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一樣的‘開胃菜’
- 腹黑帝夫之女相權謀
- 帝蘇白
- 4832字
- 2019-09-21 17:34:39
回到篁居的慕蘿不知道在她離開神廟后,擁擠的天梯入口有一輪華麗的軟轎緩緩從天梯上走了上來,抬轎的人臉色通紅,汗流浹背,胸口起伏并伴隨著喘著不平穩的呼吸聲。
轎子四周繞出了一定的空間,不同于下面爬梯人的熱情與身側之人交談,臉色帶著笑意,轎子身后走著的人臉上帶著懼意與嫌惡,緊閉著自己的唇拉著自己的家人默默的跟在后面。
因為提前了祈楓的儀式,這仿佛如民間節日一般的習俗是所知道的人,且有能力來這里參與的人都會趕來祭祈福的儀式,一方面是因為自古傳承而下,這里從很久開始便只存在楓樹,后來因為某些原因紅楓枯滅,便開始種著其他的樹。
一直到現在這棵樹干樹木樹葉都呈紅色來臨前,這里幾乎沒有其他的楓樹存在,而慕蘿在前幾世里,看到人們許愿且掛著著許愿條的樹,不是現在的紅楓樹與榕樹,那時大部分都掛在茂盛的榕樹枝上,有些游玩的人也會把許愿條掛著小一些的木棉花樹上。
相同的是都會舉行祈楓儀式,人們會自己帶著楓樹苗亦或者摘下樹枝來這里,時間會定在秋天的某一天,那時楓葉紅了之后,對于人們的心中的那份祝愿便會更加熱烈一些,寓意也會更加好。
因為慕蘿本身對于這個節日在前幾世里參與很少,所以本質上她只知道有這個習俗存在,人也會有非常多,活動開始時候梵夜會根據自己的心情,偶爾會幫人卜卦或者看看病,由此也積累了許多的之后專門來這里想碰巧偶遇的女子。
而慕蘿不知道的是,祈楓的活動雖由梵夜宣布開始的時間,他自己卻極少會出來參與這些活動,若非有特殊情況,就連開始的時間也是由下面負責照看神廟和維持秩序的人來進行決定,他自己則多數時間里常常都去做其他事情了。
看著由遠及近,最后停在他面前的轎子,顧湛蕭明亮耀眼的雙眸里浮現出一股不耐煩和嫌棄,面具遮擋了他的整張臉,一身漆黑緊身的衣袍勾勒出他極致結實的身形,雙手環抱在胸前,嘴里叼了一根草。
他打量了一圈轎子周圍的婢女和抬轎的人,人均臉紅的像蘋果,現在又是中午后,天上的陽光也正是發揮著它的作用,加上周圍人是平日里的幾倍,可想而知他們不走大路坐馬車上來,偏偏走梯步上來的艱辛了。
眼前的人不禁在顧湛蕭在心底嘖嘖兩聲,輕笑的抬手,壓抑著原本的聲線,顯得有些沉穩蒼老道,“郡主,屬下受令,來接您去國師那里。”
聽到顧湛蕭的聲音,轎子里的容清韻眉心一蹙,眼底浮現了不滿,可想到梵夜的身份,臉上又多了幾分郁悶之色,想著這次來的目的和臨行時父王的叮囑,她慢慢的收斂了自己的情緒。
抬手嫌棄轎簾,露出了那張清麗嬌柔的臉龐,小小的臉龐上露出了溫柔的笑,眉宇間還是泄露了她不怎么高興的情緒。
亮色的簾幕遮擋了她一半的身軀,隱隱只看得到她一襲粉色長裙,寬袖隨著一股熱風揚起,單單是如此舉動,也引得周遭出現了倒吸聲。
她輕柔有禮的頷首,對著顧湛蕭道,“麻煩國師了,想必你也等了太久,我們就不耽擱大家的時間,那咱們走吧。”
顧湛蕭不卑不亢,倒也沒有什么其他反應,平淡的說道,“那之后得請郡主和隨行蒙上雙眼了,國師不喜有人經常帶人,屬下奉命行事,相信你們不會為難屬下吧。”
