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慕蘿沒有想到的是她欲言又止之后,梵夜神秘的眨了眨眼,那一副神情顯然就印證了她的猜測,無聲之中有一道聲音好像告訴她,就是那個原因。
她心有疑慮的看向梵夜精致的下顎輪廓,有些懷疑的問道,“你確定咱們想的真是一樣的?”
自己想的是綠帽子,難不成他也是?
實在想象不出來梵夜竟然也會有一顆八卦的心,這直接就是神祗被拉下神壇了。
兩人邊走邊說來到一處房門前,破舊的門到了一角,只剩下了半個門框,里面有一張寫著‘緣’小篆字體的布條,遮擋了從外邊看到里面的場景。
停在門口,梵夜沒有絲毫忌諱的就說出了那個與她猜測相同的答案,“這里的管理者...也是服務與他們的主子...夜城的城主夜酒輕,他曾經(jīng)有一位年輕的妻子,為了他的勢力和錢財嫁給了他后,又覺得生活過于平淡,便與別人私相授受,跑了。”
“跑了?”慕蘿簡直不敢相信的直接順著他話落說出了口,說完她發(fā)現(xiàn)有人在看她,尷尬的笑了笑,又轉頭看向梵夜,驚訝道,“以現(xiàn)在這位大佬的身價,居然還要出軌,抓住了肯定會被打死吧。”
這樣的想法才一升起,另外的想法也同時冒了出來,或許對方出軌的對象是一個更加有錢的人呢。
哪知,梵夜當即給她潑了一盆冷水,“對方是一個普通的秀才,也是因此,夜酒輕下令男女進入夜城里不得親密接觸,以紅繩做結,牽系兩人否則就會中毒。”
“什么?中毒。”慕蘿語氣加重,不敢置信的盯著梵夜,又看向下面牽著他們的紅繩,回想之前所接觸過得東西,她勉強維持著笑,問道,“我說,咱們之前那盆水不會有毒吧。”
這夜酒輕也是個狠人啊。
“沒有。”梵夜看她驚悚的表情,好笑的搖了搖頭,將綁著的手抬起,“這叫世姻合結,是解開這里空氣中的毒素......”
才說到毒素,里面有一個蒼老詭異的聲音接下了梵夜的話,“這世姻合結下也是印證一個人心與緣分的憑證。”
隨著對方的聲音的出處,慕蘿垂眸望去,對方的話讓她先到了之前手腕上突然出現(xiàn)的字,之前她以為是這個地方的某一種代號,現(xiàn)在看來應該是有其他的意思。
而她沒有注意的是梵夜在對方那句話后,目光變得有些深邃與危險起來,渾身依舊是一副溫和中透著清冷的樣子,他的腦海里卻閃過了之前紅線綁上后出現(xiàn)的字,那是一個‘蘿’字。
正是因為早知道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這個傻丫頭肯定會注意到,所以他才故意用衣袖遮擋了一些視角,現(xiàn)在看來有些是想找一些事情做。
尋聲望去,一個穿著顯得神秘,頭上包著一張黑色的紗巾的老人,佝僂著身軀緩慢的走出了幕簾,蒼老褶皺的皮膚,陰森看透人心的雙眸,不禁讓人心中升起了幾分畏懼。
對方逐漸走進,慕蘿也更加清楚的看清了對方全部樣子,說起來到是有一個形容十分貼切形容眼前人的說法,住在深林里的巫婆。
這個想法才剛到她腦海里,一道銳利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
她停在了她的面前,輕哼一聲,帶著不屑,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真是沒有教養(yǎng)的丫頭,若不是你是旁邊這位尊貴的客人帶來,我一定要將你活剝了拍賣給人享用。”
慕蘿沉默的盯著她,她能夠感覺到對方并不是說著玩玩而已。
旁邊的梵夜伸手隔開了她與老人之間的接觸,接著他直接握住了她的手,將她帶到自己的另一側,自己擋住了她與老人的直接接觸,擦肩而過時,她仿佛聽到了梵夜散落在空氣里冷漠危險的聲音。
“少多管閑事。”
透過梵夜的側臉,她看到了他清冷的眼中浮起了一絲狠戾的殺意,擦肩而過時,老人的身軀明顯有了一絲顫抖,眼中沒有了剛才的威風。
當要放下簾子時,身后傳來了老人的聲音,像是警告又像是提醒,“有些事從一開始便注定了結局,享受短暫的夢幻之旅吧,哈哈...”
