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位爺,奴家就是個下賤人兒,哪能配跟您走啊。
“奴家愛的是錢,您這真心值多少。”
“今天李家大公子帶奴家去踏青,趕快走吧。你現在不過是被趕出元帥府的賤民,以前你有錢,我就勉強對你笑一下。可如今,你卻什么都不是。”
她曾是天下知名的花旦,他曾是元帥府的嫡長子,后因她被趕出府。
時隔十年,他穿著一身軍裝到了她的墓前。
十年后,佳人已逝,而他成為稱霸一方的霸主。
他靠著她的碑,拿出手帕細細的擦去碑上的灰塵。
那李家的家主告訴他,當年一切都是無奈之舉。
李家主告訴他,她原本就是為了他的錢,她說他是個紈绔予弟,一天沒個正行。和他在一起,就當玩玩。回來她還說,他向她求婚了,她不信他。
再后來,他與家人鬧翻,她就感到難過。
她對李家主說:“我應該也算個婊子吧,雖然是個戲子,我的所作所為也算得上了,都說戲子無情,可難擋一個日久生情。”
“我知道他是真心的,想對我好。可我一個下賤女人,怎么和他前途比,真是個傻的。”
“他看起風流,可真對人好,就是掏心窩子的好。我難受,不能回應他的好,心里頭疼得很。”她在和他決裂前,找了李家主做戲,決裂后,再說起他的時候,就一邊喝酒,一邊哭。
決裂后,他回到元帥府,當他帶兵去攻打日本人占領的江南途中,她跑去給日本人唱戲,因為她知道這一戰,只能有一方存活。她剛出月子,潛入敵營,偷出情報和布防圖讓婢女帶出來送到他的手中。
而她,再回來時,身上只裹了層布,氣絕多時,身上沒有一塊好肉。
他聽完,沒有掉眼淚,只是平靜的問她的墓在哪里。
他靠著她的墓碑,擦完了,伸出手無比眷戀的環住。
“逸懷,這是你的父親。”
他聞聲轉過頭,李家主帶著一個男孩過來,和他像極了,眉目與她一般無二。
逸懷,諧音憶懷。她思念陳懷瑾,她原來是愛的。
他一直怕她只是愧疚才為他犧牲,因為她最是心軟了。
看到這個孩子,他哭了。她愛他,他高興,卻更心痛。她竟是愛自己才死的,還是以屈辱的狀態離去,高傲的她,怎么受得?
他抱住孩子,心已經變得很冷很冷,只有他們的孩子是他活下去的動力。
黃昏之下,他看到她款款而來,穿著大紅的婚服,曾經高傲的臉上帶著溫柔的微笑
「妓女其實并不下賤,她們不過是想要活下去,自古情字誤人,更何況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子,愛一人,是真的可以把自己貶低到土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