“放肆,郡主何等尊貴,怎么能由你一個下人蒙眼。”站在轎子旁拿著行禮的一個婢女上前一步,色厲內荏的對著顧湛蕭教訓,說著她似乎還不滿意,有些委屈的朝著容清韻抱怨,“郡主,他們分明就是為難你,明知今天你要來,結果不事先做好準備,讓我們走梯步上來,這分明就沒有將我們攝政王府放在眼底。”
容清韻臉色故作為難,沉默的露出了悲傷憐惜的神情。
原本準備往里走的人漸漸停下腳步,聽到和看到這一幕后,紛紛和之前看到容清韻容貌的人融在一起看戲,現場一度直接堵在了這里,放眼望去全部一片人山人海。
對于婢女的話,顧湛蕭自然很清楚對方不過是在故意找茬,這些云集的人若是真的戰隊肯定會站在國師這邊,留在這里不過是為了看他如何應對而已。
他取下自己嘴里叼著的東西,將一種一節折斷后握在手中,另外一節直接揣進了兜兜里,這次直面繞過了婢女直接看向容清韻,語重心長的問道,“郡主也是如此想的?還是郡主覺得國師應該給你特別關照呢?”
這句話如一片落葉落在平靜的水面,慢慢的在眾人心中掀起了漣漪,彼此雖不言,都漸漸有了什么在破土而出。
容清韻見眾人神情有異,神情露出了被欺負的柔弱,欲言又止道,“我...”
顧湛蕭攔截了她的話,銳利的目光似箭一般朝她而去,沉穩蒼老的聲音里透著對百姓的仁慈,“國師有言,凡是參拜者,均是普通人,眾生平等,無論貴賤,若有貴賤,那一定是民貴君輕,若是郡主因為我家主上沒有為郡主打開方便之門而斥責主上,屬下愿意以死謝罪。”
話落他抬起手就想用內力拍自己的天靈蓋,他身旁的人見狀,急忙一群人上前伸手拉住了他,急忙勸阻道,“別...別...小伙子,這不是你的錯,國師素來以百姓為主,這是天階城和各國百姓都知道的,若是你因為這件事死了,我們這些旁觀者不就是間接不救人的兇手,又怎么對的起國師的教誨。”
群眾連連點頭附議,“是如此,是如此。”
顧湛蕭故作傷心,不自信的問眾人道,“真的嗎?可是郡主......”
聽到這里,眾人看容清韻的眼神都有一些變了,但礙于對方的身份,眾人都沒有說什么,可無聲之中的行為卻讓容清韻差點沒在心底氣炸了。
她悲戚的抬起手,用絲絹遮住一側眼角,似哭泣一般道歉,“此事是本郡主管教不力,和這位毫無關系,之后我便會好好教育她,國師的仁慈本郡主又怎么會不知道,作為攝政王之女,我理應帶頭做起,還望諸位給個機會。”
聽到她秋后算賬,之前開口的婢女臉色出現了微微變化,垂下的眼眸里露出了驚恐,握著行禮的手顫抖了起來。
眾人見她道歉,又見時一個可憐的女子,身份又不低,能夠做到這里也就不錯了,也就沒有追究下去,臉色倒是緩和了許多。
之后容清韻對著顧湛蕭溫柔歉疚道,“請你放心,本郡主會遵照國師習慣,稍后我們便都蒙上眼睛,由閣下勞煩帶路。”
顧湛蕭點了點頭。
他轉身又對著圍觀的人抬手行了一禮,便帶著他們走上和眾人擁擠的路,緩慢的前行。
看著如此擁擠依舊坐在轎子里的人,他眼底劃過了一抹諷刺,便看也不看的往前大步行徑。
而回到篁居解放的慕蘿也如梵夜之前所想的那樣,帶人回來后白夜早已在那里等候,看到她時故意與慕蘿來了一個偶遇,之后便順其自然的將人安排在了與她同一院落里的盡頭,算較為偏遠的地方。
由白夜帶去,慕蘿自然放心,畢竟是梵夜的地盤,她是最為清楚哪里有空閑房間的,她也就趁著這個空檔去了廚房,看著廚房里配合容暮時一起煮飯的人,有的拿著烏漆嘛黑的作料遞給容暮時,他一股腦的往里倒的樣子真是熟練的讓人覺得帥氣。
看到這井然有序的一幕,慕蘿想著她應該是給這群人頒一個最佳搭檔配合獎呢?還是黑暗料理創作獎呢?
