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建成的峽江機場煥發著一股蓬勃的朝氣,它為三峽市又敞開了一扇通往全國通往世界的大門。李長學望著候機大廳,心里有著太多的感慨,當初三峽市連火車都不通,坐火車還得跑到百多公里外的一個山中小站上車,就更談不上坐飛機了。短短的十幾年時間這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且仍在日新月移地變化著。
李長學把目光落到金勝男身上,“咦,你怎么就帶了這么小的一個包,就只帶點化妝品吧。”
“跟著男子漢老板出差,我又不挑食,難道還能餓著我不成。我也不挑穿,難道還能凍著我不成。我帶東西少,是疼個你。我要是大包小包的帶多了,還不是讓你受累。”金勝男忽閃著大眼睛,帶著幾分文靜又透著幾分調皮,像一位小妹妹在跟大哥哥撒嬌,語音里全然沒有上下級的概念,她比李長學要小十歲,她把年齡小的優勢可以說是發揮到了極致。
李長學就是有理,好像在金勝男這里也發揮不出來,就像是命中的克星一樣,他感覺金勝男聰慧、漂亮、能干但又把握不住,就像是帶刺的玫瑰既讓人賞心悅目又需要保持一定的距離。
進到候機大廳,金勝男輕裝上陣的優勢很快就表現的淋漓盡致,換登機牌,過安檢,辦行李托運金勝男一遛小跑,麻利而嫻熟,著實讓李長學享受了一把有秘書的待遇,望著金勝男的干練李長學自是高興。趁著待機的一小會兒,李長學問道:“你就不問問,咱們第一站到哪?!?
“我這叫,不問去處,只愿相隨,你領著我到哪去,我就跟著走唄?!苯饎倌姓f著臉上飛過一絲緋紅,咯咯一笑地掩飾著又道:“我又不傻,機票上寫的明明白白的。謝謝你了,湄州島正是我想去的地方。東方夏威夷嘛,充滿浪漫和詩意的地方?!?
現代化的交通工具,現代化的節奏,上午從峽江出發,下午他們就已登上了渡船,美麗的湄州島映入他們的眼簾。李長學、金勝男對湄州島都不陌生,這里藍天、碧海、陽光、沙灘構成的美妙浪漫的海島風光,對他們有著莫大的吸引力。湄州島上九寶瀾金色沙灘,面對碧波萬頃的大海,擁著美麗的浪花,背依蔥蘢翠綠的木麻黃綿延數公里,狀如一弓彎彎的新月,鑲嵌在蔚藍的大海邊上,素有“東方夏威夷“的美譽。鵝尾神石園,奇石瑰麗,千姿百態,更是令人嘆為觀止。千百年來形成水中有石,石海相連,海天山石一色的奇特自然景觀。崢嶸嶙峋的鵝尾神石在海浪的拍打下或如笙管弦樂,或如鐘鼓齊鳴,或如怨如訴,或如歌似曲,聲聲悅耳,美不勝收,歷經歲月洗禮被人們譽為“天下第一岸灘石林“。巍峨輝煌的媽祖神廟……
李長學、金勝男望著美麗的湄州島,心旌蕩漾。李長學輕輕問道:“諾大的湄州島,處處有美景,咱們先奔哪個方向呢?”
“要我說呀,咱們存了行李,就奔九寶瀾沙灘,我太喜歡那里的大海了。我都有點急不可待了。”金勝男一邊說一邊比劃著,透滿了興奮。
初夏的海邊,人沐浴著陣陣海風還有著絲絲的涼意。斜陽還沒有熱烈的溫度,只是用美麗的金輝將沙灘鍍上了一層金色。碧波萬頃的大海虔誠地涌來一波又一波美麗的浪花,為沙灘邊緣妝上晶瑩舞動的曲線。涌浪碰上礁石發出轟鳴,浪在這轟鳴聲中碎成千萬朵璀璨的梨花。金勝男興奮地在細細柔柔的沙灘上走著,跑著,她似乎聽不見海浪撞擊的轟鳴聲,任憑浪花弄濕那潔白的裙裝,忘情地享受海水一次又一次漫過腳面的沖刷。
李長學緊跟在金勝男的身后。突然一個浪在金勝男身后的礁石上散開來,那千百顆折射七彩陽光的水珠罩在了金勝男的身上。李長學緊跨兩步融進那水霧擋在金勝男的身側,海水打濕了兩人。
“你傻呀,這水霧能擋得住撒?衣服濕了吧,冷了吧?!?
“來不及了,我就條件反射般的想替你擋一下?!?
“你就不會拉我一下?!?
“突然,沒防備的拉你,我怕把你拉倒了嗎?”
“倒,能倒到哪里去,這里除了柔柔的沙灘,就是,就是男子漢的懷抱。”金勝男紅著臉,偷偷的瞄了一眼有些發窘的李長學,咯咯笑著又順著海邊跑遠了。
李長學望著那一段沙灘邊緣林立的礁石,大聲喊“金勝男別往那邊跑了。小心危險?!崩铋L學看見跑在前面的金勝男站住了的身體似乎有些搖晃,便緊跑了兩步追了上去?!霸趺戳??”
