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0日,學校正式開學。
陳雪望著空蕩蕩的窗外,呆呆地看著,連楊浩走進來都沒有發現。
“怎么了?想念你的那個小房東了?”
聽見聲音陳雪微微一愣,但卻沒有回頭:“你娘沒有教過你不能隨便進女孩子的房間的嗎?”
楊浩嘴角微翹,答非所問道:“看來你是想他得打緊了。”
“……”
陳雪沉默著,沒有應答,卻也沒有否認。
楊浩見此,也沒急著說話,找了個位置坐下陪同著陳雪一同地看著窗外。良久,他才忍不住開口:
“你在看什么?”
“看雪。”
楊浩眨了眨眼睛,什么也沒有看到。
“春天哪來的雪?”
陳雪依然盯著那空無一物的天空,嘴中喃喃:“是啊,春天哪來的雪……”心底自嘲了一下,這才轉過頭來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這個悠然自得的家伙,“說吧,找我什么事。”
“放心吧,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楊浩攤了攤手,沒急著說,仿佛在留空間讓她猜測。
陳雪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卻愣是把楊浩看出一身冷汗來。他現在毫不懷疑,即使眼前這個女生一身重病,也照樣可以把自己打趴下。
“好吧好吧,我說就是咯。”楊浩舉起手來,投降道,“你知道你還能活多久嗎?”
“多久?”回應的只是一句簡單精短的問句。
“兩個月。”
這下輪到陳雪驚愕了:“不能吧,我感覺身體狀況還挺好的啊?”
“金玉在外敗絮其中知不知道?你從小到大身體僵化那么多次,留下各種各樣的暗傷正在緩緩地侵蝕你身體的各處器官,能活到現在已經算命大了。”說著,他搖了搖頭。
陳雪臉色有些發白,她不是沒想過死亡,卻沒想過現在死。以前這種被克勞德指揮來指揮去的日子也就算了,現在好不容易見到了親人,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人,她又怎么愿意就這樣死去呢。
“有什么辦法嗎?”稍稍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陳雪追問道。
“我要是沒有辦法會來找你嗎?”楊浩臉上終于露出一絲微笑,他知道自己的誘導計劃成功了。
“嗯,說。”陳雪強裝鎮定。
“我要把你身份曝光。”
“你是要想我死嗎?”陳雪皺著眉頭,一臉凝重地看著楊浩。要知道她是從小被克勞德培養長大的間諜,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仗著自己小孩子的身份幫克勞德把機密資料偷到手,就連搬到這家醫院接近楊家和附近的墨家,都是克勞德安排她的任務。真要身份暴露了,她的后果可想而知。
“別著急。”楊浩擺擺手,“我只是要把你是墨家女兒的消息散播出去,而且要是這樣,克勞德應該會很高興,估計他從此以后就不會再關注你這里的情況了。”
“為什么?”陳雪不解。
雖然克勞德是她的義父,但她從來沒有看清過這個男人在想什么。
“你知道十七年前陳家被滅門的事情嗎?”
陳雪點點頭,她在情報里看過這一條。
“那天是陳家的藝術鑒賞展,當時克勞德和他的妻子麗莎正在陳家做客。請他們來的目的是為了一幅畫,麗莎的弟弟許允所作的畫。”
說到這里,楊浩停頓了一下,看了陳雪一眼,“當時沒人知道畫在哪,甚至都不知道它存不存在,現在倒好了,那副畫居然被你找到了。”
家里就這么一幅畫,陳雪很快就聯想到了它的身上。
“不過這件事以后再慢慢細說。總之,那天所有人里,有一半的人是為了那幅畫而來,正巧有一個地下組織黑手黨的小囖咯混在宴會里。那個小囖咯偷聽到了一些關于那副畫的線索,知道了畫里藏著秘密,雖然他可能并不知道畫里有什么秘密,但他回去以后肯定胡言亂語了一通,導致第二天黑手黨的少主就過來參加展覽了。
“地下組織的少主你也知道,嬌生慣養慣了,不分青紅皂白地就當面要畫,結果被打了回去,所以當天晚上,陳家就被滅門了,只逃出來幾個人。克勞德是逃出來的人之一,看樣子還把你抱走了,至于你當時為什么也在陳家,我就不知道了。”
“這樣看來,義父該是想要報復黑手黨,而不是針對墨家。”陳雪沉思道,“不過,我在這場棋盤里有什么作用呢。”
她帶著詢問的眼光看向楊浩。