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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不懼危險 忠于職守

  • 夢索楚江
  • 江渤
  • 3638字
  • 2019-08-24 09:28:48

春節臨近,廠區、宿舍區失去了往日的喧鬧,一切都變得靜悄悄。廣袤群山里的廠房,聚集而來的待安裝設備,無時不刻地提醒著人們,這靜謐中暗藏著巨大危險。

周紅軍將留下來的值班人員進行了分組,也進行了認真的交待,大家不僅要保護好室外的這些待安裝設備,對檔案室也要格外嚴加保護。

這天李天宇、郭鴻儒、張永生、李長學負責先巡視趙家灣廠區,再翻山巡視汪家灣廠區。

夜間下了一場大雪,清晨山路上銀裝素裹鋪滿了白絨絨的雪花,但這雪沒有北方平原雪那種袒誠的豪邁直白地告訴你厚度,可以讓你放心地踩踏。白雪和裸露的巖石相伴造就了數不清的陷坑,而雪薄的地方又抗不住巖石儲存的熱量,這雪獻給人的是更多的坑洼和泥濘。幾個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行走在山路上,都不約而同地豎起了棉大衣的領窩遮擋濕冷的寒風。

“介介么靜。”張永生說著“阿,咿,咿……”大聲呼喊起來,似乎要喚醒打磕睡的群山。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郭鴻儒剛拽了一句,從廠房屋頂上撲愣愣飛起一只大鳥。

李長學大笑道:“你凈亂……”一語未畢,李長學啪的摔了一跤。棉衣上一下子粘滿了雪水,將棉衣弄的臟兮兮不說,關鍵是右手掌也噌破了皮,李長學感覺撕拉拉的疼。大家見李長學摔的狼狽勸他回去休息。李長學不肯,用冰冷的雪擦了擦手便和大家一道繼續前行。

有些事情也怪往往是禍不單行。幾個人翻過夾金山,下山時李長學本就有傷的腳又崴了,疼的李長學鉆心。大家也沒有好辦法。好在,李天宇,張永生,郭鴻儒幾人都屬于高個子身強力壯,大家攙扶著他前行。李長學一個勁的要求自己堅持走但誰也沒聽他的。這攙扶著傷員巡邏就多了一種悲壯的氣氛。一時間大家唱起了《三線建設者之歌》,唱著,悠然產生了一種昂揚向上的斗志。

除夕這天大家和往常一樣,仍走在廠區巡邏的路上,但心里也都牽掛著遠方。“天天宇,你你說咱家鄉,介哪哪個方向。”張永生問。

“在東北方呀。”李天宇答。

“東北方,介那那邊吧。”張永生迎著陽光指向了西南方。

“笨,笨到家了,正相反,是那邊。”郭鴻儒說。

“我介介逗你玩。”張永生哈哈一笑后又沉默了。

“張永生想什么呢?”李天宇問。

“想爸了,想媽了,想哥了,姐們了,想家了。”張永生高高的一個漢子說著眼里竟含上了淚花。

“男子漢大丈夫,干嘛總掉淚,父母們都好……”郭鴻儒勸張永生別哭,自己眼角卻也含了淚。

李天宇也想家了。他深深思念父母,兄弟姐妹,牽掛著王婉詩和她的家人。王婉詩分別時的那幽怨的眼神,在李天宇眼前晃著揮之不去,刺疼著李天宇。

幾條漢子無一不動情,齊唰唰朝著東北方一齊喊道:“爸,媽,兒在楚西祝您們身體健康。”這是一種壓抑在心底的親情釋放,那發自心底的喊聲一定能傳到很遠很遠,一直傳到他們的家鄉,蒼天也保佑他們和他們的家人健康快樂。

春節剛過突然接到了通報,002廠發生了火災,而且不排除人為縱火的可能,要求各單位要繃緊階級斗爭這跟弦,加強防范措施嚴放敵特破壞。

空氣立刻緊張了起來,大家不敢有絲毫松懈麻痹。尤其是天剛蒙蒙亮時,這也是人最困乏的時候,當然也是最容易出事的時候,他們必須出去巡邏。這天李天宇,郭鴻儒,張永生,李長學幾人走到精密車間附近時,李長學似乎看到了一個人影,一閃而過。李長學大喊了一聲:“誰”。喊聲過后,只有風吹草、樹葉的沙沙聲并沒有人的回聲,大家立刻繃緊了神經。

精密車間所處的山坡從前是片墳地,在地面上經常發現白骨,這里的雜草、灌木也還沒有清理。李天宇幾人小心翼翼尋過去,沒有發現人但發現了腳印,可以斷定肯定有人來過。他們又擴大了搜尋范圍仍是一無所獲。突然他們發現精密車間有一扇窗戶是開著的,窗臺上有泥土腳印,可以斷定有人進去過。

張永生道:“咱們進去看看。”

“不行,現在不能進去,咱不能離開這里。既然剛才李長學看見了人影,就說明這人已經得手而且已經從車間里出來了。他現在一定就藏在附近,他不動咱就不容易發現他。他一定想等咱離開這里他再跑。咱不離開他也不敢動。咱快給周紅軍打電話請求增援,人多了再搜。郭鴻儒,你去打電話。”李天宇安排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就要亮了。突然從一窩草叢里躥出一個人向山谷里跑去。這回幾個人都看到了。

李天宇幾人沒有絲毫的猶豫迅速的追了上去。那人背著一個背簍。看來背簍里面的份量還不輕,他跑不快,越追越近。突然那人慌不擇路一個磕絆摔倒了。那人見李天宇他們已經追上來了,放下背簍不要了,還想跑,但他可能是崴腳了,一瘸一拐的跑不快了。李天宇仨人迅速追上了他,見是一個年近半百的山民裝束的人。經檢查背簍里是一件雙曲線懸浮導軌。

“你偷個這個干什么用?”李長學厲聲問。

李天宇見那人蹾在地上不吭聲,又問道:“你知道這個零件是干什么用的嗎?”