慕蘿回眸,“她...”
梵夜清冷磁性道,“不必理會,信口開河。”
額...慕蘿第一次聽梵夜說一個人,瞬間她倒是覺得對方有一些厲害了。
不過看梵夜的樣子,顯然就不怎么想和對方接觸,她還是不要給他添堵了,慕蘿將信將疑的點頭,對方看起來確實不好惹,她也不要惹麻煩了。
干脆不再理會剛才的事情,慕蘿抬手晃了晃,繼續(xù)說著之前的話題道,“你那時想要說什么?”
梵夜怔然,沉思了幾秒,淡淡的說道,“這結除了解毒沒有任何用處。”
“那之前的水呢?誰讓你擦我手時我感到了涼意和水的感覺,可除了這些,沒有半分水珠什么的。”
“那水是夜酒輕親自調試,某種意義上來說并非純粹水,需要中和這結上的藥性。”
“原來是這樣啊。”
“嗯。”
隨著他們進來里面,里面的景象當真又是一番天地,他們之前進來一直走的是平坦的木梯,有一個人自然而然的引領著他們,沒想到走到里面竟然是一個競技場。
下面有女有男,那些人像紅了眼似的與對面不同顏色衣服的人格斗著。
競技場的四周都設置著單獨的觀看房間,每個人都好像是在看一場高檔的演奏似的,過程中就算有人鮮血淋漓的倒下,也沒有上前呼喊,更沒有人為此吶喊他們哪一方贏了。
一切就好像在走程序似的,他們只是按照要求坐在那里喝茶,觀賞著一場對他們來說無關緊要的表演。
“這是...”慕蘿低聲詢問。
梵夜輕笑,笑卻不達眼底。
而這時前面的人恭敬的回眸,禮貌又周到的解釋,“這是選中的人,他們嘴上說著善良公正的話語,實則最后都貪婪自私的毀壞了我們的街市,闖進了我們守護者的家中做些逾越之舉。”
慕蘿呆愣,回頭看向競技場里,不知道該問些什么。
所以這就是懲處中的一種嗎?
她漸漸好像有些明白了,這里仿佛和外邊是兩個地方,這里的人遵守的從來只有這里的規(guī)則,從未把外邊的規(guī)則當回事。
走到盡頭,上樓時他們帶路的人換了一個人,那人依舊如前一個人一樣,行為舉止都讓人挑不到錯處。
但,這種氛圍卻奇怪的讓人沒有壓抑的感覺,好似發(fā)生的一切本該如此。
跟著那人,他們也走了很久,每一層都會有明確的玩樂場所,一直到頂層,他們被帶到了一個房間,那人才離開。
來到屋中,屋中的面積并不大,足夠容納十幾個人站著,窗口放著兩把椅子,椅子中間放置著水果和沏好的茶。
這個位置可以瀏覽完四周的情況,梵夜悠閑的走過來,緩慢的走下癱靠在質地精良的椅子上,瞥眸望著她,“想問什么便問吧。”
對方都這么說了,慕蘿也不扭捏,開口問了她一直想問的問題,“你好像經(jīng)常來這里啊。”
梵夜,“嗯,偶爾會來。”
慕蘿,“他們認識你?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這里的?”
梵夜抬起放在桌面的手,銅鈴被扯動,發(fā)出清脆的聲音,他略顯疲倦的答道,“這里和我一樣,我們都是有記憶存在的,來多了便都覺得眼熟了。”
緊接著他調侃道,“我還以為你會求我去救下那些人呢?”
慕蘿回問,“你說競技場嗎?”
梵夜,“嗯。”
慕蘿搖頭,“從人性本善的道德角度來說,我確實該救她,或者應該求你,但現(xiàn)實是,我根本沒有能力就他,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殆,我根本不熟悉是前提,他自己也要為自己承擔責任。”
慕蘿發(fā)現(xiàn)她說完這話后,梵夜盯著她的眼神有了細微的變化,聲音略顯感慨與復雜的說道,“在不知不覺中,我似乎在你這里,還停留在昨天,而你卻早已悄無聲息的在成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