煩躁的郁悶,“還有什么事兒嗎?三姐姐。”
最后三個字咬得有些重,但不是厭惡,也并非譏諷,就是單純的別扭是表達善意,還有點無可奈何的荒謬感。
顧如英眨眨眼睛,總覺得奇怪,她跟顧令淵雖沒有什么姐弟情誼,平日也少有交集。
但是印象里那四弟也不是這模樣啊!
還三姐姐。
聽得她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毛骨悚然的可怕。
“還沒回答我呢?來這兒干啥?沒欺負小璟吧!”
顧令淵啞然失笑,這帶著警惕的試探……
明明就怕他,不但不承認,反倒還真就順著端起來了姐姐的架子。
死要面子活受罪。
腿肚子都不知道哆嗦成了啥模樣,還要在那里逞能,不得不說,他這個三姐姐對顧令璟真的是全心的愛憐與呵護,好得過分。
比之顧景深對待云河也不遑多讓。
他這個當哥的,也算被動的上了一課。
想著想著,顧景深對云河的那些寵愛又浮現眼前,讓他說不出的煩躁,擺擺手,“過來看看,到底是大伯的兒子,打斷骨頭還連著筋,我還能放任她死在這兒?”
顧令淵沒好氣的說了這么一句話就頭也不回走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