就在她沉思愁緒的時候,忽然炤臺哪里發出了巨大的爆炸聲,接著一個不知道什么的東西直接從一坨煙霧中掉在了切菜臺,當即直接將臺子砸出了一個坑不說,刀和其他鐵器被震動的余音還在屋子里唱起來交響樂。
煙霧褪去,慕蘿漸漸看到了原本之前還干凈整潔的容暮時和廚子們,此時像是撒上了芝麻似的,每個人臉上、身上都烏漆嘛黑的墜落著灰塵。
廚子們似乎早已見怪不怪,沒有一個人苛責他做的不好,都默默的做了一個牛叉的手勢,之前她和梵夜來時所喊她‘夫人’的那個人率先看到了她,眼中露出了驚訝,隨即在沉默的環境下喊了她一聲。
“姑娘。”
嗯...好小子,這次沒有喊錯。
“慕姑娘。”眾人看到后,也都開口喊了她,搞得像是中學時有人來檢查,她站在路邊舉著花環歡迎一樣。
門口一側的慕蘿笑著點了點頭,“好久不見了。”
容暮時語氣里透著驚訝,興奮的開口,“慕慕,你來了,我做好幾個菜了,他們說我很厲害的。”
看著剛才落在臺子上如鉛球似的黑炭,隱隱冒起了炊煙,她笑的認真的說道,“確實很厲害,看起來味道應該和外觀差不多。”
眾人對于她的夸獎露出了隱忍笑意,不過對于慕蘿他們的請求,他們都會無條件的滿足,除了因為容暮時的身份,更重要的是來自眼前這個女子。
身份自然無法壓制他們這群人,除了主要原因,次要的還是覺得有趣,畢竟他們曾經都是做過黑暗料理的人,誰年輕時不做兩個黑暗料理,以后熟悉之后,可能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了。
剛才的那一聲巨響,不僅僅影響了在現場的他們,連在自家院子里休養的梵夜都感受到了這不一般的行為,泡在溫泉藥浴里的梵夜因為剛才那聲響動,水面的水位微微有了晃動,水位晃動直接漫過了他的胸口。
他閉著的眼眸緩緩睜開,漆黑的眼眸重新變成了紫灰,似深海一般深不可測,隱隱帶著幾分危險和攻擊性,雙手的手肘抬起放在池邊堆砌的石子紋理上,額前沾濕的發上,水珠順著他蒼白俊美的側臉滑落到池中。
一頭漆黑如墨的長發披散著垂落在水中和肩頭,心臟位置上出現了若隱若現的陣法符文,似古老人們所寫的文字,形狀似魚又似纏繞在一起的藤蔓,可細看之下,在陣法消失后,就只剩下了刻印的紫藤蘿花形狀和遮在下面的傷痕。
似乎察覺了到什么結果,他重新閉上了眼眸,閉目養神了起來,微弱的呼吸和蒼白的面色絲毫沒有讓他流露出什么其他痛苦的反應,淡然的就像是來泡個溫泉似的。
一個時辰后,顧湛蕭讓人傳來了消息,廚房里的人倒是也很隨意,因為他們不能露面,他們廚房里的人直接裝飾了裝飾,看著模樣挺不錯后,絲毫不懼的全部給端上了桌子,尤其是那個鉛球,直接放在了桌子中間。
為了看到后續,慕蘿和容暮時提前躲了起來,人帶上來后也會有其他帶容清韻去休息,所以顧湛蕭把人帶到亭子里后就直接離開最后和他們一起躲在了暗處觀看。