“我有些頭暈。”金勝男說著將頭靠在了李長學的肩上。
“你該不是被海風一吹,著涼了吧?”李長學說著用手試了試金勝男的額頭,“呀,你發燒了?!?
突然從不遠處一礁石上傳來了呼救聲,“救命啊!”李長學、金勝男抬頭望過去,見一女青年掉進了海水中,一個男青年在礁石上呼救?!安缓谩!崩铋L學迅捷跑過去。那男青年見來了救兵,帶著哭音道“我們剛在這里照相,我女朋友不小心就從這里掉下去了?!崩铋L學知道,在礁石附近救人風險極大,因長年的海浪沖刷,這里的地形水流極為復雜,水底是否有暗洞,亂石及海生植物也不清楚。李長學也只是看見過李天宇在水中救人,自己從來沒有過這種經驗。但救人一命高過天,來不得憂豫,更絕不能退縮。李長學三下兩下脫掉外衣,就要跳下水,這時金勝男追上來了,她怕李長學出危險本能地來抓李長學,可她哪里抓得住,反而連她自己一起掉進了海水中。
金勝男這一抓,李長學、金勝男是擦著礁石滾進海水中的。李長學頓時感覺身體多處被劃傷,一陣陣的疼痛,李長學穩住神費力地讓頭部浮出水面。
金勝男個子矮,游泳技術又不好又慌,她緊緊抱住李長學不松手,連續被嗆了幾口水。李長學只能托起金勝男先把她送上岸。金勝男的胳膊上,腿上雖也有些劃傷,但因她是穿著衣服掉下去的,傷情要比李長學好了許多。金勝男身體雖柔弱但被救上岸后卻表現出了女漢子般的風采,眼里滾著淚卻咬著呀不喊出疼來。
李長學放下金勝男忍著疼痛又撲進海水中,李長學在礁石邊的海水中摸索,因海水是不穩定的,又有風浪,水下的情況又不明,李長學摸了半天也沒摸到人,一個涌浪打過來,將李長學埋到了水下。金勝男在岸上看不見了李長學急得大哭,聲音沙啞,兩只手深深抓進沙子中,“李長學,李長學?!苯饎倌衅鄥柕暮奥?,蕩在風中,傳出很遠。這大概是金勝男來到這個世界上,最難熬的分分秒秒,看得出她心疼欲裂。時間在一秒一秒的逝去,老天終不負有心人,李長學在水中終于感覺像是觸到了長頭發,他一把敏捷地抓住長頭發就不放手把那女青年拖出了水面,李長學終于也把那女青年救上了岸
這女青年掉進水里的時間有點長已被海水嗆昏迷,李長學有看李天宇救人的經歷,也照樣地先將女青年的腹水控出來。那女青年哇哇地吐出了腹水,神志便漸漸地緩了過來。那男青年大喜過望,跪在地上連聲的向李長學磕頭致謝。李長學言不用謝了,讓那男青年快些送女青年去醫院。
李長學此時再看金勝男,金勝男臉色慘白,身子疲憊,軟軟無力地縮成一團,不停地顫栗。李長學將金勝男攬起來,試了一下她額頭,發現她燒的厲害便將自己的外衣也給金勝男裹上,背起金勝男忙往回走。來時一邊走一邊說笑的也沒感覺路有多么遠,現在李長學精疲力盡感覺找賓館的路是這么的漫長,他必竟也是四十出頭的人了,一動身上的傷也一陣一陣地疼,背著金勝男真是步步艱難行。島上正在進行著大規模的基礎設施建設,交通還很不完善,李長學背著金勝男走了很長一段路了也沒看見一輛車。
李長學走的滿頭大汗,他的體溫漸漸地傳給了背上的金勝男,金勝男感覺緩過來了一些,在李長學的耳邊道,“你太累了,讓我下來走走吧,我感覺好像好點了。”
“你都嚇死我了,你要是真病在這了,那就壞了,還是讓我背著吧?!崩铋L學背著金勝男終于看到了一家賓館。李長學喘著大氣走進賓館,立刻吸引了大廳里服務員的目光,李長學費力大聲問“你們這里房間有熱水嗎?”
“我們這24小時都有熱水。”一名個頭高挑的服務員望著濕淋淋的李長學忙答。
“好的,開兩間房。”李長學邊說著邊將金勝男放到大廳里的沙發上。
服務員的目光落在李長學被劃傷的胳膊上,驚奇得睜大了眼睛,正要開口相問,“這……”聽見李長學說要開房,轉口道“好的,請出示身份證,交壓金500元。”
李長學摸摸褲口袋空空如也,褲口袋已被劃破,里面的錢早不知掉到哪里了。李長學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服務員,轉過身來又尷尬地看著金勝男。金勝男難受地萎頓在沙發上,李長學的動作她還是看在了眼里,她摸摸自己的口袋,還好,從口袋里摸出了300元,有氣無力地交給服務員道:“開一套標準間吧?!?
服務員見金勝男像病中的西施,著裝的潔白真絲綴花裙裝雖被劃破了幾道大口子但仍難遮這裙裝的奢華,價格不菲的喬納森西裝被裹在身上當做外套用。服務員一一看在眼里,知道這二人定是遇上了什么事,沒有再說什么,為他們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