那人還是不言語。李天宇見他不說話又道:“偷盜一千元就可判刑,這個零件價值幾萬,將他送公安局判他幾年。帶走。”

那人可能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道:“別把我送公安局,我說,是有人要買這零件。凡是從那個車間偷出來的零件他就高價收,我見這個零件包裝好一定貴,就偷了這個。”

這時周紅軍帶著人也趕來了。他了解一下情況問道:“你到什么地點去賣,賣給誰。”

“他讓我把我的地址告訴了他,他到我家去取。”

李天宇一聽,問道:“他嘴角上有八字胡嗎?”

“沒有。個頭不高,挺墩實的,不是當地人。”

“把他先帶回保衛部吧。”周紅軍安排道。

在回保衛部的路上,李天宇問道:“資料室那還有人嗎?”

“沒人了,門,我早給釘上了。你這里請求增援,我們幾人就都過來了。”周紅軍說了這句話,他自己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又道:“別中了敵特的調虎離山之計。”

“是呢,你聽那人說的,從精密車間偷的零件他都要,似乎他并不重視偷的是什么東西,有意降低偷盜者的難度。”李天宇說。

幾人說著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回保衛部檔案室。一行人來到檔案室一看,門雖還沒被打開但顯然有人動過,只是還沒打開而已。

“不好,有人來過。”李長學道。

周紅軍環視一下,發現通道盡頭有一扇窗戶是虛掩著的。他用手指了指,朝幾人輕輕耳語道:“此人肯定是剛剛來,他既然踩了點又沒得手,說不定就藏在窗外附近。”

幾人一聽頓感緊張。周紅軍道:“咱們從外面繞過去看看。”

周紅軍領著幾個人輕輕向窗外幾個較隱蔽的地方搜索過去。

突然從墻角躥出一人,他躍起躥進山坡下草叢中跑了。

張永生要去追,被周紅軍喊住了。

“介介么不追呢?”

“山路復雜,此人又一定受過專業訓練,說不定還有槍,咱追不上。把他嚇跑了也就算成績了。”

他們沒因發現險情而害怕退縮,他們日復一日地巡邏在廠區的山路上,沒有八小時這個時間概念,除了必要的生理休息時間,他們一直在值守。清晨他們沐浴著山巔那多彩的早霞,晚間那燦爛的晚霞為他們披上五彩的戎裝。巡邏路上排排聳立的廠房,默默待裝的設備,是他們最好的伴侶,他們虔誠地守衛著它們。這天李天宇坐在窗前,望著天上的一抹彎月,想家了,思念家鄉的親人,他拿出筆,鋪好稿紙,但還沒落筆便已淚流滿面。

爸爸媽媽:

您們好,兒想您們了,兒在楚西祝爸爸媽媽身體健康,一切如意。

兒不能回到爸爸媽媽膝前,爸爸媽媽思兒,夜不能寐。兒聞息心酸落淚。爸爸媽媽您二老千萬別以兒為念。兒高高壯壯的,頓頓飯都吃的很多。兒的一切都好。您二老常教育兒,“要聽黨的話,好好干”。兒就是這樣做的。

爸爸媽媽,兒在值班之機還和伙伴一起種了十二顆樹,這是我們廠區的第一批樹。兒還啟封了我們廠的第一臺車床,車出了我們廠的第一縷鋼屑,加工出了我們廠的第一個零件。爸爸媽媽,兒不會辜負您們的期望。

您二老已把您們的兒女都哺育成人了,您二老千萬不要再時時惦念您的兒女,應多以保重自己的身體健康為要,這是兒最為掛念的。兒在四千里外的楚江,無奈,兒只能遙跪,請二老保重。待它日這里有條件了,我將爸爸媽媽接來頤養天年,也圓我在父母膝前盡孝之夢。

再祝爸爸媽媽健康長壽。

敬請

金安

兒,李天宇叩上

李天宇提筆給父母寫信,禁不住的熱淚長流,邊寫邊掉淚。給父母寫罷,又給王婉詩寫信。

婉詩:

你好,想你了,你好嗎?此時我正看著天上的月亮,你在看嗎?你抬頭看一看,那月亮里有我的眼睛,在看著你,在思念你,在流淚。

婉詩你生氣了嗎?沒有,對吧,你沒生氣,你一定沒生氣。

婉詩,你體質弱,咱們家鄉的冬季室內外溫差大,你一定要注意增減衣服。市內車水馬龍,人眾擁擠,以往有我陪著你,現在你一個人可要注意安全。我做夢了,夢見你迷路了,把我急壞了。你還是少出去吧,等我陪你回去時,讓你玩個夠,就像咱兒時的模樣。

婉詩,想你的淚水止不住的流,我寫不下去了。一定代我問候伯父伯母好,問候兄弟姐妹好。

盼咱們早日相見,祝你快樂,天天快樂。

祝你

安好

天宇

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李天宇寫這兩封信,淚水就是止不住的流,兩封信上,淚痕斑斑,浸透了李天宇思念的淚水。李天宇欲罷不能,在給王婉詩的信中又附上了一首詞,深深寄托他的思念。

江風冽,冷霜殘雪艙前月。

艙前月,無聲素色,情濃風咽。

峽江漫道驚濤烈,并肩擊水飛舟越。

飛舟越,劈波斬浪,笑弄濤疊。

一首《憶秦娥,江風冽》,李天宇一揮而就,濃情勵志,躍然紙上。轉天李天宇寄出了這兩封飽含思念之情的家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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