比起她曾經受過的苦難,現在給點前菜倒算是開門紅了,畢竟就是真的難吃,容清韻也不能發作,梵夜的身份又在那里,她又得維持自身的面具,只得吃虧,這樣更好。
餓一餓而已,又不會是什么壞事。
躲在暗處的慕蘿和顧湛蕭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就聽到旁邊容暮時嘀咕的呢喃,“這么丑,怎么可能是我長姐。”
慕蘿和顧湛蕭嘴角一抽,回過神一想,打量兩人做對比,暗想好像真的是沒有容暮時好看啊。
不過總體來說還是有相似的地方,為了膈應容暮時,顧湛蕭重新拿起兜兜里的草,叼在嘴邊,一本正經打擊他道,“認命吧,她就是你長姐,心好不怎么行。”
容暮時一臉頹喪,露出了不情愿。
亭子里的容清韻看著這一桌飯菜,美觀中透著那么一絲詭異,又看到旁邊有人在看著,她有禮的拿起筷子夾了夾其中一個面團,結果一抬手直接拉起了所有的面團,看著這如親兄弟不可分割的面食,她笑了笑將它放下。
又去家旁邊的菜葉子,夾起后松了一口氣,她才放在嘴里,臉色就發生了微變,咬了一小口后笑著把它放下,看著旁邊的人道,“本郡主現在不餓,不如你們帶本郡主下去休息吧。”
守在那里的人搖了搖頭,開口有禮而不失身份的說道,“郡主見諒,你要稍等,他們正在收拾你的房間。”
聽到這話,容清韻差點沒有嘔出血,她提前告知了,現在才收拾,這國師手下的人怎么回事。
她淺笑道,“好吧。”
說完她目光落在桌上,又抬起看著面前的人,“今日是誰做飯,味道還不錯。”
暗處的慕蘿和顧湛蕭看向容暮時,發現他驕傲的神情似乎在說,看到沒有,我做的還行。
而那人倒也干脆,直接說道,“這是新創的菜品,郡主喜歡便好,之后若是還喜歡,我們會為了郡主親自在做的。”
聽到這句話,容清韻整個人露出了尷尬和拒絕,臉上的笑差點也沒有繃住。
看到這里,慕蘿想起院子里的許可樂他們,心底嘆了一口氣,小聲的對著他們道,“我現在要去梵夜那里負荊請罪,你們怎么安排?”
顧湛蕭一愣,不解道,“為何。”
慕蘿嘆息道,“我之前給你說過那兩個人,今天碰到我帶回來了,可是梵夜還不知道。”
容暮時聽到她這么說,露出了一臉擔憂的神情。
顧湛蕭直接給了她一個‘玩完’的表情,之后又一副買一贈一的祝她好運的眼神送給她。
在沉默中,容暮時開口道,“那我去書閣吧,我現在應該不能被人發現,我去那里看看書好了。”
慕蘿抬起拇指,“明斷。”
顧湛蕭則若有所思道,“我約了人,會早些回來。”
慕蘿點頭,“好,散會。”
三人決定后,各自悄無聲息的先后撤離,慕蘿猜測現在梵夜應該回去夜苑了,先去夜苑看看,沒有再去書閣,顧湛蕭倒是直接朝著下山的方向走去,容暮時則往書閣的方向。
三人朝著三個方向走,均帶著各自的任務,容暮時卻沒有他們那么順暢,在走到半路上時,有個黑影落在他面前,差點把他魂都嚇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